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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给唐安宴倒了杯茶,坐在茶楼二楼,大开的窗,时不时飘来几句闲聊。
“你压了哪家赢?”
“当然是户部尚书程人威,这还用得着想?”
一圈问下来,排去一个不参加的,九个都压户部程尚书能娶得美人归。
“也不知你怎么想的,竟然压齐家胜。那齐鸣不过是被贬离京的三品大理寺卿,其权势哪能和在禹阳多年的二品户部尚书程大人比?你再出去打听打听,那户部尚书色魔的名号,他看中的姑娘,就没有抢不到手的,虞家姑娘他娶定了。”
“可齐公子都带人私奔了,万一抢先一步,生米煮成熟饭,将人娶了回去,如今齐家是一赔十的赔率,赢了可就发财了呀!更何况皇上身边的菀妃不是齐鸣的侄女吗?说不准户部尚书碍于菀妃的面子,不想与齐家结怨,我觉得这输赢还难说。”
“天真!就算生米煮成稀饭,程人威那老色鬼也不会放弃。”
“我可听说这虞小姐长得跟天仙似的,是难得的尤物,到嘴的美色,老色鬼怎可能叼不住?”
“至于那菀妃,你也不动脑想想,菀妃若能保得住齐鸣,他还会被贬来禹阳?”
“我可听说了,如今后位空缺,菀妃膝下虽有两皇子,其中一位还是太子,圣上却迟迟没有册封她为后,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而眼下三皇子如日中天,有取而代之的势头,太子自幼时犯了错,一直不得圣上欢心,菀妃又指望不上那常年卧病,闭门不出的六皇子,如此形势下,为了保住太子的名声,她定不会掺与到与朝廷大员争妾之事里来,或许还会让齐鸣委曲求全。”
“啊!真的假的?若真如此,那我的银子不就打水漂了?”
“这还有假?多出门打听打听,燕京传来的消息,禹阳可都传遍了......”
这两日禹阳最热闹的地方,便是这茶楼。
不知何人在此摆下赌局,赌虞家小姐究竟是会嫁给老色鬼户部尚书,还是会嫁给与她私奔的大理寺卿公子。
户部尚书程人威也不是头一回和别人抢媳妇,从未失手过,这摆明会赢的赌局,自是有不少人下注,除了世家贵族子弟,也不乏爱凑热闹的平民百姓。
唐安宴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轻轻一吹,似笑非笑的凤眸隐在氤氲缭绕中。
钟灵轻飘飘的眼神转到唐安宴脸上,看他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幸灾乐祸,摇头轻叹。
俗话说得好,唯唐安宴和小人,难得罪也。
唐安宴这厮定是还记着虞月卿算计他的事,所以他才故意将人推到风口浪尖。
钟灵相信以唐安宴聪慧的脑子定能想出更两全的办法,可他偏选了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喔,也不算不利己,或许能大赚一笔,毕竟这赌局——是唐安宴摆的。
钟灵正感叹着唐安宴的小肚鸡肠。
只听一声“哐当——”
茶间大门被两风尘仆仆的一男一女推开。
刚私奔完,快马赶回的齐天佑和虞月卿,两人面上表情可以用七窍生烟来形容,他们一路回来,可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甚至在齐天佑那时常云淡风轻的脸庞上,也能看出隐约怒气。
虞月卿怒睁着桃花眼,怨气十足走了进来,看着唐安宴,不解道:“这便是你想出来的法子?让天佑兄大张旗鼓陪我驾马出城散心,是为了方便你传私奔的流言?”
唐安宴浅笑,轻啜一口香茶,身后冰块散出的凉意,让他舒服的眯起眼,尚未说话,又听齐天佑质问道:
“我便罢了,月卿她是女子,你怎可如此毁她清白声誉?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这有何难?
若齐天佑能迫于流言娶了虞月卿,这不是皆大欢喜?
省的老惦记他家钟灵。
但唐安宴也知这是不可能的。
以齐天佑尊贵的身份,他的婚事自己怕是做不了主,不然齐天佑这老古板哪会受他恐吓,必定会固执地拿着聘礼上门提亲。
唐安宴只要一想起那夜刺眼一幕,他恨得牙根痒,必须得做点什么解解心头闷气。
“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我可听某人说了,若要嫁那色老头,宁愿投湖自尽,人都要死了,还要这清白名声做什么,立牌坊吗?”
唐安宴不依不饶,笑着看向虞月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虞月卿若是看重清白,就不会恬不知耻脱光了爬他的床!这会知道要声誉了?早干嘛去了。
虞月卿被唐安宴直白的讥讽,刺的凝噎无语,脸上一阵青白交错,敛眸垂下了头,双手紧紧握成拳,说不出一字来反驳。
唐安宴对她,竟是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钟灵梨涡挂着讪讪,知道唐安宴恶气不出,心里不痛快,怕他再说伤人的话,赶忙缓和气氛,安慰道:“别听他瞎说,他这人就这样口无遮拦,月卿姐你别忘心里去,一路奔波都累了吧,赶紧喝口茶歇歇。”
两人落了座,仍不解唐安宴为何要放出这样的流言,也不知他设这样的赌局是何意图,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唐安宴的脸上,只听他凤眼带笑,淡定道:“急什么?好戏这才开始呢。”
流言是他放出去的不错,虞月卿这等姿色,不把事情闹大,哪能轻易解决?
程人威的好色,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其下作手段更是不容小觑。
当初他看上一侍郎家中的女眷,侍郎都上书告到了圣上面前,程人威被下旨责罚以后,仍心有不甘,暗地里不知用了什么龌蹉的手段,不但将那女子弄到了手,还设计弄死了那侍郎。
其实他图的也就是那新鲜劲,千方百计弄来的女子,被他玩弄了两日,便卖进了教坊司。
种种迹象表明,程人威此人,越让他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要。
这是病,赶巧唐安宴有妙方,正打算给他治治。
唐豆拿着厚厚两叠赌注,推开门,见房中多了两人,好奇地打量了几眼,挠了挠耳后的红痣,他时刻谨记唐安宴要他学会多看多想。
一妩媚动人,一温润如玉,风尘仆仆刚赶回来的模样,应该就是眼下私奔传言的主人翁。
他礼貌地打了招呼,而后抬脚向唐安宴走去。
“安宴哥,这是今日收到的赌银,照你的吩咐,拿了一小部分银子让丐帮的兄弟将消息都传出去了,不出半日,便能传到户部尚书耳里。”
唐安宴将唐豆递来的赌银往怀中一塞,拿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夸赞道:“做得好!”
钟灵拿出帕子,想给一头汗的唐豆擦擦,唐豆却吓了一跳,瞪圆了眼。
他记得唐安宴的警告,迅疾避开,离钟灵远远地、乖巧地坐着,用袖子随意抹了下脸的汗珠,疏离又不失礼貌道:“多谢灵姐姐,我可以自己来。”
钟灵一脸失落,不明白为何唐豆见她跟见母老虎似的,躲她避她。
她明明很温柔,对他也很好啊!
好像自那日放他和唐安宴单独相处以后,唐豆就只跟唐安宴亲近......
钟灵看满面笑容的唐安宴.......定是这幼稚鬼搞得鬼!
幼稚鬼见钟灵翘着嘴,不高兴,亮出一口白牙,将俊脸往她面前一凑,嬉皮笑脸道:“小爷也热得出汗,你给爷擦擦。”
钟灵哼了一声,杏眸眯着不善的眸光,咬着牙将帕子往他脸上胡乱一盖。
如他所愿,带着满满的诚意。
——给他擦。
唐安宴痛的龇牙咧嘴,连忙后退避开她的魔爪,心疼地摸着自己的俊脸不悦道:“小爷这是脸皮,不是饺子皮,娇嫩的很!有你这么揉搓捻擀着擦的吗!”
钟灵却朝他做了个鬼脸,甚是娇俏,惹得唐安宴哈哈大笑。
齐天佑和虞月卿心头焦虑,又见唐安宴不正经地和钟灵嬉戏打闹了起来,两眼愤愤,气得直发绿光。
灼灼的目光落在唐安宴身上,好似能将他烧出个洞,看得唐安宴背上汗毛直立,笑容逐渐消失。
面前坐的两人好似不是人,倒像是怨鬼。
他终于安分了下来,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唐豆,将我要你传到户部尚书府中的消息,再说一遍。”
自从唐安宴告诉唐豆,礼部侍郎家的公子陶仁言是杀害豆芽儿的仇人后,他对唐安宴的话是言听计从。
平日除了习文识字,就是跟着小武练功夫,今日难得唐安宴有事找他帮忙。
他十分听话点头,开口道:“今夜戌时,尘凡涧的花魁轻烟姑娘要赴大理寺卿之子,齐公子的约,于淮河泛舟共游。”
齐天佑震惊不解,“赴我的约?”
虞月卿也是一脸迷茫,“约花魁作甚?”
唐安宴嫌弃他们的愚钝,眼一白,沉声道:“没听说过尘凡涧的轻烟姑娘,恃色傲物的很,寻常人重金相约都不屑一顾,就连程人威这户部尚书想见她,都被拒之门外这传言吗?”
虞月卿点头,正是知道轻烟姑娘难得一见,所以才觉得疑惑,“为何你笃定以天佑兄之名相邀,她一定会来?”
唐安宴看着齐天佑,高深莫测一笑,没解释原因,十分确信道:“她一定会来。”
齐天佑被唐安宴看似能洞悉一切都锐利眼神盯着,心中大骇。
难不成他知道什么了?
虞月卿见齐天佑不再说话,狐疑地拍了他一下,齐天佑回过神,看不出什么表情,淡然道:“既然你有计划,不如一次说清,今夜赴约要我做什么?先说好,我不做违背道义之事。”
想救虞月卿是一回事,可也不能越了底线,他不能与青楼女子有瓜葛,给人落话柄。
唐安宴嘁了一声,用一种奇奇怪怪揶揄的眼神看他,“难不成你对轻烟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小爷只不过是想让你顺其自然,别去赴约而已。”
“顺其自然别赴约?”
齐天佑行事低调,深居简出,或许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跟着齐鸣来禹阳这么久,除了国子监里的同窗,可以说禹阳鲜有人认识他。
这恰好给唐安宴机会,来设这请君入瓮的杀局。
他心头有恶气,不找人出出气,把自己憋坏了怎么办?
唐安宴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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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治人有妙方,命都给他治没掉 爷不缺钱,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