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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7618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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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裘看了眼唐安宴身后一脸肃穆的齐鸣,欲言又止。

  “齐大人可否回避一下?”

  唐安宴不正经地问道,“我瞧他是想同小爷说悄悄话。”

  齐鸣难看的面色更是冷硬,鼻中喷出一道粗气,抖了抖钢针似的络腮胡,握着腰中长剑调头离去。

  唐安宴啧了一声,不喜欢他的人有很多种,会这般直白明着表露出来的倒不多,看来这大理寺卿是个不会掩饰的直肠子。

  转回头,神色淡淡,慵懒抬眸:“说吧,找小爷何事。”

  “唐少爷你可要救救我!”非裘一身狼狈跪坐在玄铁打造成的囚车里,一夜之间变得沧桑的小眼灼灼地将他望着。

  “就为这事?”唐安宴不屑转身:“与我何干。”

  非裘急忙阻拦:“那账册现落入大理寺卿之手,唐少爷难道就不担心?”

  唐安宴冷嗤一声,满脸倨傲,勾起嘴角深深地地看了眼妄图以账册要挟的非裘。

  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三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当着他的面撕成了雪花一样的碎片,而后一脚踩进了因连绵的雨水而变得湿滑的泥地里。

  笑着问道:“小爷需要担心什么?”

  非裘被横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瞪得滚圆,眼角的鱼尾纹都被他撑了起来,怔怔地看着唐安宴的举动,片刻后才如梦初醒。

  他一定是雨淋多了,脑子进水。

  唐安宴能撕下一张用来威胁他,就能撕第二张,第三张......

  账册在他手上,怎么可能没看过?

  定是将里头于他唐家不利的全都撕了。

  非裘见唐安宴不欲再理他,两手紧抓着刺骨寒凉如同冰块的囚牢栏杆,万分迫切道:“难不成唐少爷不想知道为何江家会遭此一劫?不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吗?”

  唐安宴的步子顿了顿。

  他没能猜出非裘陷害江子闲入狱,还施用重刑的缘由,原本以为两人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背后之人便是非裘,如今听此一问。

  唐安宴了然。

  非裘不过是个持刀的刽子手,真正谋划的另有其人。

  非裘见唐安宴终于停下,面露喜色,接着说道:“唐少爷若肯救我,下官便将所知的所有事情如实相告。”

  唐安宴嘁了一声,重新抬起脚,踩着雨水闲庭信步往回走。

  谁能保证他说的一定是真话?更何况有什么是他唐安宴想查查不出来的,这种多余的交易他就一向不屑去应。

  烟雨朦胧中只淡淡地飘来一道氤氲缥缈的高傲声音:“爱说不说。”

  非裘看着唐安宴撑伞阔步的欣长孤傲身影,隔着雨帘都能感受到少年的意气风发。

  浑身上下是一种不容忽视的昂扬,还有他身上特有的睥睨万物,不可一世的狂妄。

  非裘的心忽然变得很热很热,好像从唐安宴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轻狂时候的壮志凌云,曾几何时他也那般热血沸腾过。

  伸手欲挽留,那道身影明明离得很近却又觉得触不可及。

  或许......

  已经逃脱不了必死的结局。

  ......

  行至茂密林间,天色已然昏暗地叫人辨不清方向。

  齐鸣当机立断,停了车队,下令在此过夜。

  因着连绵不断的雨无法下车生火,众人只好在马车里休息,起先还能听见沙沙落雨声里林间的鸦啼。

  随着夜渐深,噼里啪啦的雨声大得都能将人声淹没。

  唐安宴斜斜地倚在软塌上,腿上放着锦枕,上头枕着个熟睡的钟灵,齐天佑闭眼拄着额,撑在圆桌之上,整个车队都笼罩在沉沉的睡意之中。

  忽然马车外响起嘈杂慌乱的叫喊声。

  “不好,有匪来袭!”

  “快去保护少爷!”

  “快看住囚车......”

  “......”

  兵刃相接的金属撞击声,仓促将众人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唐安宴、钟灵、齐天佑揉着惺忪睡眼探出头。

  马车外一片狼藉。

  大理寺的官差、禁卫军正和一群蒙面的黑衣人纠缠在一起,地上躺了不少尸体,雨水冲刷着满地的血水,昏暗之中难辨战况。

  齐鸣冒着雨举着剑,一路挥剑斩路而来。

  “殿......天佑你有没有事?”齐鸣隔着雨帘喊道。

  嘈吵的雨声将齐鸣的声音挡的很远,好不容易赶到了马车边上,满身雨水里混着难闻的血腥气,喘着粗气担忧地吩咐道:“歹人来势汹汹,若是挡不住,你们便驾马进林间,里头地势复杂,易躲藏。”

  如此形势,哪能留他们孤军奋战,独自逃跑!

  齐天佑摇了摇头,冷静问道:“这是遇上悍匪了?”

  “恐怕不是悍匪这么简单。”

  唐安宴目光冷冽,瞥到一黑衣人夺下韩季和江子闲所在的马车,破开重围向外驶去,对着浓稠的夜色,淡淡喊了声:“小武。”

  一身湿衣的小武鬼魅一般,眨眼间便立在了马车旁:“少爷,您找我?”

  “把韩季和江子闲给我带回来。”

  空气中掷地有声的“是”还未消散,小武已没了身影。

  唐安宴撩开车帘欲下车,钟灵扯着他的衣角,蹙着眉不安问道:“你去哪?”

  “我去看看非裘,很快就回来。”转而看向齐天佑,嘱托道:“帮我照顾她。”

  想起白日里非裘找他说的那番话,他总觉得非裘知道些什么。

  当唐安宴赶到囚车的时候,正巧看到一黑衣人朝着蜷缩在地的非裘举起了刀。

  唐安宴未有迟疑,自短靴中拔出一柄锋芒逼人的匕首,脚尖轻旋起,身形轻盈穿过雨幕,银光从手间刺出。

  咻的一声。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急啸而过的风,一道寒光从暗林中划射出刺穿雨幕,从他耳边掠过。

  抢在了他之前动手。

  唐安宴手中的匕首离黑衣人还有一寸,忽见黑衣人额间突然多了一粒红点,反手挥刀直刺他后背的动作将将停下。

  黑衣人手中钢刀随着银光没入额心,哐当落地,双目猛翻掉下车去。

  眉心红点印着刀光剑影,甚是诡谲。

  囚车周围三五条黑衣人影,察觉到异样,衣袂纷飞带起索命狂风朝车奔来。

  行至一半,却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戛然而止,突然没了动作。

  唐安宴诧异地看着黑衣人倒地,疑惑地扫视了四周,一个个朝自己举刀奔来的黑衣人,都莫名其妙僵直地跪在地上。

  伸手一探鼻息,皆已死透。

  林间藏有高手!

  幸而是友非敌。

  唐安宴收起匕首,朝黑暗林间的高手作了个揖表达了下谢意,然后拖拽着萝卜短腿软得不能自己走的非裘畅行无阻地回了马车上。

  马车周遭凄厉惨叫起此彼伏,不绝于耳。

  两方缠斗间,一众黑衣人只看见眼前银光一闪,随即四周刮过一道疾风,额间都多了一点红,然后断了呼吸纷纷倒地身亡。

  一场混战如仲夏急雨,来的突然,结束也突然。

  齐鸣一直守在齐天佑身侧,见唐安宴安然无恙地将非裘救了回来,满含深意的眼眸在他身上顿了好久,才迈步离开去处理后事。

  不多时小武驾着马车停在了唐安宴马车的边上,一跃而下,又立在了他领命的地方,身上半点没沾染血腥,就好像从未离开过半步,“少爷,人给您带回来了。”

  韩季惶恐不安地撩开了车帘,钟灵刚给非裘扎了两针让他安定下来,见被黑衣人挟持的两人被救了回来,灵活地往车里头一钻。

  拿起江子闲的手便开始把脉。

  “他没事吧?”韩季捂着手臂关切地看着江子闲,鲜血汩汩从指缝间淌了出来,面色惨白,不知是伤的还是吓的。

  钟灵抬眼倏地瞧见,心中一惊,忙放下江子闲的手,替他包扎,“江子闲倒没什么大碍,老狐......韩先生你怎么受伤了也不说一声。”

  韩季摇了摇头直言没事。

  “黑衣人抓你有没有说什么?”唐安宴困惑地捏着下巴沉思。

  韩季回想了下方才的混乱,“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来便要我将东西交出来。”

  韩季这一刀正是在黑衣人想搜两人身的时候挡的,幸亏小武来的及时,否则估计小命难保。

  ......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破晓的时候停了,淡淡晨雾中朝霞满空,尸首早已掩埋好了。

  而一地的血水却像是用朝霞染红的湖水,被风吹起颤抖的微波抖得像极了马车里非裘颤抖的手。

  “都要杀你灭口了,你难道还想替那人遮掩吗?”齐天佑怒其不争。

  戴着镣铐枷锁的非裘,微颤着手捧着钟灵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小口啜着,丝丝暖意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

  “我并没有想替那人遮掩,而是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事到如今,非裘也没什么要隐瞒的,差点要死的人能想清很多事,长叹了一声缓缓道:

  “我本是江昌一个小小的知县,和田大柱是同村人,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到死也就是个七品小官,突然有一天,有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找到了我......”

  鬼面男子问他想不想做知府,这可是他做梦都在想的事情,哪会拒绝,男子走后没多久便真的等到了升他做四品知府的旨意。

  鬼面男子一直没来找他,直到十年前突然出现,要他想办法将江子闲弄进牢里,一直严刑逼供,想要江子闲说出东西在哪。

  “那个鬼面男到底想要找什么东西?”

  钟灵恍然道:“昨夜黑衣人也来找江子闲要东西,如此看来这些黑衣人应是鬼面男派来的。”

  非裘点头,深以为然,继续道:“要找一本书,都不知道是什么书,我看江子闲被折腾那样都说不出东西在哪,看来是真的不知道这书的存在但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为了给个交代,只好一直折磨他。”

  “冒昧打断一下。”

  韩季忽然撩帘进来,打断了众人,手中还提着十年前江子眠要他交给弟弟的包袱。

  他将包袱递给唐安宴,对上他困惑的目光解释道:“方才子闲醒来,说要将此包袱里的东西送给救命恩人。”

  唐安宴早就好奇这包袱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十分利落地打了开来。

  偌大的包袱里,除了一些成色一般的金银首饰、几百金的宝钞,还有一本破旧的《妙法莲华经》。

  “书?”唐安宴惊讶地睁圆了狭长凤眼:“鬼面男要找的不会就是这本经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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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快乐!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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