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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回忆杀】一眼心动
“在这多留几日也无妨，只是拖得山主与本王一并被困于此。”清醒过来的白卿酒就是将话说的清楚。
段轻月一直瞧着她，良久之后才开口：“梨王知道的，我不介意这个。”
“是么，不介意就行了。”她装糊涂。
“看来还是神志不清的那个梨王比较诚实。”段轻月瞧着她，没头没尾道出这么一句话后就去火堆边上坐着。
白卿酒装作看不懂的样子，肚子还是饿的。
她也去到火堆边上，见段轻月不吃，她便拿着吃了，顺便问上一句：“山主的打猎手法是自学的？”
上回猎狼的时候白卿酒就好奇这回事了，段轻月的猎狼手法很是熟练，看来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可他怎么说也是大言山的山主，打猎这种事情，应该轮不到他才对。
段轻月简单回答：“嗯。”
……
她怎么隐隐听出一分不悦之意……这家伙突然间怎么了？
随后便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不得不说段轻月的气场简直强大，他这么坐着不说话，神情还淡漠得很，顿时衬得他周身气场万分冰冷。
白卿酒时不时往他面上看去，他该是有所察觉，但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一直到江水中波浪起，涨潮就在眼前了，他才起身，淡淡道上一句：“涨潮了，在这里待着很危险。”
白卿酒也站起来，“嗯，我们往里边去点。”
说完她就先行一步，段轻月转眸瞧她背影，眸中更显冷淡。
其实白卿酒自己也觉得现下这种态度好似太过冷漠了，毕竟也是共过生死的人，且还是段轻月救了她，她却摆出这么一副好生随意的模样来，任谁看了心中都会不舒服……
但，她不想再无端透露内心想法，想来还是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藏匿方式。这是山君告诉她的。
于是两人就这么干坐着等江中潮退，在此期间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在潮涨的快退的也快，这份无声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驶船而来的渔夫打破了。
“公子，潮退了，可以沿江出去了。”
这渔夫是段轻月几个时辰前遇见的。
“你如何让他甘愿来送我们出去的？”白卿酒一问。在她的认知里，这世上就没有白得便宜的好事。
段轻月纠正道：“并非甘愿。”
“山主威胁他了？”她首先想到这一点。
音落，段轻月浅淡的眸光便转到了她面上，似乎带着一抹不悦，但更多的是深意和隐藏。
他淡言道：“梨王就这么以为吧。”
等等，她是猜错了么……
段轻月并没将话说清就拉过她手腕将她稳当扶上船，这小船在江中飘着，白卿酒着实有一抹不安。
相反，面前的段轻月一派淡然，一动不动，好似连眸光都没有转过方向。
白卿酒注意到驶船的渔夫，他看上去并不像是被威胁了的样子，反倒还笑脸盈盈。
渔夫道：“这个时节其实很不好猎野味，不过这位公子是真厉害啊，这会想下，那么多野味换我载你们出江，还是我占了便宜。”
音落，渔夫隐藏不住得了许多野味的喜悦之情，笑得很是开心。
白卿酒立马往段轻月面上投去眸光，他不接渔夫的话，神情还是浅浅淡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山主昨夜未归，原来是在打猎。”她的话语终于不像前一刻那么随意无所谓了。
段轻月嗯上一声，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看出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白卿酒鬼使神差立刻转了话题夸他一番，“还是山主将问题想得周到。”
“在梨王看来，我不就是应该以威胁他人为乐的人么？”他瞧着她，虽话语浅浅，但总有种魄力在时刻蔓延。
白卿酒佯咳一声，立刻避开他的视线。
之前她就不该说那番话……明明段轻月是用正常手段来换这次出江的机会，她怎么就把他想成是恶人了呢……
见她避开了视线，段轻月也就再道上一句：“看来梨王对我的印象十分不好。”
这可真不能这么说了，她戒心很重，乃是对任何人都怀着一种戒备。且，段轻月还总出现在她身边，这就更让她不得不防。
“并非如此。”白卿酒简单否定。
段轻月没有再问下去。
又是一阵沉默蔓延，眼下白卿酒只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面前坐着这么一个气场强大又好似在闹别扭的人，她着实是静不下心来。
终于她还是开了口：“山主为何总在本王有难时出现？”
瞧着他的眼，白卿酒问得认真：“之前本往躲避灵昀纠缠时是这样，这次坠下分水岭亦是这样，山主真的不是有意为之么？”
“梨王如何以为？”段轻月接话很快。
她道：“本王是梨山之王，华胥神氏的唯一后人，大荒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拉拢本王，想夺本王的梨山，想掏空本王的血将足以灭世的红蛇引出来……如此处境，山主还会觉得本王的戒心是多余的么？”
段轻月听她言语。
“任何接近本王之人，都是这个目的，难道山主是例外的？”
“对梨王而言，我已经成了特别的那人。”他说得十分肯定，“梨王这番话，应该是第一次对人袒露。”
这甚至都不是一个问句。可，为何他能这般肯定？
在段轻月的心思中，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这是白卿酒一直想弄明白的事情。
白卿酒瞧着他的眸光忽然变得沉重，“山主这么聪明，是不是早就将本王的想法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了？这便是山主让人感到恐惧之处。”
到现在为止，只有段轻月一人让她感到既安心却又忌惮。
“我不会伤害梨王。”他开口：“梨王问我为何总出现在你身边么……若我说是心中放不下，梨王是不是依旧不相信？”
音落，白卿酒一下怔住。
这话从段轻月口中说出似乎多了一分说服力，可分明，她知道这是个应该被忌惮之人，而不是相信。
“是，本王不信。”瞧着段轻月这双浅褐色的眼瞳，她真想看清点什么。
段轻月唇边微微一扬，“我知道了。”
小船无声行驶显得异常安静，可白卿酒的心却乱了。
顺利驶出江中，渔夫告诉两人一条小径可通往嬴土，避免再经过分水岭。
而刚踏上小径，两人便听说了少昊国攻打中容一事。
随便问了个嬴土百姓，那百姓说，少昊国一日前已经派兵到了分水岭，眼看就要逼近中容地界，可就在当晚，不仅是分水岭中的少昊国营帐，连同少昊国城墙之内都出现了百姓们从未见过的红蛇，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纷纷说是神灵在惩罚少昊国破坏和平，所以才降下红蛇用以压制少昊国。
眼下少昊国是被红蛇逼得不得不退兵，百姓还说这次中容国怕是气数未尽，所以连神灵都帮着他们。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卿酒想通了灵昀出兵的原因，想必是见她被中容国伤了，所以这小家伙一时气恼要打下中容国。
可，那些潜入少昊国的红蛇是怎么来的？
山君说，她是华胥神氏的唯一后人。可她的血却并不能引来红蛇，如此说来，那些突然在少昊国出现的红蛇难道真是天降不成？
“本王要去少昊国。”白卿酒向段轻月开口。
他似乎想到了她会这么做，没有任何吃惊也不做任何疑问。
“如此，我便与梨王在此分道。”他浅浅开口。
“山主要回大言山了？”
“天降红蛇，不管是真是假也都已经流传出去，眼下少昊国不敢再轻举妄动，唯一需要忌惮的，是嬴土。”段轻月说：“嬴土是否会钻这个空子攻打中容是无人能控制之事，再留在此处也是无用。”
他倒是想得清楚。
“只是……”他续言：“世间有几人见过红蛇？究竟凭何断定少昊国中出现的就是灾祸红蛇？”
白卿酒顿悟，段轻月已然转身离开。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