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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凡俗案】旧人候惊蛰(2)
惊蛰故景图是怎样一幅惊世之图白卿酒一行人丝毫不知道,但见今日江岸边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她也约莫能猜到这幅画多受欢迎。
听说画舫是艘锦船,再等一刻钟就会开到江面来。
那些真正要买画的达官贵人还未露面,眼下围在江岸的全是些看热闹的平常百姓,纷纷说着这幅惊蛰故景图的来头。
慕画一早就拉着白卿酒和竹西来江岸占了个极好的位置,银两自然也备上了,就等着锦船开来,他们也要上画舫争一争惊蛰故景图。
周遭人说起这幅画与颜城的渊源,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白卿酒一行人亦是注目一分。
闻言:“惊世之图时隔六年再现,可惜那作画之才女已经不见了哟。”
“嗐,这老掉牙的故事颜城中人谁还不知道啊,可就别拿出来说了。”一人打断先前这老者的话,摆出一副好生不屑的样子。
这一会会时间,大家便又全部把目光转移到了方才这年轻男子面上。
就听他一人高傲地说:“老家伙你懂什么,不是什么人都能被叫做才女的,六年前那女子虽在颜城中名动一时,可之后还不也销声匿迹了,怕是除了一幅惊蛰故景图外就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借着大火的由头埋名了吧。”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周遭一群人不满。
慕画听着这话格外刺耳,年轻男子话音刚落她就上前欲揪他耳朵,好在被竹西拉住,但话她还是要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得尊重别人,不知道那位老爷爷话还没说完吗?你插什么嘴?”
年轻男子完全就是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子,见慕画这小丫头站出来说话,他抬手就要打人。
然他刚抬起手往前走了一步就被白卿酒给绊住脚,“啪嗒”一下就以面朝下的姿势摔了个狗吃屎,众人一下爆笑开来。
慕画拉了白卿酒,暗自给她比一个手势,小声开口:“做得好,表嫂!”
白卿酒眉眼一挑,佯装并非是她伸脚绊的人。
年轻男子趴在地上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来,竹西本不是会欺负他人的人,但这回也觉着这男子太狂妄无礼。趁着年轻男子还没爬起来,竹西便往他身边一靠,加上江岸边的人很多,竹西这么一挤,男子就更是爬不起来了。
“呆子,聪明啊!”慕画朝他挤眉弄眼。
竹西嘘声,让她莫要声张。
先前说话的老者这才重开口:“作出惊蛰故景图这幅惊世之画的女子名尧琴,六年前来颜城以画作谋生时受到了很大的赞赏,可惜啊,后来出了事,她也就销声匿迹,至今未有消息,或许这次正是她带着惊蛰故景图一起来的,这么一位才女,若能幸存下来可就真是幸事一桩喽!”
“老爷爷,六年前出了什么事?那叫尧琴的才女发生什么了?”慕画好奇问道。
老者道:“火啊,即便是这一江的寒水都没能扑灭当时的大火。那时候的画舫被烧了,只有尧琴和惊蛰故景图不见了。后来在寒江下游打捞上一具女尸,可却已经是面目全非。”
“是尧琴吗?”竹西一问。
老者摇摇头,“众人都这么说,说尧琴葬身火海,这具在寒江下游发现的尸首就是她的,可,却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就是尧琴。单凭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又怎么能断定是尧琴死了?”
“可她的确消失了。”一同样知晓当年这事的人开口:“有人见画舫起火之际尧琴奋不顾身冲了进去,应该是想把惊蛰故景图救出来,可尧琴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之后便发现了一具女尸,或许这位才女真的已经亡故了啊……”
这人话语中满是惋惜,实则今日围在江岸边上的大多数人都听说过六年前画舫起火的事情,约莫知晓尧琴冲进火海不见归的事情,即便过了六年,他们还是为才女惋惜。毕竟,当时尧琴的名声轰动一时,颜城之中无人不晓。
可就是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因为要救一幅画而死了。
虽有人不相信那具女尸是尧琴,可也没有人再找到她的丝毫踪迹。
连当年那幅惊蛰故景图都一并消失了六年时间,所以今日这画再现之际会引来这么大的关注。
听众人这么说着,白卿酒对这幅画越发好奇。她还觉着没能早点到这里来见尧琴一面很可惜。
“老爷爷,那尧琴的家人呢?”慕画好奇问:“颜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家人没有寻来吗?”
老者再是摇摇头,“颜城中人对才女尧琴的事情知之甚少,正是因为她的神秘才让许多官员也对她好奇,算是助她更加快速在颜城中闻名了吧。”
颜城官员?白卿酒忽然想到陆行之,既然当时尧琴在颜城中这么盛名,想来陆行之也会凑个热闹吧。
“不过……”老者又道:“倒还真有一个人经常出现在尧琴身边,一个……”
“来了来了!锦船来了!”
下一瞬,人群中接连传来的欢呼声将老者的话语打断,这一刻众人都只将视线转向江中缓缓驶来的锦船处,并没有人再听老者之言。
白卿酒本想再问问,可惜老者已经转身走了。
今日他来这里是想将尧琴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这个老者,就是当时目睹尧琴冲入火海之人,可他不信尧琴死了。
因发现的那具女尸身上穿的衣服与那日尧琴冲入火海时所穿的衣物不一样。
六年前他便向官府说了这事,只可惜,众人只道是他距离太远看错了,加上当时是夜晚,又火光大盛,这就更加容易看错。
但,老者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深信尧琴没死。
不见老者的身影,白卿酒微有一叹。
众人一直注目驶来的锦船,没到一刻钟,锦船靠岸,这便是画舫。
有人说,与六年前尧琴的画舫无异,都是锦船驶来,靠于江岸。
不出一会,数名杂役从锦船出来,将围在江岸的人舒开,再是在一旁搁上了些屏风,用以挡晨时江边的凉风。
“屏风上的画好特别……”白卿酒开口一言。
话音才落,画舫的主人便出来了。
众人皆好奇究竟是不是尧琴回来了,还是说,六年前她消失之后真的死了,如今拿着惊蛰故景图的另有他人。
这份好奇立刻就得到了解答。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清秀的公子,墨发被整洁束起,一身青袍,一脸淡然,看上去是位格外淡雅的公子。
“期景?可是当年的期景?”有人认出他来,不自觉就喊了出来。
而这人才这么一出声,便有杂奴示意他注重礼数。因如今的期景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那个穷书生了。
“谁是期景?”慕画一问。
周边的人给她解释:“六年前经常与尧琴在一起一个穷书生,尧琴失踪后他也不见了,没想到现在拿着惊蛰故景图回来的会是他。”
“看上去不像穷书生呀。”慕画盯着期景看。
这人再是解答:“以前是,现在看上去倒像个贵公子。之前期景跟着尧琴时不知沾了她多少光,尧琴这个才女一直提点他,有段时间他也挺有名的,但后来好似被官员盯上了,他才刚刚兴起的风头就被打压了下去,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实在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好了。”
闻言,白卿酒不由得往期景面上看去,这会他正好提笔往屏风上再施以一二点缀。而这么一点缀也就使本只是素色水墨画的屏风显出一分生机。
收笔的一瞬间,期景温言开口:“劳烦大家久等,画舫这就为大家开放。”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