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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凡俗案】锦丝案（5）
将黛石收好，白卿酒再道：“在林暮雪房内找到的。黛石是鬼海之物，为何一个凡俗世家会有这种东西？”
箫清绝瞧一眼亮着通明灯火还有破碎动静声传出的林暮雪房间，思索了一瞬才开口：“若林府中曾经有人去过鬼海，我们便可借鉴同样的法子往鬼海去。”
“我便是这重思量。”白卿酒接上他的尾音。
与白卿酒相汇一瞬眸光，箫清绝便会意问：“已经想好法子留下了吗？”
“嗯，的确有个不算法子的法子。”白卿酒很是实诚：“就看你配合与否。”
她这么说，箫清绝也约莫猜到了是什么法子。
他什么都没问，直接道：“我配合，你若是想好了，我便什么都做。”
此言一出，微有一怔的是白卿酒。
树影婆娑，将地上的两个人影稍稍遮挡。白卿酒扬首去看神情淡然却又显得很是真挚的箫清绝，开口：“你还没问我的法子是什么，也没问我要你怎么配合。”
“我都听你的，都会做。”箫清绝却侧开了视线，只是话语依旧真挚。
他什么都不问，但白卿酒还是要事先说出来。
她也移开了视线，乃是没想到他会什么都不问就答应，眼下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她尽量使面色平静开口：“我上回说林暮雪对你有好感，今晚我跟踪了她，可以肯定她对李重枫绝对不是爱慕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与她交好，一方面为我们争取留下来的时间，另一方面，若是能从她口中套出些话来就再好不过。”
说完这个法子，白卿酒忽然觉得很对不起箫清绝……但前一瞬想这个法子时却完全没这种想法。
都是箫清绝这再真挚不过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个法子有些过头了……
“好，我与林暮雪交好。”箫清绝立刻应了下来。
白卿酒又是一惊，“你不是……不喜欢她那种女人么……若是觉得为难的话，我们也可以不用这个法子，另外再想就好。”
“不会为难。”箫清绝清浅开口：“要是能帮上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白卿酒眸中再是一颤，隐隐往后退了一步，佯装没听见他这句话。
而即便是再细微的动作箫清绝也看了出来，视线随着她而动，虽没有明说却也还是补上一句：“只要是为了我们西荒的王，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句话莫名染上了一重惆怅之意。
“嗯。”白卿酒应声：“箫清绝……若是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去鬼海的法子，我就会一人去鬼海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不再依附于段轻月，也不会带上你。”
从凡俗到鬼海，对世人来说都是不可能之事。她不知通往鬼海的路，不知如何进入，亦是不知在真正去到鬼海后是否有无数的艰难困苦等着她……她更加不确定，一旦进了鬼海还有没有离开的机会，所以，她不能让箫清绝跟着一起冒险。
箫清绝与她不一样啊。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偿罪者，而他，是北狄国的法师，是众人离不开的人。她又如何能自私的将他一并带往鬼海？
箫清绝眉头微蹙，想要一直瞧着她的视线从来都收敛得很好，可他心中却是难受。
“我们……先找到法子吧……”他说着便迈步一分。
白卿酒将他唤住，神色很是坚定：“箫清绝，若清女能以一己之力挑起整个北狄国重任的话，上回祭祀，那里的百姓也不会那么渴盼你回去了吧。”
箫清绝微沉神色，闻她续道：“纵然清女是接替你位置的新法师，可北狄国，仍旧不能没有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卿酒音落，箫清绝那处久久没有声音传出。
白卿酒也不需要他回答什么，抬头望一眼夜空，转身离开。
这个夜晚很长，未眠，只有未眠罢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座城中。
楚亦将信鸽脚下的信笺抽出，看过之后便去到段轻月身边，恭敬道：“荒主，白姑娘与箫清绝在灵山城中。”
说完段轻月那处没有丝毫反应，楚亦揣摩着再道一句：“灵山城离这里不远，荒主要不要去看看？”
说起来，段轻月一行人来这座城也已经有些日子了。
上回计划中的坠落山壑顺利让箫清绝来到白卿酒身边，更是借由这个原由将南荒的辅君一并唤了过来。
眼下段轻月这边是四人。段轻月，楚亦，千代乔夷，还有那为了南荒女帝安危而来的南荒辅君。
南荒辅君这么一来，段轻月便有机会与其商议兵权一事。当然，他所谓的“商议”不过是另一重设计罢了。
所幸这位南荒辅君十分相信他这个两荒之主，没费多少功夫便将南荒的兵力收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自然要等到他与千代乔夷成婚之后才能一并掌控。
依南荒辅君的意思，段轻月一行人要接着往鬼海而去。
南荒亦是有自己的打算，地上神氏除了大荒便是鬼海，大荒的势力又远远强于鬼海，即便大荒这么些年都主张和平，但只要段轻月这个两荒之主与南荒女帝一成亲，野心之路便能得到拓展。
南荒乃是想与段轻月一道吞下鬼海，这便是他们要去鬼海的原因。
总归段轻月也有他自己要去鬼海的原因，那便先骗一骗这南荒辅君，去了鬼海再说。
在心头过了很多事情，段轻月才开口接话：“还不到去见她的时机。”
听他这么说，楚亦表示很不赞同。时机什么时机啊，反正在楚亦看来这么些天他家荒主没有一刻不想念白卿酒的……明明总是出神发呆，好像魂都被人牵走了一样，却非要嘴硬，非要强迫他自己将心中大计放在一位。
楚亦壮胆，问上一句：“荒主要等的是什么时机？若再不出现，白姑娘跟箫清绝跑了该怎么办？”
楚亦故意这般说，还以为段轻月会有所着急，没想到他反倒是隐隐不悦。
段轻月眸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她若不愿不想寻我，我再出现，是否会让她更加生厌……”
没想到他家荒主会说出这种话，楚亦一下噤声，后悔前一瞬不该这般试探的。
沉默了一会又一会，段轻月收敛了所有情绪再开口：“我们不去灵山城。明日一早，出城，往鬼海去。”
翌日。
灵山城，林府内。
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的白卿酒被轻微的动静惊醒。
整间屋子的气味都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屋内的声音像蛇爬行的动静，就连气味，也都是蛇的专属。
从前在梨山她为了试验自己是否能引来红蛇而去蛇窝里待过，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她对这种死亡的气味再熟悉不过。
窗户是开的，正有好些蛇往房内爬来，朝她吐舌头。
白卿酒将被褥往窗户那边一扔，全然将蛇盖住，执着匕首顿时往被褥上划过，砍了所有蛇的七寸。
视线投往窗外，正好瞧见几名丫鬟收拾了装蛇的袋子赶紧走。却是不巧，她已然看见了。
白卿酒无奈一笑，想来是林暮雪做的。
许是为了昨日她擅自将那受罚的丫鬟放下来一事吧。
收拾了一番，她往外头而去。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