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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联盟初始
白卿酒与闲逸天人同夏侯翎清女汇合之后，她也见到了比司。
此刻五人正处在北狄国边界的一家客栈中，天色微微泛白，已然是第二日辰时。
比司端坐着，不管是被关进大牢还是被救出来，亦或是现在这样好似又重新落入他人手中，都没让他感到丝毫惶恐。
屋内几人都大致知道了比司的身份，以及为何此刻白卿酒会用这般严肃又带着防备与打量的眸光瞧着他。
明明才与众人汇合不到半刻钟，但闲逸天人很是有眼力劲的往屋外走去。夏侯翎和清女也接连出去。
客栈这间雅间内就只剩下白卿酒与比司两人。
比司这才微微抬了眼眸去瞧一直站在他面前却面无表情的白卿酒，他道：“多谢女帝搭救之情。”
白卿酒本可以不管被关入大牢中的比司死活，但她还是让夏侯翎去救人了。否则即便比司的身份再特殊，但荣梧那丧心病狂的小家伙已经执意要让他死便绝不会再将他放出来。
白卿酒不知道比司是否有后续的自救法子，又或许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畏惧死亡，但眼下的事实是，比司受了她的恩惠。
且，这个聪明人也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
“你来自于鬼海？”白卿酒就直接问了。
“我是鬼海中人。”比司也直接承认了：“在七十年前，来到了大荒。”
白卿酒眉头微微一蹙：“早在七十年前大荒与鬼海之间便已经有道路相通了么……”
她原本以为是大荒中人一直在研究寻找去鬼海的路，殊不知在七十年前又或者是更早鬼海中人便已经知道了通往大荒的途径。
这么说起来，鬼海对大荒，并没有恶意。若鬼海想占据大荒这片领地的话，挑在七十年前大荒祸乱不断那个时刻下手才是最好的时机，届时大荒便全然成了鬼海的囊中之物。
但，鬼海中人并未这么做。
“神氏在地面消失的时候并未带走所有神力，只要在那时候用神力造出一条足以隐秘的路来便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却同时让这条路径却是存在。”比司淡淡说来：“上百年来，鬼海中有不少人从这条路径上直接通往了大荒，来来往往，行踪鲜有被人发现，除非是鬼海中人留下了黛石，刻意暴露身份。”
说到这里，比司瞧着白卿酒的眼神顿时多了一分魄力。
“我先前听说要从大荒去鬼海必须要经过凡俗。”白卿酒顿了顿话语，再是道：“在凡俗之中有个镇子叫秦川镇，那里有人经过大壑到了大荒中来。”
“可现在你回了大荒，说明你已经放弃了先前的想法。”比司道：“凡俗无路去鬼海，只有大荒之中才有迹可循，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嗯。”白卿酒终于落座了，对比司的戒备减少一分，“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也早就知道我要去鬼海的事，所以才会这么处变不惊的任由我找上你。”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又是谁？”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比司话语很是浅淡，“重要的是，你肯坐下与我谈这么多，便说明对我有一分信任，而我也的确可以带你去鬼海。”
白卿酒凝眸瞧他。
比司像是有能看穿人心思的能力一般，下一秒便道：“你在好奇荣夏那里的黛石是怎么来的。”
“若是不伤大雅，我可否知道这个来源？”白卿酒就直接问了，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一点。
比司开口：“当初我来大荒，是想说服大荒中一些始终对鬼海带着偏见的界域，让他们放弃征战鬼海。”
白卿酒一笑：“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鬼海中人，现在我知道了，鬼海中人比大荒中人要善良。你来劝他们放弃，是在帮他们，是在避免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我也听说过，鬼海海域内还有神力在，儒艮的存在便足以说明这一点，所以大荒不是鬼海的对手。”
“我将黛石交给荣夏表明身份，可惜没过多久她便从王位上被拉了下来，我也就离开了伯服国。”
“去了大言山。”白卿酒语气肯定，她约莫能将时间线串起来了。
比司眸中生出一抹对她的佩服之意：“不错。听闻大言山中的老领主是个通佛法之人，我便去请教，为了日后能让荣梧注意到我。伯服国是想要征战鬼海的一大界域，我不可能放弃说服。”
比司口中的大言山老领主，应该就是段轻月的父君了。
白卿酒先前听说过，段轻月的父君是惨死的，但死因不明，更是连尸首都没找到，所以段轻月在其父死亡的第二日便继位。在外人看上去这番继位的确仓促，但，实情究竟是如何，连白卿酒有这般缜密心思的人都不好说。
“所以与荣梧相遇其实是你的计谋了。”白卿酒的语气渐渐缓和，她越发觉得比司或许是位值得深交之人。
白卿酒眼眸稍稍一流转，更是好奇一点：“我可否再问问，你在大言山的时候，除了向上一任老领主讨教了佛法，可还遇见过什么人？”
“你是指如今下落不明的两荒之主。”比司说话也很开门见山。
“不错。”白卿酒道：“但凡在大言山待过的人，且还是像你这般耐得住性子又有能力且还是从鬼海来的人，我想段轻月应该不会错过。”
比司轻笑一声：“我的确见过他，那时候不管是你还是他，应该都只是十岁出头的孩童罢了，你以为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白卿酒唇角边上的那抹浅淡笑意始终没有退去。
比司的话也在继续：“我唯一见到段轻月的一次，是他遭受他父君毒打的场面。”
话音一落，白卿酒眼瞳顿时一颤。
“吃惊了？”比司笑言：“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遭受毒打的孩童竟是摇身一变成了两荒之主。不过，那时候他一声不吭，鲜血淋漓也不做半点皱眉，许是生来便有做王的魄力在。”
听了比司的话，白卿酒愣了好一会，良久之后才平复了情绪，开口：“我们将话题说远了。”
比司眸中含笑：“那便说些你感兴趣的事，再过不久，由大荒去鬼海的路会按时开启一次，我是来带你和你的同伴去鬼海的。”
“为何要帮我？”
“因只有你可以维持大荒的安宁。”比司的话语正色一分：“只有你成为大荒无上的王，才能压制住所有想征战鬼海的界域。”
“我一直想让大荒与鬼海迎来真正的和平与安宁，眼下也终于等到了你。”比司眸中的魄力终于一点点显现出来了。
“我去鬼海并非是为了大荒安宁，只是为了弥补我先前……”
“弥补你在七十年前犯下的过错。”比司截断她的话，亲自帮她说出来：“七十年前因为你的过错，让华胥神氏的最后一分支，梨山一氏彻底被断送，笼罩去梨山的是几十年的石化乌云，所以你要去鬼海找儒艮，借用儒艮吸附了鬼海海域的神力接触梨山的石化诅咒。”
比司都知道，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卿酒沉默一瞬才开口：“是这样。”
“纵使你顺利去了鬼海，顺利找到了儒艮，顺利借用它们的神力解开了诅咒，可若是大荒之中战事爆发，若大荒各个界域都想来鬼海分一杯羹，你认为这些界域会单打独斗还是会先吞并势弱界域，待壮大自己之后再攻鬼海？”比司发问。
这一点，问得白卿酒有些心慌。
“你想说若我只是解开了梨山的石化诅咒也阻止不了梨山此后会被其他界域吞并的命运。”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