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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训练精兵
眸光被闲逸天人的视线抓住，白卿酒不由得便在为他上药的手上多用了一分力气。
弄疼了他引得他微微吸气一声后，她才回神将手拿开。
闲逸天人微有一笑：“怎么了，你不想忘了他？”
“他是我此生最厌恶之人，杀他是我一直想做的事，若是忘了他我该用什么信念活下去？”
上药完毕，白卿酒将草药搁去一边，话语很是浅淡。
闲逸天人将衣服拢好，完全侧过身子瞧着她，再是道：“能以这种方式被你记住，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白卿酒笑开：“天人若是好奇，试试便知道了。”
自然，她是在开玩笑的。想带过这个话题，但此刻她心中情绪已然变得十分复杂。
究竟想不想忘了段轻月这人？白卿酒根本就没想过这问题。而在此时这个话题被闲逸天人提起之际，她才觉着彻底剔除脑海中对段轻月的记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告诉自己说，若是忘了这个伤害了她子民的人她该以什么意义活下去？但抛开这个不说，她根本就没有要忘了他的意识。
若是在七十年后在凡俗没有重遇段轻月，或许她也早就不如现在这般恨他了吧。她离开大荒来到凡俗，从一开始便是想着只要为梨山解开石化诅咒，只要救她的子民于水深火热中之后便隐世。
若真要计较一番，总是被她念叨的恨也是在重遇段轻月后才变得深刻的。
可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即便满心都是憎恨，即便一想到那个人她就会满心难受，可也是不想忘却。
“天人旁敲侧击了我这么多事，我是否也能向天人提个问题？”将草药收拾好之后，白卿酒抬了抬眼眸，正好与他汇上视线。
闲逸天人眸中神情变得似笑非笑，好像是觉着她前一瞬的乖巧答话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其实都是为了这一会向他提问。
而其实，前一会他根本就什么都没问出，但看上去好似她已经很对他敞开心扉了一样。
白卿酒这丫头，还是一贯精明。闲逸天人这般想。
“想问什么？”不过，他还是允许她问问题。
反正他也可以含糊回答，或者想法子同她周旋也好，而她都这般说了，那他肯定是要让她提一个问题的。
白卿酒唇角微微一弯，道：“天人对我很感兴趣么？”
这个问题，是闲逸天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当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闲逸天人眸中亦是带出浅淡的笑意来，乃是因为实在掩饰不住对她这小聪明的欣赏之意。
他话语平淡，道：“你为何会觉得我对你很感兴趣？”
问题被抛了回来，但白卿酒可不像那些容易被两三句话就糊弄过去的女子，她始终坚持道：“天人这又算是问了我一个问题，若天人能先将我的疑惑解答，我便也会告知天人我为何会这般觉得。”
闲逸天人道：“不错，我的确对你有些感兴趣。”
他乃是做想，既然她都已经这么问了，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许是从他渐渐转变的态度中，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总归他心中清楚，要糊弄白卿酒还是得多花些心思多下点功夫才成。
由此，他必须得先顺着她心中的揣测将话说下去，之后再以其他借口搪塞，这才有可能打消她之后的疑虑，也不会让她在此时就起疑。
白卿酒静待他下文。
闲逸天人接着道：“其一，是你第一次将我错认成两荒之主。其二，是你要去往鬼海与我目的地相同。其三……”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话语之中多添加了一分无奈之情，道：“是你屡次将我认错。”
……这最后一个理由，可谓是对她的屡次“错误”猜想感到很是不满了……
“这个回答，你还满意？”这人还非得要这么问问。
白卿酒投机取巧道：“我若是说不满意，天人可否再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不可以。”闲逸天人十分果断干脆。
嘛，意料之中的事。
“对了，余半仙尸体那件事，我还没同天人说。”白卿酒忽然想起来。
闲逸天人隐隐瞧她一眼，前一会他分明还问了，看样子那时候她是真的心不在焉全然没听见呐。
“说说看。”拢好衣服之后闲逸天人往边上坐了坐，算是拉开了一些与她的距离。
白卿酒道：“能肯定的是余半仙的确是服毒自尽的，他牙齿上还隐隐残留着毒药，但我不能确定毒药是什么。还有一点可疑之处，我原先以为余半仙指缝里的木屑是因为服毒后为了忍受痛苦而在马车中抓出来的，但在仔细看了马车中的抓痕之后，我觉着这并不是随意抓的。”
白卿酒认真道：“余半仙是想给什么人留下讯息，那人极有可能是余半仙的身后之人，也就是指使余半仙蛊惑双安，煽动黑水一带率先发起战祸的主谋。”
在发现马车内那像是有规律的抓痕之后，白卿酒便想到了这一点。若是这一想法真的成立，则黑水一带的这件事就是那幕后人要再次扰乱大荒的一块垫脚石。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黑水一带此次之事是只是幕后者在试水。
大荒之中像黑水一带这样的小领地多得是，既然能用一个余半仙来煽动一界之主发起战祸，那便能寻到第二个第三个余半仙来做同样的事。
只要掌握了这种小界主的心思，幕后者再寻第二个目标继续捣乱大荒将要被打破安宁也就不算难事了。
这次黑水一带的事情虽白卿酒在最后关头阻止了双安，但幕后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幕后者清楚的看见了这些小界主的心思有多脆弱，只要稍加蛊惑便能将他们玩弄在掌心。
白卿酒想，余半仙的死或许就是幕后者斩草除根，为他自己继续隐藏身份的手段罢了。
听了她的话，闲逸天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马车中的抓痕是否能辨出来是何字，或是什么图形？”
白卿酒摇摇头，“我看了好些遍，觉着不像字也不像一个完整的图形。”
说到这，她眸中神色微有一变，道：“不若，天人亲自去看看吧，天人见多识广，许是能看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好。”闲逸天人才休息了一会便起身欲去外边马车看个究竟。
但两人才迈出浅洞一步，夏侯翎便急忙跑了进来，还将两人往里头推了推，道：“暂时别出去，南荒与东荒的人来了。”
白卿酒诧异：“东荒？他们来人做什么？”
南荒来人到西荒白卿酒觉着还能理解，毕竟南荒一直都想吞下西荒，可是一直不好战的东荒居然也来了，这可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灵昀不在，想必东荒来的人是首相沧舟。
南荒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夏侯翎道：“东荒的首相与南荒女帝在亲自挑选西荒之中有潜质的男丁，外头传言，他们是要为西荒训练一支精兵。”
原来是千代乔夷亲自来了啊，这一点倒还是有些意外。千代乔夷争取到与东荒首相同行，说明她还真是在一点一点夺回南荒实权，至少眼下这些大事已经不是宁端一人包揽了。
“什么时候南荒与东荒变成一伙的了？”白卿酒话语之间不免包含嘲讽之意：“东荒素来不是好战的领地，即便是两荒之主消失之后东荒也没有丝毫进犯的迹象……”
且，南荒来的又是千代乔夷。
这么看来，该不会是千代乔夷与沧舟成了盟友，真打算为西荒训练一支精兵来保护西荒？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