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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代替之人
白卿酒是直接向着已经半跪在地的闲逸天人跑来的。
她一跑到他身边便蹲下去扶他。
为了避免麻烦产生,夏侯翎也必须得明哲保身呐!于是他立马举起双手,为自己解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推到天人了……”
嘛,他还是很为段轻月着想的,在黑水往自己头上扣之际还没有出卖他,甚至还为他打掩护。
夏侯翎心中暗叹,他怎么就认识了这般友人?且,他根本就是无意识间就想维护段轻月,也真是没救了……
白卿酒将闲逸天人扶起来,此刻他额间已然有细汗冒出。
夏侯翎看着心中一紧,他晓得段轻月这回是真的难受,纵使他再会伪装,但这细汗总是装不出来的。真不知道他这么折腾自己能得到什么好……
这一会夏侯翎还在反思是不是方才他推的时候用劲太大了?而其实他已经很小心的控制力度了,只是眼下段轻月身躯是在太弱不禁风了。
“天人还好么?是不是身上伤口又发作了?”白卿酒放轻了语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她是很紧张闲逸天人的。
夏侯翎在一旁渐渐觉着尴尬,负了手往边上站了站,打算暂不出言。
“无事,方才正与夏侯大人比划夏侯一氏的剑术之际一时疏忽了。”闲逸天人此刻的语气当真是很虚弱啊。
其实白卿酒不来,他的语气也已经虚弱了,只是她一来,他就故作得更加虚弱而已。
白卿酒这才转了眸光去看已经站到边上去的夏侯翎。
被她这突然投过来的眸光惊到,夏侯翎几乎是下意识地再为自己解释一句:“如天人所说,我们方才在比划剑术,一不小心就……”
夏侯翎心中想:我分明是无辜的,我这般小心翼翼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是怎么回事?
白卿酒半信半疑,“夏侯大人一氏不是以医药术闻名的?居然还通剑术?”
这一点,白卿酒之前的确是没有听过。
但,他夏侯一氏还真的是对剑术颇有研究,只是因后来医药术太优秀才盖过了剑术的风头,而此后后人所知晓的也就只有夏侯一氏的医药术了。
“是知晓的。”夏侯翎道:“所以一时之间没注意才会误伤了天人。”
白卿酒还是似信非信。本想再问上一句:你们既然是在比划剑术,那剑呢?没剑难不成只是拿手比划的?
但与此同时闲逸天人已经隐忍着微咳了一声,她便压下了所有想问的话,只再交代一句:“夏侯大人今日第一次与闲逸天人见面所以有所不知,天人身上有伤,所以此后还望大人注意一些。”
说完她便先带着闲逸天人往浅洞那处去。
剩夏侯翎一人在此,好生无辜。等等,方才白卿酒的话语虽然一点都不冲,但他怎么就是有中被教训了的感觉?
他冤枉啊,被段轻月设计,被白卿酒教训……他们还口口声声称他为“夏侯大人”……可真是有意思了。
“唉……”叹气一声,夏侯翎只得返回去将马车御来,跟着两人去浅洞就是了。
此刻,三人都在浅洞中。
白卿酒已经调制好了草药,虽不知闲逸天人身上有多少伤口,但既然是带伤,那草药便一定能用上。
夏侯翎眼巴巴的瞧着两人,好似很八卦的样子。
闲逸天人瞪了他一眼,他便立马起身,反应极快道:“那几头狼在外头还没个处理,我先去看看,中午许是有狼肉吃。”
说着他立马出去了。
而等出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他干嘛要这么听段轻月的使唤?分明是他帮了忙好不?
夏侯翎离开之后闲逸天人才开口:“余半仙那件事,检查出什么异样了么?”
白卿酒将调好的草药拿到他面前,再是蹲坐下来,好似完全没有听他说这句话,只是问:“天人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让我为你涂抹些草药?或是我将夏侯大人喊过来也行,全看天人方便与否。”
闲逸天人道:“夏侯大人既然在这时候寻了个处理狼的借口出去,想必就是为了避免为我上药吧。”
他可真是将所有的责任不好都往夏侯翎身上推了啊……要是夏侯翎听到这话,准是要被气得七窍冒烟。
“第一次见面,许是夏侯大人觉得还有诸多不便之处。”闲逸天人将话说得再圆妥不过:“如此,便只有劳烦了。”
白卿酒倒不是很介意,反正她一早就想帮他将伤治好。她是觉着不管是什么人,受伤了就要尽快医治,这样才好。
白卿酒动作极轻为他将肩上的衣物褪下,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一道又一道伤疤。
伤疤还很新,道道交错,有的甚至还在隐隐渗血,看得她心中一颤一颤。
这么多伤,应该很疼吧。
衣物褪至他腰间之际,背上出现的伤口更是让她浑身一颤。一道道的红色爬满了他整张背,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都不为过。
“天人的伤……”白卿酒欲言又止,这么多的伤口,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为好。
“不碍事。”他却淡淡说着这种话。
“天人的过往我不该多问,但这些伤太过严重,天人又是孤身一人……”白卿酒道:“或许,天人有什么仇家么?”
“担心我会拖累你?”闲逸天人接上她的尾音,声音很是浅淡。
“不是。”她下意识反驳了,轻手为他涂药,指尖触碰到伤口便有微微的灼热感传到她心口,像是她也在受着这般疼痛一样。
她道:“我只是好奇,若非没有仇家,这些伤口又是怎么来的而已。”
“自己伤了自己。”闲逸天人给她解答。
她为他涂药的手一怔,顿了顿再是笑开:“天人是在说笑么?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闲逸天人那处也顿了顿,一会之后才道:“嗯,我说笑的。”
浅洞内渐渐被草药的气味充满,白卿酒越瞧这些伤疤心头情绪便越是低落。
两人之间良久无言,却又在下一瞬同时开口。
“从前我也帮人这样涂过药。”
“我认识一个人身上亦是满是伤痕。”
两人都想到会同时开口,这一瞬间两人都怔了怔。
闲逸天人微微侧首向后,他问:“你认识的那个满是伤痕的人,可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两荒之主?”
他能猜到这一点,白卿酒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她面前这人聪明无比。
白卿酒顿了一顺便继续为他上药,“嗯,他叫段轻月。”
闲逸天人淡淡将侧过去的视线移开。
闻她继续道:“说起来,那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他的聪明全用在算计与陷害上了,总总是做些伤害人的事情,已经让我没了好感。”
闲逸天人浅淡一笑:“能让你没了好感,想必他做的事情的确很过分了。”
“我也不知道。”白卿酒道:“或许是我心肠太硬,无论如何都不想原谅他吧。天人知道么,一个人在最恨另一个人之际,总会将那个人说得一文不值,所以眼下我对两荒之主的所有不满与贬低你且随意听听便好,说不准里头带了我多少偏激。”
“到此,你并没说什么贬低他的话。”闲逸天人开口:“不过,我倒是能听出来你是真的很讨厌他,似乎连多一面都不想再见。”
“原本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我倒是想将他找到。”白卿酒十分实诚,“毕竟他不出现我就要为我先前的所为而挑起西荒北荒的重任,奈何我无心于此,只是出于一分对百姓们的愧疚罢了。”
“若是能做到忘记,许是你现在会轻松很多。”闲逸天人道。
“我也想忘记的……”
“那便寻一个全新的替代之人,让这个人来剔除你脑海中对他的所有恨意,最终将他完全忘掉吧。”
闲逸天人已经侧过身子,锁住了她的视线。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