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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不知道的事
白卿酒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被段轻月更加大力的抓住。
抓住她后颈,抓住她手腕。
“放手。”她侧过脸,不欲看他,也不想晓得眼下他正用怎样一番眸光瞧她。
可他的气息就近在咫尺,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她面上扑去,沉着声音道:“我竟不知从前与我见过数面的那位北狄国法师就叫箫清绝,你在保护他么?箫清绝总有一日会杀我。”
她明白段轻月的意思,若是今日不杀了箫清绝,日后身处险境的那人便是他。以段轻月的性子来说,又怎么会放走机会而让他自己身处险境?
白卿酒侧开视线,更是清楚嗅到他肩上的血腥味。
坠入江中那会,江岸上的箭贯穿了他肩膀么……这么重的血腥味,他该是有多疼。
“公子杀人,总有理由。”她的声音很冷很浅。
两人分明靠得这般近,可为何谁都不愿先打开心门接纳另一人?
“我知你并非喜欢他,可你的确在意他。”段轻月始终瞧着她,这番言语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公子要怎么想便怎么想好了。”她接话很快:“若今日箫清绝非死不可,我亦不会袖手旁观。”
“你要帮他杀我?”松开她手腕,段轻月一手别过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眸光相汇,白卿酒话语坚定:“要是可以,我一定杀了你。”
“说谎。”他声音再沉一分,音落的一瞬间已然吻住她。
白卿酒骤然反抗,一手抵在他胸口,一手去抓他受伤的肩,手上沾上他肩上的血之际不由得松了力气却是被他往怀中搂紧一分。
她看着闭眼的段轻月,无论怎么推都无法将他推开。
眉间一蹙再蹙,她就像个玩偶一般被他操纵着,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心中似乎积攒着一团火,让她往他唇上狠狠一咬,微微的甜腥味蔓延,段轻月眉间一蹙撑开眼正好与她眸光相汇。
彼此的眸中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到了如今,彼此都看不透彼此了啊。可,对他来说,他做不到放手。自私也好,占有欲或是霸道都好,他绝对不会放手。
下一瞬,段轻月亦是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却又闭眼为她吻去唇上的血迹。
在他面前,白卿酒好似永远都是反抗不了的那一方。
等他松开她时,白卿酒立马开口:“这算什么?公子以为还是七十年前吗?”
段轻月唇角残留着点点血迹,浅浅开口:“来江岸是为了寻你,是为了一见你口中的箫清绝是何人。”
答非所问,可他所言,是在说明他本没有计划杀箫清绝吗?
“公子说的话,从来都不可信。”见段轻月有要上前的意思,她便微微后退一步。
瞧一眼另一侧渐渐息下的火光,白卿酒道:“公子烧了半百船只,便是将箫清绝困在了江岸这侧,为公子争取了时间……”
“争取时间带你走。”段轻月截去她的话。
“我从未这般在意过一人,即便在你看来我是刽子手,是操纵人心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可我,始终都会不自觉看向你。”段轻月的话语竟是给她一分真挚感,可,这又是另一重骗局吗?
“公子的确是刽子手。”她道:“我也的确丝毫不信公子。”
“将我推下江岸,便是信我会返回来带你离开。将我推下江岸,是担心我或许真的是孤身前来,或许真的被百名弓箭手围困而无法脱身。”段轻月始终瞧着她,浅褐色的眸光之中却没有丝毫温暖。
他啊……总能将她的打算窥探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才害怕啊……
一瞬沉默之后,白卿酒还是用那抹习惯了的温良神色来伪装自己,话语也平静了不少,道:“公子总是这么自信,那便这么想吧。”
话音刚落,南边就出现一人影。
白卿酒一笑,“公子说孤身一人,这还真有说服力。”
来的那人是楚亦,她看得很清楚。
楚亦跑来就注意到段轻月肩上的伤,还有唇角的血迹,一下以为他家荒主是跟谁打架吃了亏,连忙开口:“荒主怎么受伤了?楚亦去宰了他们!”
“小跟班,那是我抓的,我咬的。”白卿酒瞧着楚亦,淡淡开口。
楚亦这才把视线往她这边移来,而这么一看,他就吃惊了。
只因白卿酒唇上也有一个被咬过的痕迹……等会,她咬的?咬在嘴巴上?
楚亦一下愣住,盯着白卿酒看,半响才反应过来去看段轻月,然后又将视线转到她面上,不可置信指着她,道:“你,你,你对荒主做了什么?”
咳,这么明显的事楚亦这小子非得还要问。
白卿酒隐隐看一眼段轻月,他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很好,既然他脸皮已经这么厚了,她还顾忌什么?
白卿酒坦荡得很:“小跟班,你应该问你家荒主对我做了什么。”
楚亦结巴:“可,可你刚才说是你咬,咬了……”
“是啊,是我咬了他。”白卿酒开口:“他也咬了我,扯平。”
“什么!”楚亦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一样,发出一句不可置信的话语后就一直愣着,大约是摸清了发生了什么事……但,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他着实没有想到……
“不走吗?”白卿酒对着楚亦开口才将他的思绪给扯回来。
然后楚亦就敌视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白卿酒哭笑不得,“相信我,要是反抗得了,我就不止是咬他一口了。”
说完,她就先迈步往南岸而去。
楚亦转了视线看段轻月,眸中满满都是求知欲……然后被段轻月无视。
段轻月面上格外淡定,活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上白卿酒的步伐。
等去到南岸,顺利登船之后已快到破晓之际。
白卿酒一直心绪不宁,分明在克制自己去想段轻月,可他受伤的样子却总是不受控制在她脑海中窜出来,最终让她鬼使神差往船另一边而去。
去往段轻月的方向。
驻足于屏风后头,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前进一步时,楚亦的声音传出:“荒主为何总要做些被误解的事情……以前北狄国被屠也是,分明就另有隐情,其实荒主同箫清绝法师说清楚不就好了?”
才听到这么一句,白卿酒便浑身一颤。
七十年前段轻月收服西荒时,北狄国是被屠戮得最血腥的大国,也是因为北狄国的战败,才让西荒中其他国不敢反抗,全数臣服于段轻月。
可,现在楚亦说北狄国被屠另有隐情?
段轻月隐瞒了什么?
楚亦音落,半响不曾传出段轻月的声音。接着便是衣物被撕开的声音,楚亦蹙眉为他上药,又忍不住开口:“荒主这一身的伤……衣物陷进了伤口,荒主且忍一忍。”
段轻月还是不言,可楚亦这个上药的人看着都疼。
肩上伤口清理干净后,段轻月才开口:“江岸的船只可烧完了?”
楚亦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只如实回答:“火放得很大,这个时辰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段轻月披上干净外裳,往江面上看去,沉默了一瞬才道:“烧完了,就让人围了江岸。”
他声音极冷,到此楚亦才明白段轻月的意思,立刻应声去办。
楚亦才走,段轻月便再开口:“我知晓你并非冷血之人,或许是对我心生愧疚了。”
话音一落,白卿酒便从屏风后现身。
“烧船制造混乱断其去路,围江岸,不杀箫清绝却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公子已经赢了。”白卿酒冷静道出此言,倒是少了几分对他的鄙夷。
段轻月并不否认,转了身子将眸光锁在她面上,“放心,这种程度的新伤已经不痛了。”
她眉间一紧,一直瞧着他。
在过去的七十年间,她过得如何无人知晓。可段轻月在大荒中又是怎么过来的,她亦是不知道。
她唯一知晓的,只是如今成为了两荒之主的他。只知道这个名号。
她一直瞧着他,终于还是启唇:“段轻月……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在我身边出现的你是单纯在帮我,还是再一次刻意算计我。”
段轻月用浅浅的眸光注目于她。
她道:“七十年前我不知道。如今,我亦是糊涂。”
音落的一瞬间,东方乍现一丝光亮,她的思绪已然被扯回到七十年前。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