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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最后温存(9)
人潮将慕庭围困在梨山之巅,不管这里即将要发生什么事都与白卿酒没有半点干系,她一瞬都没回头,离开。
而在下了梨山之后,楚亦直接现身拦了她。
瞧一眼楚亦,他的出现的确是白卿酒没有想到的事情,但也只有一瞬惊讶,她面上便恢复那一派冷淡之色。
“偷听这种事,可不像是你家荒主会教你的。”一边说着,白卿酒并没有停住脚步。
楚亦却执意将她拦下。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楚亦蹙眉开口:“知道当初荒主是受制于人才会挑起大荒战祸,是为了护住你一人的安危才会选择甘愿被慕庭利用,才会用梨山来换你一命。”
白卿酒神情淡漠,不出言。
“你的仇人是慕庭,都是他在背后算计在控制,那时候还无心无情的荒主能为你一人便是最动情的证明,你如何还能要求除了你什么都不在意的荒主去顾及梨山的存亡?”
楚亦说的话,永远都是向着段轻月的:“毁了一族来从慕庭手中护你安危,如此,你还要怨恨荒主到什么时候?他不懂感情,也没有怜悯之心,但却懂得如何保护你,这样的荒主,你还要恨他多久?”
“说完了么?”白卿酒冷漠出言。
楚亦一怔,“你要杀荒主是吗?”
“慕庭诡计多端,为了防止慕庭用计从慕画带去的百人手中逃走,你还是去亲眼看着他死为好。”白卿酒道:“毕竟,在段轻月计划中,如今也到了慕庭必须要死的时候。”
音落,她打开楚亦阻拦的手,继续向前,离开这里。
楚亦着急出声:“荒主在大言山。”
白卿酒眼睫一颤,脚下却未停顿。
楚亦的声音还在继续:“是荒主让我来告诉你他的行踪。”
白卿酒的身影越发从楚亦的视线中消失,而楚亦的声音亦是越发变小:“即便知道你回来的目的是杀他,他也还是想将一切行踪都告知于你……”
白卿酒离开,为了寻得一抹宁静,而此刻的梨山之巅,却是再不能平静。
慕画从人群中走出来,向着被围困的慕庭而去。
慕庭的神色难看到了极致,即便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亲生女儿,他却也难以将眸中这抹厌恶与杀意完全收敛。
这,也是慕画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可悲的父女血脉亲情,在她与慕庭之间早就不存在了。慕画深知这一点。
“你这是干什么!要将你父君葬身于此吗!”慕庭心里也有预感。
慕画皱着眉头向他靠近,周边的百人不曾有所动作。
她道:“父君收留表哥的时候,父君还是很喜欢笑的不是吗?难道都是假象吗?”
慕庭开口:“方才的事情……你,都听见了?”
“从一开始父君找到表哥,打着收留的名号,其实都是为了利用是吗?让不懂感情的表哥成为你的傀儡,将他逼到如今地步的人是你啊!他是你的绊脚石,是你所忌惮的人是吗……这些都是被你逼出来的!若非是你,若非是你的利用,若非是你以白卿酒为软肋,表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苍梧渊,已经顺从你了?”
到了这个时候,慕庭在乎的还只是权利而已。
慕画冷笑一声:“这些都是父君你自找的,将表哥锻造成这般冷血无情的强大之人之后,开始害怕了是吗,所以还要残忍杀害竹斯来陷害啊!”
“竹斯是我的朋友,是我在离开苍梧渊后第一个让我感到安心的人,父君明明知道,可为何还要杀了他!”慕画情绪有些失控:“这么说来,是我将竹斯暴露在父君面前了是不是?父君啊,因为你,七十年前大荒战祸再起,因为你,你知道有多少失去了心底的那份炙热,有多少无辜的人丢了性命吗!你还得起吗!”
慕庭的情绪亦是越发不稳定,眸中已经变红了,听着慕画说的这些,他处在原地浑身颤抖,瞧着慕画的眼顿时变得满是后悔与无助。
“所以父君眼下应该怎么做?”慕庭颤抖着向慕画靠近一步,“父君怕了,父君知道很多人都想让父君死,可父君不甘如此,你说,父君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慕庭这般无助害怕的模样,是慕画有史以来第一次见。
她的眉眼蹙到了极致,大颗大颗的泪落下,“父君啊,你知道我多讨厌你吗,你毁了表哥,也毁了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慕庭说着直接抱住了慕画,“是父君做错了,父君后悔了……”
慕画闭上眼睛,两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身躯在颤抖。
下一瞬,一声闷哼传出。
慕画睁开眼来,再是用力将手中的暗器往慕庭腹部扎进一分。
慕庭摇晃着身子往后一连退了好些步,因腹部传来的剧烈痛感直不起身子来,只能摔倒在地上。
慕画却上前一步,她垂下的手亦是被划到了,有鲜血滴下。
暗器完全深入慕庭腹部,他拿着匕首带血,那是划过慕画手腕之际留下的血迹。
慕画眸中泪水未干,这一瞬间绝情到了极致:“我们果真是血浓于水的父女,连想杀彼此的心思都在同一刻。”
拥抱的那一瞬间,慕画决定用暗器来了结他这可怕的父君,而慕庭,亦是打算在那一刻割断她的手腕。
慕画快了一步,虽没避免手腕被划伤,但眼下站着的是她,倒下的,是她这早就没了人性的父君。
“你……你……”慕庭捂着腹部,流出来的血是黑的。
慕画站着一动不动,俯首看他,“暗器有毒。我是真的想在今日了结你。你杀了竹斯,残害无辜性命,逼迫表哥,也毁了我想要的你知道吗?”
月色逐渐升高,梨山之巅的月华不再如前一瞬那般明亮。
“慕画……救,救我……”慕庭还在挣扎着。
慕画拭去眼角的泪,兵符一出便足以号令这百人全数返回。她身边只留下了一人。
是先前那给白卿酒传话的黑衣男子,是慕画在苍梧渊内唯一一个亲信。
瞧着慕庭挣扎到狰狞的面孔,慕画淡漠转身,坚定开口:“踢他下梨山之巅,莫要玷污了这处地方。”
“是。”黑衣男子应声,即刻动手。
子时已至。
白卿酒终究还是走到了大言山边界来。
先前楚亦说的话她听见了。段轻月在这里。
在大言山边界站了良久,白卿酒不知道眼下究竟应不应该再入这番界域。
夜风很凉,却是将她的思绪吹得异常清晰。
再是多站了一会,白卿酒心中自嘲一笑,当即转身欲离开。
便是在她转过身去的那一瞬,有脚步声往她这处来,还有段轻月的声音一并传出:“既然来了,何必要转身离开。”
白卿酒背对着段轻月,好一会后才转回身来面向他,话语淡淡:“计划很顺利,多亏了南荒女帝的背叛,才这么顺利除掉了慕庭。”
一边说着,她一边迈步,此刻是往大言山境内而去。
与段轻月擦肩之际,他拉住她手腕,侧首发问:“要去哪里?”
“去高处。”白卿酒亦是侧过视线,与段轻月这浅淡至极的眼眸汇了眸光,她道:“去看看这个已经属于你的大荒。”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