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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彼此心明
段轻月瞧着白卿酒，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为什么说这个？”
白卿酒知晓段轻月这个人无心无情，不管他要和谁成亲都是有目的的，虽不排除他也会真的喜欢上他人，但至少不是千代乔夷。白卿酒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
她亦是瞧着段轻月，认真道：“南荒女帝很单纯，不应该卷入你们这些野心家的争斗之中。”
白卿酒自问本不是管闲事之人，且她昨晚才和千代乔夷见面，怎么说也管不上她的闲事，但这一回，不一样……
白卿酒只要想到从前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要再发生一遍，且还是在她这个曾经的受害者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她心中就有些难受。
若是可以挽回什么，她想，至少不能让段轻月那种伤人的手段重演。
段轻月起身，向她走近一步：“你是真的在为千代乔夷说话？为什么要为她说话，你与她现在，成朋友了？”
白卿酒后退一步，不想跟段轻月靠得太近，道：“这跟朋友不朋友的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公子的手段太高明，像南荒女帝这般单纯之人，若是被伤一次怕是难以振作起来。”
“你如何能断定千代乔夷答应与我成婚不是另有目的？”段轻月问得认真：“就因为你断定了她本性纯良？”
“不是，是不想公子再造成一场悲剧。”
“你与我之间，从来都不是悲剧。”段轻月抓着她的眸光。
白卿酒不避讳，却是道：“我与公子之间的确不是悲剧，而是没有结局的闹剧，一场再可笑不过的闹剧。所以，若是可以，请公子收手，不要再伤害其他人。”
“不可以。”段轻月开口：“你想说的可说完了？”
音落，段轻月转身背向她，这会反倒像是他在不高兴，他生气了。
白卿酒眸中若隐若现一抹失望之色，唇角边上弯起的弧度分明就是苦笑，“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公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利于自己的人。”
段轻月不言，视线投向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却是没有聚焦。
“你说的不错。”他的声音很轻很浅，似乎全然不在意他人是否会受到伤害。
看他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白卿酒顿时上火：“公子不就是想借着与南荒女帝成婚的机会揽了南荒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放着今日这个取悦南荒女帝的大好机会不用？”
她话语怪异，像是在讽刺。
段轻月也丝毫不落下风，转回身来锁了她的视线，冷冰冰道：“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不单是靠取悦，若是一下靠得太近，那个女人的兴致也不会持续太久。想长久牢靠的抓住，时而靠近时而疏离才是最好的方式。”
听段轻月这么说，她就越来越上火了，“公子真有远见……那这么说，公子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了。”
“不错。”段轻月立刻接话，连一瞬犹豫都没有。
白卿酒的火气已经快冲到嗓子眼了，装出一抹僵硬的笑，“那公子慢慢钓。”
音落她转身就走，却撞上了急忙冲进来的楚亦。
好在楚亦拉住了她，“白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告辞。”她简直火气爆棚，头也没回就走了。
楚亦莫名，“荒主，白姑娘这是怎么了？”
段轻月这冰冷的视线忽然凝到他面上，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问上一句：“荒，荒主……怎么了？”
段轻月隐隐不悦，话语冰冷：“你与她，最近走得很近啊。”
楚亦一惊，“不不不，荒主误会了……”
“以后不要太照顾她。”段轻月命令式开口：“以免她太感谢你的好。”
“啊？”楚亦愣了一瞬之后立马偷笑，看来他家荒主这是连他的醋都要吃啊，当真是件稀罕事。
收不住这抹偷笑，楚亦应声：“是，楚亦明白了。”
音落，段轻月又冷冷瞪他一眼。
楚亦偷笑不止，往段轻月身边凑了凑，正事还是要接着说的：“对了，荒主，南荒女帝也已经回来了，是白姑娘喊我方才去接的。”
听到楚亦又说了白卿酒，段轻月便再看他一眼，活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不悦。
楚亦连忙住嘴，但面上全然是一副笑意。
他原以为自己蛮讨厌白卿酒的，但现在看来，只要白卿酒不针对他家荒主，他还是蛮喜欢她的。当然了，这种喜欢乃是为他家荒主寻得良人而喜悦的喜欢。
“今日她们出去怎么了？”段轻月终究还是好奇的。
楚亦抿嘴偷笑，“荒主，南荒女帝也不太高兴，还说是她冒犯了白姑娘。”
楚亦胆子越来越大，晓得他家荒主不喜欢从他口中听到“白姑娘”这三个字，他就偏生要说，且还特别在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生怕段轻月听不出来。
毕竟，这种光明正大逗段轻月这个两荒之主玩的机会能有几回？楚亦深深觉得，他来凡俗这么久了，终于有些乐趣了。
嘛，用段轻月的话来说就是，心散了。不过，他开心。
看一眼段轻月的神色，楚亦再是道：“荒主，依楚亦看，您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南荒女帝？”
楚亦这么说，乃是出于对婚事的考虑。
“千代说了些什么惹她不高兴了？”段轻月的心思却不在千代乔夷身上，只关心白卿酒到底听到了些什么。
楚亦答道：“似乎是女帝将东荒那位灵昀国主说的话告诉了白姑娘，然后她就隐隐不高兴了。”
“少昊国灵昀……”段轻月念上一句。
“荒主认识那灵昀国主？”楚亦从没听段轻月提起过。
言至于此，段轻月已然往门外去。
“千代乔夷回房了？”他问上一句。
楚亦立马道：“没有，是爬到屋顶上去了。”
段轻月去了屋顶。
千代乔夷正一个人坐在屋顶上，任谁看了她都是一副难过模样，还夹杂一抹后悔和自责之意。
“怎么了？”段轻月问得浅淡，音落之际已然在她身侧坐下。
见段轻月来了，千代有些紧张，端方在膝上的手紧紧相握，开口：“今日我做了件让卿酒不高兴的事，是我对她太好奇，想试探试探她。”
“她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段轻月想到白卿酒前一瞬还在为千代说话便知道她没有生千代的气，那想必就是灵昀的话惹到她了。
“荒主……”千代转了眸光去看段轻月。
她眸中像是有水般温柔，只可惜段轻月那双浅色眼眸太冷太浅，似乎连一个虚假的神情都不愿意流露。
“我知道，有这场婚事是因为荒主想收服南荒。”千代天真单纯，但也不是毫无想法之人。
段轻月所有的神色都淹没进了他这双眼瞳中，过了一会才开口：“是的。”
千代很高兴段轻月没有在她面前装模作样说些好听的来骗她，“没关系，荒主肯告诉我这一点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千代不会觉得被利用了，不会生气么？”他问得浅淡。
千代却浅笑着回答：“若荒主方才骗我，我应该已经生气了吧，但荒主没有。生在大荒之中，我身边之人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早就见怪不怪了。”
段轻月没想到千代乔夷会这么豁达。
他侧过视线瞧她，虽眼眸之中只有冰冷，可却也没有抵触。
闻千代道：“我喜欢荒主。”
段轻月眼瞳微有一增，没有出言。
反倒是千代像是突然慌乱了一样，急忙摆手道：“我知道荒主可能还不喜欢我，也知道西荒与南荒之间更多的是相互利用，不够没关系，只要我喜欢荒主就够了。”
“你不会觉得这样对你自己太不公平了么？”段轻月浅浅问，并没有否认她说的一切。
千代却是想得开，道：“我相信人是会改变的。只要只有足够的时间，或许以后荒主就会看见我的好，就会喜欢上我。”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