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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凡俗案】青岚障眼（3）
“我们也看见了红影！”慕画嘴快接话。
这丫头，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少说两句……
书生看向慕画：“是吗？众位也都看见了？好似真的应了城郊鬼怪之言，有雾鬼杀人呐！”
音落，白卿酒忽眉头微蹙，提眸瞧他。
虽也亲眼目睹了那抹飘过的长发红影，但楚亦依旧强行镇定：“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不是真的。”
书生似乎想要反驳，明明启唇但却没再说什么。
竹西上前一步问：“小友姓何名何？可也是要往京城去赶考？”
书生如实相告：“小生榆非晚。说来惭愧，小生落考多次，已无盘缠，遂半年前在城郊之处开了家小茶馆，打算赚些银两再往京城而去。”
“蛮有志向的嘛。”慕画插嘴。
楚亦看一眼她，小生嘟囔一句：“慕姑娘，你可少说两句吧……”
慕画回瞪回去，“不说就不说。”
“小生与小友情况相似，也都身无盘缠却是要往京城而去。”竹西惭愧一笑，道：“小友倒还开了家茶馆谋生，小生可当真是身无一物。”
“你要是想要茶馆，我给你开十家呀！”慕画又意气满满开口。
眼见话题要偏，楚亦便赶紧拉回来：“榆非晚，你说采货回家，那货呢？”
说到这，榆非晚便叹气一声，“茶叶袋子被撞散，茶叶都飞走了。”
“你可看清那女鬼长什么样子了？”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白卿酒这会突然开口，视线若有若无往榆非晚面上扫去。
说到女鬼，榆非晚面上便露出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无奈摇头：“夜太黑，小生什么都没看清。”
“那小友如何确定是见到女鬼了？”竹西问上一句。
榆非晚认真道：“城郊有关女鬼的传闻不少，小生也听得不少，虽不清楚女鬼的模样，但从衣着发式来说，真的很像。”
“很像……”白卿酒总想往他话里找漏洞，“可也不一定是。”
榆非晚沉默一瞬，再是开口：“姑娘说的不错，不一定是女鬼……或许小生太过心惊而看错了。”
“楚亦，将人送回去。”段轻月总算开口了。
坐在窗边的他却连一个眸光都没移去，很是漫不经心。
楚亦瞧瞧他家荒主，又看看榆非晚，最终应声：“是。”
楚亦送榆非晚回他口中的小茶馆，一路上仍旧留心是否再有红影女鬼出没，好在这一来一回的路途都比较安宁，并未再见女鬼。
驿站内。
“表哥不好奇吗？”众人都各自回房后，慕画还赖在段轻月这处不走，玩着茶杯开口。
段轻月随便发出一个单音节应声。
慕画便道：“窗外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表哥也想再见一次女鬼？”
说到这个她便又兴奋了，全然忘了前一瞬红影出现时害怕的是谁。
段轻月眸中忽然浮现一抹笑意，瞧着窗外那抹刻意隐藏的纤细身影立马来了兴致，“她果然还是好奇的。”
“什么？”慕画莫名。
段轻月自言：“看来她还真是将做好事积善刻在心里了。”
“表哥你在说什么呀？”慕画往窗边走去，刚欲往窗外投去眸光，段轻月便很是果断将窗户一关，倒是将她吓一跳，“我要多留两天，去看女鬼。”
他起身道：“苍梧渊女相，大言山山主，你身兼数职，如今又跑来凡俗偷闲收了清池城。”
段轻月才说了这么一句，慕画就预感不好，神色一晃，打算溜。
他便继续冷言道：“你年纪尚浅，怕是挑不起这么多重担。”
段轻月面向她，眸中深邃一分，“清池城给你。但，苍梧渊和大言山，你想让我先夺哪一个？”
慕画顿时一惊，赶紧后退。
从小她就怕她表哥这副认真威胁脸，到了现在还是很吃这一招……
“我，我……我哪个都不给。”内心实则惧怕，不得不说，放眼整个大荒，几乎没什么人敢同段轻月对着来，即便她是表妹，也害怕得很。
“好。”段轻月眸中带出一抹笑意，但在慕画看来怎么就这么瘆人呢……
他道：“既然这样，我们明日便启辰前往鬼海。你可有异议？”
慕画充分贯彻了“能屈能伸”这四个字，立马道：“没有……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日，一行人可真的走不掉了。
这一大清早的，雾还没散，竹西一听到那个消息便赶紧往山中人堆里挤去。
山坡难爬，又有大雾障眼，最要命的是还有一大群人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围堵得水泄不通，全部都在指指点点，不时惋惜不时指责。
城郊山头顿时热闹了起来。
与热闹一并传出的，还有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慕画听到动静后就看见竹西不要命似的往那边跑，她也赶紧追过去，“呆子你慢点！慢点！”
段轻月在后头悠闲走着，楚亦瞧一眼这般淡定的他家荒主，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但也只能摆出一副寡淡脸，装得一点都不好奇。
直到段轻月开口：“去看看，护着她。”
楚亦连忙应声，还没反应过来要护着谁，反正赶紧冲过去看热闹！
“小友，小友你可有事？”竹西终于挤进人群中，一把将坐在地上，衣襟带血，手上还握着匕首的白卿酒拉起来。
白卿酒面色震惊，匕首骤然落在泥土中，颤抖着将视线转去她旁侧的一具尸体处。
大雾起，死人了。
白卿酒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围在边上的人群中就传出声音：“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看她握着带血的匕首，肯定是她杀的人啊！”又一个声音传出。
白卿酒一直瞧着旁侧的尸体，眼眉紧锁，一言不发。
竹西慌乱将她护在身后，明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但就是下意识反驳：“你们别乱说，人不是她杀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姑娘杀的？”一人立马接话，语气很冲：“你亲眼看见了？看你们都是外地人吧，死了我们城郊中人，你们倒是不在乎。”
“我虽没亲眼所见，可她是绝对不会杀人的！”竹西再一次肯定，始终将白卿酒挡在身后。
白卿酒垂下的手隐隐颤抖，盯着尸体胸膛的伤口看。
尸体没了心脏，嘴巴也被粗鲁地缝了起来，眼睛大瞪似乎眼珠随时都有可能掉出来，很是狰狞。
“还说什么废话，赶紧去叫官啊！保不准这两人是一伙的！”
说着便有人上前拉竹西和白卿酒。
“不是的，人不是我们杀的！”竹西抓着白卿酒，一边挣脱城郊中人的强行拖走。
“住手，都住手！”
楚亦及时赶来，长剑一出，顿时无人敢说话，纷纷后退数步。
“没事吧？”侧首向后问上一句，楚亦便再道：“此事已报官，真相未大白之前谁敢乱来？”
正好，段轻月与慕画的身形出现。慕画本是着急追竹西，但眼下只能乖乖呆在她表哥身边，不敢造次……
“楚亦，去检查尸体。”段轻月冷冷开口。
楚亦照做，粗略检查了之后再是瞧一眼掉落在泥里的匕首，明显心生疑惑。
“致命伤口可有异样？”即便站的很远，可段轻月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引导楚亦开口。
他这么一说，白卿酒便下意识往他面上投去一瞬眸光，正好被段轻月抓住，浅淡一笑，似乎在说她的算盘他知晓。
楚亦拾起匕首对着尸体胸膛上的伤口比对了很久才道：“匕首不是凶器，死者的伤口虽是利器所致，可不是匕首。”
“呵，又来一个包庇的。”人群中还真有不怕死的，道出这么一句。
楚亦起身，道：“匕首的宽度与伤口大小不符，且致命伤口上残留着细微的竹屑，若是将竹子削尖，用作凶器杀人也不是做不到。”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