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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凡俗案】旧人候惊蛰(13)

犹解白梨月又西 浮蔺令 5708 2021-04-05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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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凡俗案】旧人候惊蛰(13)

  箫清绝留下了。

  当他将李丰的死状原原本本同白卿酒说了一遍之后,慕画一行人正好回来。

  白卿酒下意识往门边投去一瞬眸光,楚亦在,却是不见段轻月。

  只见楚亦的眸光一刻都没在她这处停留就上了二层,气氛又很尴尬了。

  嘛,白卿酒也不在意。

  不过,箫清绝倒是在意这一点,似乎又看出来她强装漫不经心的心思,却什么都没说。

  慕画和竹西看了一眼离开的楚亦,两人去到白卿酒身边坐下。

  视线与箫清绝相汇,竹西便有礼一笑。

  慕画看着箫清绝,满是好奇:“你是从我们那个地方来的吗?我想了想,你既然认识我表哥表嫂,应该是从那里来的。”

  这么一说,箫清绝就一顿,“表哥,表嫂?”

  “小丫头说着玩的,你习惯就好。”白卿酒不想箫清绝误会她和段轻月之间有什么。

  不过,竹西又困惑了,“慕姑娘,小友,箫公子,你们说的‘那个地方’究竟是哪个地方?小生越发好奇了。”

  慕画含糊过去,“上次不是都说了嘛,就是一个偏远的小地方而已,下回带你去看。”

  她口中的“下回”要到什么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竹西对此乃是一副不甚相信的样子。

  “对了。”竹西开口:“前一会我们去看了李丰的尸首,尸官检查过后说是溺亡的,除此之外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溺亡……陆行之也是溺亡,除了两人死亡时间都在将要得到惊蛰故景图之前以外,这一点也出奇相似。

  “李丰的手可有握拳?”白卿酒想到之前看见陆行之尸体的手是松开的。

  竹西仔细回想了才给出肯定答案:“是握拳的,尸官还说但凡溺亡者手一定是紧紧握拳的。”

  这就奇怪了,听掌柜对陆行之尸首的描述,陆行之应该也是溺亡的才对,可为何他的手是松开的?

  难道真如段轻月所说的那样,有人碰过陆行之的尸首,从他手中拿走了什么决定性的断案线索?

  “小友,你与段公子之间……”

  竹西忽然另起话题,且言语还一顿一顿,似乎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言语之际还隐隐往箫清绝面上投去了几瞬视线。

  然后慕画就接着说:“你是来跟我表哥抢表嫂的吗?”

  此话,她是向着箫清绝说的。

  白卿酒略有不悦,刚想阻拦慕画莫要再往下说,箫清绝便已然先开了口:“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慕画笑道:“装什么傻呀,你是追我表嫂的呗。”

  “不是这样。”箫清绝正直无比,话语浅浅。

  然,他也只说了这么四个字便没有再出声。可分明在他音落之后眸中隐约闪过一瞬失落之意。

  白卿酒起身,“箫清绝,你随我出来。”

  “是。”箫清绝应声之后立马跟了出去。

  慕画见这场景又疑惑了,“呆子,你说这箫公子为何这么听我表嫂的话?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竹西微叹一声,乃是觉得慕画对什么事都好奇,好像什么事她都要插一脚才甘心。

  “呆子,你叹什么气?”慕画察觉,“你最近对我很不满啊?”

  “慕姑娘误会了。”竹西也不想再说下去,起身欲望二层去,道上一句:“小生近日耽误了不少夜读,是该补补了。”

  说完,竹西便往房间去。

  “喂,呆子!”慕画在后头喊他,但竹西这回却没有留步回身。

  另一边,箫清绝跟着白卿酒出了客栈。

  夜色茫茫,这条长街上安静下来后是一派清冷场景,倒是与她此刻的心境相符合。

  “怎么了?”箫清绝温柔出声问她。

  白卿酒摇摇头,下一瞬却是浅浅笑开,转首去看略微慢她一步的箫清绝。

  她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跟你待在一起时我们总是藏身在那间小房子里,在没什么人的地界求生,好似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大街上走。”

  闻言箫清绝似乎也想起了从前的事,面上这副清冷的神色总算笼上了一分温暖,“嗯,那时候为了避开劫祸,我们哪里都不能去。”

  “那段时间你很无聊吧?”白卿酒再说起与箫清绝独处的那段时间,已经不是心酸,而是一种回忆,“每天都给我读北狄国的史记,而我却还总出神,亏你坚持读了那么久,可惜我却没记住太多。”

  “没关系。”箫清绝总总是包容她,跟她说没关系的那个人。

  他开口:“那时候我并不觉得无趣。”

  “骗人的吧,我不信。”说起与箫清绝的那段往事,她眸中终于带出一抹由衷的笑意,“那段时间应该是我最沉闷的时候,你每天都跟着我,怎么会不无聊?”

  “不是……”他纠正道:“是开心的日子。”

  音落,白卿酒微有一怔,忽然顿住了脚步,然后她身后的箫清绝也顿住了脚步。

  “箫清绝,你为何总要走在我身后?”

  “因为你是我的王,我不可与王齐肩。”

  她做笑,“哪里还有什么王,当初若不是你,现下我恐怕连命都没有了。我不是你的王,你反而是我的恩人。”

  她这么说,箫清绝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知道的,从以前开始箫清绝就是这样,尊敬她保护她,也与她保持一贯的距离,从不逾越。

  她盯着他看,将他看得有些疑惑,下一瞬,她凑近他一分,伸手抱了他。

  箫清绝骤然一怔,垂下的手被她一并抱住,他只愣愣的站着,什么动作都没有。

  “谢谢你,箫清绝。真的谢谢。”白卿酒抱着他,声音忽然显得真挚,“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愣了大半响,他始终像根木头一样呆杵着,在她松手之际才下决心要抬手,可眼下白卿酒已经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道上一句:“出来走走心情好多了,走吧,我们回去吧,该睡觉了。”

  一指夜空的新月,她轻松许多。

  箫清绝瞬间收敛起所有心绪,面上依旧是这么一副清冷的神色,道:“嗯,回去休息吧。”

  而在转了街口往客栈回去之际,偶遇了段轻月。

  他也正往客栈回去。

  一见白卿酒与箫清绝一起回来,段轻月本就冰冷的眼眸越发冷淡,可在他人眼中,他的神情只是丝毫未变罢了。

  三人驻足。

  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是段轻月迈开步伐。

  白卿酒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段轻月是往她这边来的。

  箫清绝上前一步,正将她挡去半个身子之际,段轻月便停下了脚步,冷冷开口:“白卿酒,我有话对你说。”

  即便箫清绝挡去了她半个身形,段轻月却还是执意将视线凝往她。应该说,他的视线只会选择给她一人而已。

  白卿酒犹豫一瞬,箫清绝开口:“事到如今,她与你之间已然无话可说。”

  七十年前在大荒白卿酒所受到的欺骗和伤害,总归是箫清绝记得更清楚。她伤一次,他就会更痛,所以才记得比谁都深刻。

  “半刻钟后,我若没在客栈后庭见到你,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段轻月话语又冷又干脆,虽是极为浅淡的声音,却给她一种不容反抗的魄力。

  她知道的,段轻月的手段……

  音落,段轻月已然先行一步。

  而只再沉默了一瞬,白卿酒便做出了决定,她该去听听段轻月要说什么。

  她才迈步箫清绝便拦住她,“你与他之间……”

  言语之际,白卿酒仰首汇上了他担忧的眸光。

  这一瞬,箫清绝看见的是她的坚决和执意,正如从前她要离开大荒时的那分神情一样。

  箫清绝亦是知道她的脾性,她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而他,偏生又是那个最纵容她,最不会拦她的人。

  箫清绝垂了眸光,收了所有言语,侧过身子给她让行。 犹解白梨月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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