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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嘴说道:“我身子好着呢,我都觉得我可以练武骑马了。我也不是一个人出去,我会带着褐樟和两个护卫,再换身男装。”
“那更是不可。你就带着两三个护卫,还着男装,若是出个什么事,我定会痛悔终生。”
“哥!”我扯着我哥的衣角开始撒娇,“你便帮我支开一下这些婢女、太监、小厮什么的就好。我出去也不是做坏事,我不过是想去看看我姐姐。”
“你姐姐?我何时多了个姐妹?”
“呃——”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实言相告,“哥,不是你姐妹,就我之前在都城认的一个姐姐罢了。她是珠翠楼头牌,叫木盈华。”
“小鱼,你怎会认这种人做姐妹?”我哥有些生气,“你切不可再与她来往,让都城百姓知道,你这名誉岂非雪上加霜?”
我苦笑道:“横竖已是一块黑墨,再涂黑一笔又如何?”
“小鱼,”我哥的眼框红了,眸中藏着掩不去的伤痛和怜惜,“无论怎样,小鱼在我哥眼里永远是最美最纯洁的。小鱼,你且听我一句,无论那木盈华与你关系如何,你切不可再去找她。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该为皇上想想。皇上为了等你,可一直空置着后宫,只等你病好。你万不可再因一个风尘女子又落人口舌,让那些大臣们多了一条反对你的理由。”
“哥,那日城楼上那女子不是我。”我不忍看到我哥眼中的痛,脱口而出。
“啊?!小鱼,你说什么?”我哥瞪大了眼,眸中全是惊诧。
“哥哥,那女子不是我,是上官凌云让人假扮的。”
“怎么可能?那日我可是在场的,我看到你了。”我哥不可置信地喃喃说道。
“那日你们扔了颗手榴弹,上官凌云趁势将我抱下高台,随后便换了名假扮成我的女子。”
“你如此一说我倒觉得真是这么回事。我还想着就我妹妹这性子怎可能任人凌ling辱ru呢?你为何不跟皇上解释?不让皇上帮你找出证人证明清白?当日皇上到达时,只看到那女子背影。”
“那又如何?皇上并不在乎。”
“小鱼,”我哥按住我的肩膀,“你不是男子,你不懂。皇上定然是在乎的,只是他喜欢你,不想你伤心才未表露出来。”
“真是这样?”我有些狐疑。
“你哥我也是男人,定然比你更懂男人的心思。”
“阿志哥哥可不是你,他境界可高了。”
“他还是皇上呢。皇上是谁?他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是清白之身?你既未被侮辱,请皇上派个嬷嬷帮你验身也好。”
“哥哥!”我有些生气,一股倔劲上来,“我偏不说。说了又如何?横竖他要娶为妻子的是葛若兰,后面还有十个南川美女和不知多少个王公贵族之女等着上位呢。”
“唉!”我哥长长一叹,脸上一片颓然之色,“我妹妹如此聪明灵秀,皇宫那种地方确实不适合你。你若真不喜欢,不说也罢,不嫁也可。你哥我养你一辈子。”
我舒心一笑:“哥哥,你帮我把这些人支开,让我去见见木盈华可好?”
我哥正要答话,绛珠忽然走近说道:“姑娘,誉王殿下来看望姑娘了。”
誉王?卡木丹诚元?不,他现在叫上官诚元。
“请过来吧。”我答道。
我话音刚落,便听到上官诚元朗朗之声传来:“学生上官诚元见过先生。”
我嘻嘻一笑:“被堂堂誉王殿下称为先生,我倒真该庆贺一下了。”
上官诚元邪魅一笑:“先生若觉得尴尬,那我叫你皇嫂如何?”
“切不可胡说!”我斥道,“你在都城也待了不少日子了,该知道葛若兰才是你皇嫂。”
“理是这个理,可我跟她也不熟,我还是只认你一个嫂嫂。”
我作势要打:“看你还敢皮!”
上官诚元伸出手:“先生要打便打手心。从古自今,所有的教书先生都是如此惩罚学生的。”
我哥在一旁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誉王殿下这是童心未泯呢。”
上官诚元笑道:“段将军还真别说,先生待在皇宫之时,我好几次都想入宫去见见先生。可我府中那些所谓的谋士们个个都劝我,说先生和我在北翌已惹了些非议,我若再去宫中看望先生,怕是更要遭人口舌。我就觉得都城这地方待着很是无趣,规矩甚多,那些官员瞧着个个都迂腐得紧,还是先生跟我在北翌时过得自在。”
我揶揄道:“那时谁跟我口口声声说要在尚赫找一个大家闺秀做妻子呢?呃——让我想想如何说的来着?尚赫女子个个温婉贤淑、端庄秀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从四德,从不轻易抛头露面,出嫁后相夫教子,从不违逆夫命……”
“哎哎哎!先生!”上官诚元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着我深深一揖,“我可是诚心诚意来看望先生的,先生就莫要打趣学生了。”
“呵呵呵!”我干笑道,“在尚赫这种礼仪之邦待长了,倒斯文了不少。你且说说看,你究竟有没有看上哪位大家闺秀?我帮你去求皇上赐婚如何?”
“切!我堂堂誉王,皇上的弟弟,北翌的小王爷,会衰到需要皇上赐婚?”
上官诚元这话一出,我哥立刻就满脸尴尬起来。
“上官诚元,你说谁呢?”我怒斥道,用眼神提示上官诚元赶紧安慰我哥。
“呵呵!”上官诚元果然还算醒目,“段将军,我快人快语,不是说你啊。我就是想说我上官诚元看上哪家姑娘,自己可以凭本事娶回来,无需皇上赐婚。呃——这……你看我,越说越乱了。段将军你莫见怪。”
“好了!别说了!”我没好气地横了上官诚元一眼,“真是越说越乱,越描越黑。”
“先生,这些说话的技巧你可教得少。不如你再教教学生如何?”上官诚元嬉笑着,“想当年我愿意放先生回尚赫,也是因先生答应过会将我的身世告知长公主和蓉公主的。如今先生这个忙并未帮得上,那便多教学生几日也是好的。”
“当日我是要将你之事告知长公主与蓉公主的,可我一回尚赫,她们便先后薨逝,难不成我将你之事写于纸上烧与她们?”
上官诚元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学生一直认为先生乃女中豪杰,才学胜过许多男子。学生前几日刚刚在先生所写的一本书上得到一句诗曰‘腹有诗书气自华’,学生觉得用此句诗称颂先生毫不为过。学生刚刚所言并非要责怪先生,而是希望先生能多教学生几日。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学生诚心尊敬先生,还望先生仍如从前那般悉心教导。”
我不觉轻笑出声:“说起话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上官诚元,尚赫不比北翌,你拜一个女子为师,怕要落下笑柄。”
“学生不怕。当初在北翌时,我便是先生的学生,如今仍拜先生为师也理所当然。”
“你有心学,我怕是不能教了。如今我久病未愈,又是风口浪尖的人物,既无精神气也无心再教你。上官诚元,你本就是个极聪明之人,多看些书自然就诸事都懂了。你若有何不解之处,大可请人送信来,我能解答的定然答你。”
上官诚元立刻对我拱手作揖:“学生谢过先生!”
果然是个聪明人物,一点就通。
“先生,”上官诚元又说道,“学生听闻先生之病需得用到北翌的冬虫夏草,学生前些日子写信拖我皇祖母帮忙寻得不少冬虫夏草,今日刚刚收到,特意给先生送来。”上官诚元边说边示意随从拿出了一个好大的盒子,里面满满的全是冬虫夏草。
我笑道:“如此多,你是让我把虫子当饭吃?”
“也未尝不可。这些虫子平日吃也有止血化痰、养生健体之功效,先生留着用之煲汤也可。”
“倒难为你想着我了。”我转头看向绛珠,“将冬虫夏草拿给褐樟吧。”
“是。”绛珠应声而去。
我又问上官诚元:“你是特意来给我送虫子的?”
“呃——并非全是。学生还有事请教。”
“你且说说看。不过我未必能帮你。”
“先生,你说我上官诚元,怎么说也是烈彦皇的亲儿子,我母亲骊乐公主身份也高贵,我在北翌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人人都敬我几分,怎的到了尚赫,我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
我哑然失笑,不明白这上官诚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自卑的人。
我哥听了也笑了,说道:“誉王殿下这是太过自谦了吧?殿下帮皇上夺回这江山时我们可是都有眼睛看着的,在领兵打仗方面尚赫可是没几人能与殿下相比。”
上官诚元呵呵笑着拍了一下我哥的肩膀:“段将军此言中听,我就喜欢。可前几日我去茶楼,竟无意听到些人私下议论本王,说是本王出生于野蛮之国,就是一介武夫,胸无点墨。”上官诚元转头看向我,“先生,我可是你在北翌亲自教导过的学生。你说我之才学真不如尚赫那帮书呆子?再说,先生之才学在尚赫可是人人皆知的,怎的到了我这个先生唯一的学生这里,竟成了胸无点墨?”
我回想起在北翌与上官诚元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非常明白这家伙极其聪明,也非常懂得学以致用。只是比起舞文弄墨来,他更喜欢舞枪弄棒罢了。
我笑道:“你或许不懂得诗词歌赋,可若论起文韬武略、安an邦治国来,尚赫那些朝官大约没几个能比得过你。”
“你听听,你听听。”上官诚元乐呵呵地又拍了一下我哥的肩膀,“段将军,这可是你妹妹、我先生亲口说的。有机会的时候你可得为我作证,帮我伸冤。”
“你如今不是工部尚书吗?要表现给大家看机会多着呢,又何需我兄长帮你?” 阿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