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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通天(2)
但那也只是当届而已，封墨可没忘记，试训生还有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存在，查询之下悚然发现，二年生三年生里的佼佼者，平均属性皆不下于三十五。
如此巨大的差距，令封墨对通过排位赛进入天梯班丝毫不抱希望，也由衷体会到苏洛老师那句“尽力而为”所包含的沉重含义。
“果然不愧是，从世界范围内挑选出来的怪物们啊……”
封墨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眉心，回到宿舍前他与乔治助教有过一番谈话，正为上次事情感到歉意的乔治助教当即答应帮忙，提前一小时告知克里斯托弗主教练离开实验室的时间。
考虑到前往天眼大楼的路程，以及评定属性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提前一小时也是非常合适的打算。
“只不过，我的敏捷天赋……”
认识到试训生与全国中学生大赛全然不同的水准，封墨已不再如最初时那样乐观。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赵殃君与石原空两位前辈曾经留下的属性记录。
全国各地有无数与他同龄的年轻球员，其他不提，只言封墨知晓并且印象深刻，还得到了官方承认提前擢入国家青年队的曾鹏，就应当比他更有资格来到TopSpin进修。
但官方依然选择了他作为留学生，这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会是苏洛老师的私人情绪作祟，因为纪芸姐姐告诉过他，这件事不是国家队主教练可以一言而决的。
那么与还不太成熟的各项素质相比，他一定有他独一无二的优势，比如苏洛老师一直挂在口中的神经反射能力。
“如果苏洛老师没说错的话，我的优势就在于敏捷了……还有两天。”
封墨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坐在床上闭上双眼，按照已经评定过的其余四项属性的场景，在脑海中模拟出敏捷评定来。
抬起手臂空挥了一会儿，封墨睁开眼皱起眉头。
“不行，这是我想象出来的场景，不管速度再快，路线再刁钻，我都有了心理准备，基本上等于事先预知了。”
抽出时间，去了一趟便利店，封墨找了许久才找出一个陈旧的蚊帐，不顾便利店老板对他冬天购买蚊帐的怪异神情――甚至夏天也美人选择使用蚊帐来避免蚊虫叮咬，否则这副蚊帐又岂会数卖不出去。
封墨面露兴奋，在垃圾点守了半小时才想方设法捕捉到一只苍蝇，然后回到卧室，设置好蚊帐才把苍蝇从网罩里放出来。
“基础素质的提升不是一日之功，不过我可以借此适应高速无序的移动物体，尽量把天赋的潜能发挥出来。”
取出从国内带来的一支筷子，拿在手中充作球拍，封墨在蚊帐里挥舞起来。
直到半日以后，天色渐晚，封墨第一次用筷子打中了苍蝇，他双目熠熠生光，领域已然在不经意中激发出来，在他周围形成一缕缕烟流缓慢流转。
这还是封墨首次在球场以外达至意识与身体相合的状态。
看着被擦中一点，仍然可以自如飞走的苍蝇，封墨心里微微一定，到了这个程度，他已可以确定他的敏捷属性不会下于三届试训生里的前十。
但还是不保险啊，要知道他的其余属性有些太低了，虽然不像那位倒霉蛋一样是致命的精神属性过低，而且身为初入的一年生有着天然的加权分数，但敏捷水准单单达至在训生前十是肯定不够的。
“不保险，不保险。”
封墨外出用过晚饭，回来后继续，渐渐地，深藏在他灵魂深处，当年埋头备考，又或者还未过去太久的地狱式训练过程里，都曾被激发出来的一股凶狠，再次爆发出来。
封墨打起精神，双眼灵光流转，在时间流逝当中，在烟云环绕当中，手臂以暗含某种韵律的节奏挥舞起来。
那只苍蝇的双翅，身形，复眼，在封墨感知当中几乎都已达到了纤毫毕现的程度，它飞行的每一道轨迹，于无处不在的烟流当中都是那样的显眼，如同李铭的无形之匕那般无所遁形。
即便曲折无序，封墨手中的筷子也在每次的挥舞中逐渐接近，若不是手臂带起的空气流动可以被目标轻盈的身体所借助，封墨几乎可以肯定他能够十打五中。
但还是不保险。
夜幕降临，卧室里灯光亮起，封墨对于卧室外室友的动静置若罔闻，他现在哪怕闭上眼，都可以在脑中构造出目标的外形，但他手臂挥舞地更加用力，他所需要的，就是在这样空气无序流动下产生的不确定性，越是突然，越是猝不及防，对他的敏捷适应性就越有好处。
最后还是觉得不够，封墨干脆在握住筷子的右手挥舞起来的同时，左手也做出相对的挥舞动作，为空气流动更增一分变数。
然后月落日升，封墨终于在自造的重重干扰下，保持了十打一中的概率，只不过这一中依然是擦中居多。
甚至到了此时，封墨还觉得无法放心，他干脆让左手也拿上筷子，让左右手协调起来的同时，试图用分别存在于左右手的两支筷子，同时击中目标。
饥饿之时取出准备好的熟食咬上两口。
领域也在精神力消耗的情况下逐渐褪去，但封墨对此浑然不觉，当太阳升至正中时，两支筷子同时击中了目标，筷子相交时发出清脆的交击声。
但心里仍然存在着隐隐的忧虑，封墨双目发红，面带凶狠，干脆开始尝试用左右手的筷子来夹住目标……的双翅。
骤然提升的难度带来的自然是缓慢至极的进程，封墨两眼充血地追逐着目标的轨迹，握于双手的两支筷子不时在半空交击一下，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
时间就在这样的一声声脆响中流过。
再一次地日落月升。
封墨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他哈哈一笑，丢开手中的筷子，扑倒在床上，还不到一秒钟，鼻间便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而在蚊帐内的一角，被追击了一天，最后连双翅也都同时失去的目标，一动不动地躺在网罩的褶皱上，没有半点声息。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