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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通天(3)
次日清晨，阳光照进卧室。
倒在床上的封墨似乎被阳光的暖意刺激到了皮肤，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脸颊，随即动作一僵，猛地坐起身来。
他睁大双眼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才是八点二十七分，知道还不至于因为睡眠而导致错过克里斯托弗主教练离开实验室的时间，这才松了口气。
估摸着时间还早，封墨便洗了个澡，吃完早饭一脸精神熠熠地朝天眼大楼进发。
乔治助教预计克里斯托弗主教练离开实验室的时间正是今天上午的这段时间，并且按照习惯，主教练特别喜欢在临近正午之时作为实验终结的时间点，哪怕提前完成实验，主教练也都会在这段时间内做好下阶段实验的准备。
封墨需要提前做好时刻预估，最好是在克里斯托弗主教练下到第一层的时候正好将属性发挥到极限，否则一项正在进行中的属性评估，并且数值还未去到一个较高程度的话，很难引起主教练的关注。
天眼大楼在《训练生手册》附带的平面图上位于左上角，是一座掩映在一片树林当中的大楼，它看起来像是一片微微弯曲的嫩叶，与环绕包围它的这片树林相映成趣，也是TopSpin内较为少见的非宗教风格建筑。
大楼合计有十层之高，前三层对应“试训生”“天梯班”“职业组”的实用权限阶层，同样其也相当于担负了量化网球系统的内部测验工作。而自第四层开始，若非专业科研人员，便只有主教练级别以上以及少数几个“职业组”才有权限进入。那是量化网球系统的开发基地，也是被TopSpin视为俱乐部未来核心竞争力，需要将之重重保护的机要之地。
事实上，即便是进入天眼，也需要……
在进入大楼前的隔离空间里，封墨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大门右侧的验证装置上，很快，关闭的大门便在轻微的声响中向两侧打开，验证装置的扬声器里还吐出一道悦耳且听不出半点不自然的女声。
“验证通过，欢迎来到天眼基地，试训生封墨。”
就连封墨二字也不似通常外国人那般生硬，而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口音。
再次为这般以前只曾在电视屏幕里见过的场面赞叹一声，封墨没有多作停留，立即走进天眼大楼，而几乎就在他迈过去的那一刻，身后的大门就在微微响动中严丝合缝地紧闭起来。
进入天眼大楼，首先霸占整个视野的，毫无疑问便是那面代表了五项属性历史总排名的电子屏了。
封墨目光在电子屏上扫过，忽然发现电子屏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变动，在原本五列的单项属性排名外，又新增了两列，其中一列毫无疑问乃是六项属性之一的指导属性，而另一列则凌驾于六项属性之上，看电子屏上的注释是综合属性评定。
拿出手机看了看，乔治助教还未发来信息，封墨顿时定下心神，十分感兴趣地看起电子屏来。
这项综合属性评定似乎和前五项属性关联很大，封墨注意到赵殃君的名字排到了历史第二十七位，这与赵殃君五项属性的平均排名十分接近，似乎里面存在着一个复杂的计算程式，可以将球员的五项属性换算成综合战力。
而综合评定排名列表的名称，也恰恰被标注为“战力排名”。
这个数值当然不可能特别准确，足以取代排名积分来界定职业球员的实力高低。
封墨目光投向战力排名末尾的数条解释。
在这几条解释里，封墨了解到了战力估值的片面性。
首先，战力估值无法做到即时性，而这个战力是以五项属性的评估结果为基础，进行一番综合计算所给出来的数值，所以依托于最后一次评估属性时球员的能力与状态。而若选手在评估后有了大幅度的进步，却又未曾再次进行评估的话，显然战力值是无法即时变动更新的。
再者，属性评定本身就有一定的局限性，至少如今还无法做到尽善尽美，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其一是场地适应性，属性评估目前只能模拟硬地场景，至于草场和红土都还力不能及，即便积分赛事大都以硬地为主，但终究对草场和红土适应性较高的球员有所不公，要知道作为网坛最顶尖的四大满贯赛事，都有这两种特殊赛场的存在，可见这两种场地的适应性对于一名职业选手而言是非常有必要的。
其二则是领域，深层领域，乃至S技。这三种层层递进的超常状态，皆与选手本身的意识形态相关，有些意识形态激发的领域可以在属性评定中占据优势，而有些则毫无影响――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李铭的“无形之匕”，以欺骗人体感官为主，但若欺骗的对象换成一段程序，就只能是望而兴叹了。相反，似封墨这般加强自身类别的意识形态，却是有利几分，不过若将领域激发造成的精力消耗计入其中，这份差距也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巨大，只是稍占优势罢了。
除了以上两种难以解决的片面性外，数项属性的评定过程尚还存在着一定技术瑕疵，这些也是所有人都将面对并且不可避免的。
不过总的来说，属性评估与数据量化，仍然具备了相当程度的公平性，较之以前人眼观察评估，给予了更多选手再进一步的可能性，是网球史上极为重要的历史道标。
如封墨自己，今日便要靠这一点来挣得一个机会。
深吸一口凉气，封墨转身绕过电子屏，朝着后面的属性评定区域走去。
刚一到达属性评定区域，封墨双眼中瞳孔微微紧缩。
往日里门可罗雀，十分冷清的属性评估区域，今日竟有了许多试训生汇聚在这里，要知道对于试训生而言，每项属性评估都存在着长达六十天的冷却时间以控制成本，而三届试训生加在一起，也还不到一百之数。
“是不是有点太过热闹了……”
封墨的低语声被从他旁边经过的一位女生听见，这名女生有着一头扎成了单马尾的酒红色中发，她偏头嫣然一笑：“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是主教练，俱乐部里非常有名，应该可以排在前三的克里斯托弗主教练，据说他今天上午就会从第七层的实验室下来，到时候要离开大楼肯定会从一层经过，这可是我们在主教练面前表现的大好时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我们之中传开了。”
封墨闻言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就想到，会否是汤姆察觉到他与乔治助教之间的约定，散发出这个信息来搅乱局面。
但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很低，尤其根据红发女生所说，传言是从昨天晚上兴起，如果汤姆要达到阻碍的目的的话，绝不会选择如此仓促的时间。
只可能是……
脑中灵光一闪，封墨刹那间想到其中关碍，并为乔治助教的为人处事手段感到惊叹。
若他所料不错，这应当是乔治助教放出的消息，否则如只有他封墨一个人，恰好在这个时间恰好做这件事情，那么再如何恰好也将变得不那么恰好了，尤其是一周前汤姆助教还代替主教练对封墨进行了拒绝。
千万不要轻视主教练的智慧，若不是智商情商皆达到非常人可及的地步，主教练根本坐不到主教练这个位置。
除了这一点，封墨还想到此举的一个好处。素来冷冷清清的第一层，五项属性评估区域，今日竟然反常地变得有些热闹，是人都会感到一丝好奇，况且需要付出的成本仅仅是挪步一观，如此一来，克里斯托弗主教练过来观看的概率可谓大大增加。
真不愧是……大人的世界啊……
封墨心里感叹一声，脑海隐隐浮现出仙蒂女士的模样。
比起乔治助教，这名疑似与苏洛老师有一腿……啊不，有点关系的女性，则显得更加厉害，她甚至来送出这份人情的时候就料到其中将要产生波折，最后还需要由封墨自身把握。
“我叫凯瑟琳·约翰逊，你叫什么？”
红发女生眨着碧蓝色的眼睛问道，亚洲人在试训生里非常少见，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亚洲人，自然颇有几分兴致。
“我叫封墨，很高兴认识你，凯瑟琳。”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封，墨？”
凯瑟琳皱着眉头，生疏地复述出封墨的名字，随即二十五个房间外掀起的一阵议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天呐，三十六了，三十六了！”
“居然达到了三十六的敏捷，劳伦斯这一次是真的要爆发了！上一次他的测试是在半年前吧，那时候好像还没到三十？如果补齐敏捷这个短板，劳伦斯说不定可以让综合属性进到在训生的前十五！”
“最关键是评定还没有结束，说不定劳伦斯可以冲破四十的界限，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立刻就能被招入天梯班，不用再去争取排位赛了。”
凯瑟琳好似被高涨起来的情绪所感染，面带羡慕地看向那个方向。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