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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云……无常！(4)
微微泌出细汗的双手紧握球拍，封墨长长吐出一口气，站在底线外稍稍躬身，做出蓄势待发的姿态。
论起实际年龄，封墨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罢了，还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自然不是多洛斯眼中看起来的那般无动于衷。
面对超乎能力之外的实力差距，封墨胸中当然也存在了名为挫败的负面情绪，尤其现在并非仅有两人的私人切磋，而是有很多人观战的，半公开半正式性质的比赛。
不过那点情绪只在心中翻起一道浪花，便就淹没下去了。
被对面强手升腾而起的领域刺激，封墨自身的领域也随之迸发出来，环状的烟云在他身周若隐若现。
无数细密至极的信息流随着烟云的流动反馈回来，形成封墨存在于脑中的虚幻数据海洋，而经过筛选，真正可以被封墨接受的信息数据，不过是其中一道小小溪流。
越是使用领域，封墨就越是发觉他在领域状态下的极端冷静……
或者更加确切地说，各种私人情绪比起那片信息大海来说，无异于沧海一粟，转瞬间便被蜂拥而至的数据流掩埋其下，根本难以出头。
就竞技状态而言，至少对当前的封墨这样的冷静自然不是坏事。
“来了。”
第二球，同样的球路，同样的旋转，同样的球威，以及……同样的结果。
还有，同样默默回到底线处站好的封墨。
第三球，第四球，第五球接踵而至。
几乎皆是与第一球一般无二的复刻，当交换发球权时，观众席上不可避免地响起了议论声。
球路不变还能接连压制五分，任谁也能看出两者之间存在着天堑般的实力差距。
在角落里的某处，两位主席先生同样语带玄机，两大俱乐部之间有所协定是不假，但在此之上，它们更是对方于当前世代的最大竞争对手。
“看起来这位奇迹少年还不成熟啊，就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抢下一分，以免脸上太过难看。”
“以我看来，这场比赛正好可以作为他人生中的一个里程碑，毕竟他的履历在之前有点太顺了，其实我很担心这孩子一直这么顺利下去。”
诺顿满不在乎的语气让海曼眉头动了动，海曼嘴角一撇，面上神情根本不像他所说那样轻松，反而越显沉凝起来。
与诺顿比起来，海曼毕竟曾经身为职业球员，即便当时排名尚在一千名以外，目光依然较诺顿更加精准得多。
“这孩子……说不定将来就是传奇时光最大的对手了啊……”
这句话声音低得连就在海曼身旁的诺顿也没听见。
身在场上的多洛斯当然不知道自家的主席先生对封墨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但他同样感受到了封墨的棘手之处。
宛如复刻的五连发球，固然叫场馆内的观众眼前一亮，也认识到场上两人间的绝对实力差――说起来，多洛斯已在国际网坛声名鹊起，被誉为最有可能继任十大超新星之一的网坛新秀之一，而另一人却是默默无闻远东少年，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只有多洛斯自己才知道，事实非是常人所见的那样简单。
网球这项运动，仅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能打出被判定合格的球，另一种则是不能。
不能的范畴里，还包括了能打中球，或者不能打中球。
就结果而言，前五个发球在经过一个来回后，都是封墨无法打中球导致失分的结局。
然而即便是打不中和打不中之间，也是存在着绝大差距的――球拍距离来球还有半米远是打不中，球拍距离来球只有半公分，同样是打不中。
在多洛斯眼中，前五球的结果，正是封墨取得了从半米到半公分的成果。
“好强的适应性，是那个神速反射带来的附加效果吗……”
多洛斯心中暗暗想到。
人身的身体素质当然不可能在短短五球间产生质变，真正造成从半米到半公分结果的原因，实则是封墨回球质量的变化。
回球质量的提升使得多洛斯球路可选范围变得不再那样宽广，即使球威不变，也能让对方赢得更多的时间来应对――更何况，球路的狭窄更代表了对方需要守备的范围同样随之缩小。
“啧。”
意识到自己恐怕成了远东少年的磨刀石，多洛斯内心略有些不快，他眯起双眼。
必须要用全力了。
不只是身体素质意义上的全力，就连距离ace只差一步的深层领域特质，也必须灵活运用上来。
从传奇时光俱乐部的角度来考量，肯定不会希望竞争对手的年轻球员在一场交流赛里就能完成飞跃式的进步，但这一刻，多洛斯甚至连事前学长的交代，连接下来可以被传奇教练亲身指导这件事都抛了开来。
身为当今仅次于国际网坛十大超新星的新生代选手，多洛斯的选手自尊不允许一位尚未正式踏入职业网坛的后辈，如此将他当做踏脚石来磨砺自身。
“就看是你那把刀够锋利，还是我这块石头够硬了。”
多洛斯舔了舔嘴唇，双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在封墨发球过来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深层领域启动到了极限。
他背后那团扭曲的虚影一个模糊，蓦然朝两旁扩展开来，将整个半场笼罩在了虚影之下，就像……一只巨大的猎鹰，张开了黑色的双翼。
砰的击球声后，随之响起的是细微的清啸声。
那球带着莫大的威能，划出一道显眼的轨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封墨而去。
但是这球球路并不刁钻，因为封墨的发球质量不低，可以回球的球路十分有限。
当今国际网坛，除了美国那位世界排名第二，被誉为反击之冠的接发球王者级选手，还没有更多一位可以无视发球球路，强行打出各种违反常规接发球的怪物。
球威虽强，球路却由于可选范围有限而被封墨捕捉，封墨绰有余裕地站在球路前方摆好姿势。
就在绝大部分观众都以为封墨可以漂亮地将这一球回过去的时候，场面却是发生了突变。
好似耳边传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尖啸，还没等封墨反应过来，眼前便显出一副苍鹰从云间直冲而下，强势扑向猎物的画面。
而即将到得眼前的来球，与那对望之不寒而栗的利爪相重合，在封墨面前划出一道极限下坠曲线，以毫厘之差越过球拍，落在封墨脚边。
刹那间发生的变化叫封墨身体突然僵硬，反射动作与准备动作互相冲突使得肌肉抽动，他双眼睁大了向后看去。
“六比零，传奇时光，多洛斯选手领先！”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