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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云……无常！(5)

　　与几天前曾亲身直面过的，石原空的领域相比，缺乏了一种决定性的质变感。

　　虽然仅仅是初次面对多洛斯的领域，也被其领域的效能压胜了一球，但向来极为擅长感知的封墨，依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还没有完成蜕变，彻底进化成ace的深层领域，就是这种感觉吗……”

　　封墨心中凛然，即便深层领域和ace之间存在了有如天堑一般的鸿沟，但仍旧是他如今尚未触及的领域。

　　“希斯学长的对阵要求已经被对方主动完成，接下来抛开其他因素，专心应对吧。”

　　可以想见，即将到来的鹿鸣杯赛，来自全国各地的年限以下的现役职业选手，都将聚集于那风云交汇之地，争夺象征了同代最强的鹿鸣金杯，其中绝对不会缺少掌握了深层领域的高手……不，应该说，唯有深层领域，才是通往那座金杯的必备之能。

　　这一届的鹿鸣杯，审视了自身实力的封墨还没有去夺去金杯的野望，可再如何，也绝不可能一遇见掌握了深层领域的选手就直接败退。鹿鸣杯开赛前如果能使自身领域升华的话，固然最好，但也需考虑到始终无法突破那道屏障的情况，因此，正面应对深层领域的经验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事实上，早在TopSpin刚入天梯班时封墨就曾想过这个问题，他还在训练之余泡在TopSpin的图书馆翻过不少网球选手实绩方面的书籍，在那些资料的记载中，掌握了领域的选手战胜掌握了深层领域的选手，这般情况并不少见。

　　一项事物最大最根本的质变，毫无疑问便是“有”与“无”之间的转换。

　　放之于网球中，即是从没有掌握领域到掌握领域，以及从没有掌握ace到掌握ace。

　　有与无之间的差异极其巨大，所以纵观有记载的正式比赛记录，跨越了有无界限逆转胜负的例子并非没有，但也少到了极致，并且存在着各种不可复制的外部因素。

　　而领域到深层领域就不是这样了，两者皆属于同种阶层的“有”，区别仅仅是“有”的程度不同罢了。

　　这便给予了选手以下克上的希望，就看选手在实际比赛里如何发挥才能抵消领域和深层领域之间的差异了。

　　而眼前的多洛斯，在世界网坛中备受瞩目，被誉为最接近“十大超新星”的新生代选手，自然是于封墨而言再好不过的磨刀石。

　　前提是封墨不要被其折断了意志。

　　因为双方差距实在是有些过大了，且差距不止存在于领域方面，而是……除开神经反射速度外的，全方位压制。

　　如此巨大的差距，并且还是半公开的对战，若是意志稍差，尤其还未正式出道，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职业大赛的选手，恐怕极易留下难以克服的心理阴影吧。

　　封墨在TopSpin就曾见过这样一个例子，只不过对方身处的阶层不一样，是一名世界排名常年在一千到两千徘徊的现役选手，那人除了还未掌握ace以外，自身综合素质完全可以挤进千名以内，但他总是在关键赛事中败北，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因此总是无法突破千名的瓶颈，历年来最好的成绩也只到一千零七十名。

　　这名即将退役的选手在TopSpin里十分有名……当然是负面的那种有名，据说当年也曾是天梯班前三的天才选手。

　　职业的道路布满荆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轻忽大意。

　　在近处目睹了那位显得颓废的现役选手，封墨更是暗自警醒，上场前便做好了被碾压的心理准备，还打算让这场难得的练习赛成为自己职业道路上的资粮，供他不断前行。

　　但打到十球以后，封墨就没有余力再去想得更多了，因为单单是应对来自于当代顶尖选手的招数，就已经让他竭尽全力。

　　应激而发的领域处在下风还好说，最让封墨感到难受的，还是多洛斯对于球场的统治力。

　　是的，仿若这片土地上，拥有绝对权威的那种统治力，封墨至今为止还没有在任何对手身上感受到过。

　　“看来希斯学长在练习的时候根本没有认真啊……”

　　这就是，最接近十大超新星的强手所具备的素质吗？

　　即使每一步，每一球，封墨都已经做到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致，只不过这种程度的极致看起来完全不能给多洛斯造成半点麻烦，使得整场练习赛大多数时候封墨都处于疲于奔命的状态，就连自己的发球局也拿不下一分来。

　　短短十多球的比赛，打起来竟是比国内高中生大赛决赛整场比赛还要艰难。

　　眼见场上形势一面偏倒，观众的注意力不由变得无法集中，场馆内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渐渐有了交头接耳的私语声。

　　场边TopSpin队伍这里的训练生逐渐面上逐渐露出担忧的神色……得益于封墨那惊世骇俗的神经反射极限数据，以及个人性格较为中正，还有封墨已经提前签约TopSpin，不会在这方面与其余产生竞争关系的缘故，封墨和天梯班的训练生们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看得出此时事态关键所在的训练生们，才会露出担忧的神色。

　　但有两个人不同。

　　刚刚下场换了身常服回来的希斯，这时看着场上的情景，脸上露出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对面传奇时光的阵营，正好迎上老对手桑德的视线，两人面面相觑。

　　还有一个人，却是这场交流赛里年纪最小的叶小芹，她双眸中水光盈动，远远超出同阶选手的敏锐感知令她成为了场馆内第一个察觉到封墨现在进入了一个极为异常的状态。被压制了整个全程的领域，好像在第二十球，亦即本场交流赛的最后一球到来之时，酝酿到了极限，有着什么动人心弦之物，即将破茧而出一样。

　　那是与平日里封墨烟云领域全然不同的感受，不像是烟云领域的深层进化，反倒像是变成了什么其他存在一般。

　　但是怎么可能，要知道，所谓领域，乃是选手超越常人的精神状态表现在外的事像体现，就如同每个人都有着自身独一无二的相貌一样，精神状态的象征，领域的事像表现同样如此，具备着极其鲜明的个人特征，不可能在某个时刻突然发生变化。

　　叶小芹不解地皱了皱琼鼻，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球场中，那个稍稍佝偻着上身的身影。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