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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云……无常！(7)
望着前方与他差不多年岁的东方少年，多洛斯此时不禁有些脑门生疼了。
的确，对方的综合素质还有诸多不足之处，但那种超强力的神经反射速度让对方无论做什么都足以提前一步应对，单单这点便可掩盖住其多方面的缺陷，再加上以感知力为擅长方向的领域，简直跟对方的超速反射形成绝秒搭配，棘手程度由此说成是几何倍增亦不为过。
固然多洛斯自身的领域特质为“反感知”，并且于领域方面早已进化为深层，品质天然高出普通领域一筹，再加上综合素质之间的差异，多洛斯在这场交流赛里形成了毋庸置疑的压胜局面。
一共二十球，到目前为止已经打完十九球，比分是十九比零，哪怕在封墨发球时多洛斯都没有让他得到哪怕一分，这样的差距甚至让整个场馆内的气氛都隐隐间起了变化。
但是，身为压胜的一方，多洛斯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嘁，在这里乖乖倒下不就好了……”
为什么打到现在这种程度，那个人还能拥有那样叫人讨厌的，好像闪烁了金色光芒的眼神。
这跟多洛斯事先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一场交流赛的胜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交流赛里所获得的情报。
没错，打到现在，尤其是以极端高压的程度打到现在，即便是多洛斯也可以看出封墨所具备的某些特质了，更不用说就在近处的桑德学长以及教练。
他的任务已经完美达成，接下来俱乐部方面会依照事先议定的承诺，将他送到那位传奇教练身边，接受他梦寐以求的“传奇”训练。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名不屈的东方少年的话，他一定会无比愉快。
但现在，多洛斯却是非常凝重地皱着眉头，他脸上的忌惮之意毫无掩饰地展露出来，在不经意地回望向休息席时，桑德学长与好几位学长学姐，当然更包括教练在内尽皆露出与他十分相似的表情。
那种慎重，忌惮，是唯有将对方当做生平大敌才会表露出来的情绪。
场上的多洛斯，场下的数位最顶尖的学员，以及目光如炬的教练，传奇时光俱乐部的这些人，不约而同地将封墨的威胁度，拔高到他们此前想也未曾想过的层次。
只因封墨，在这短短十九球里，成长的速度已然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可怕地步。
不断接近的球拍，逐渐流畅的步伐，越发精密细致的技术动作，以及最无法轻视的，仿佛永远都无法将之击倒的坚韧意志……形成了一股莫可名状的沛然气势，好像一堵高墙那般挤压过来。
年少成名的多洛斯固然在平日里拥有非常的傲气，但自步入职业道路至今，可以走到如今这般地步，被世人认可为最接近十大超新星的新生代选手，他在网球上的双商自然不必冗述。因此哪怕事先再如何以俯瞰的视角来对待这名来自东方的少年，此时的凝重与棘手便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多洛斯身为现役职业选手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做出一些掩耳盗铃的判断，因为那对他自身的未来绝无益处。
“最后一球……这一球打完，再和你相遇恐怕就是在正式的积分赛事上了。”
“到那时，我会从那位教练手下毕业，到时候再真正分个高下……”
多洛斯心中默念着，摆好待球的姿势。
复杂的心念只是一瞬间闪过脑际，心神回到当前的多洛斯忽然间眉毛动了动，他看着封墨抛起了网球，看着封墨身周代表了其领域的烟云事象毫无征兆地涌动起来，一股叫人心悸的压迫感凭空降临到多洛斯身上。
这是……不，不可能！
这种感觉多洛斯不可能陌生。
多洛斯在传奇俱乐部的训练生涯里，曾经不下于十次地近距离遭遇过相似度极高的感受，但那几个人都是站在了传奇俱乐部现役选手顶端的人物。
先且不论对面这位东方少年是否能与传奇俱乐部的顶尖现役选手相提并论，单单说那种独特到了极点，完全可以作为某种标志的特殊压迫感，就是唯有将领域同调度达到最深远的极致，进而升华为另一种不可同日而语的层次――也就是说“ace”才能拥有。
他拥有ace？
不，不是……
从封墨网球离手开始，甚至抛起的网球还没有升到最高点，就是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被正式大赛锤炼过的多洛斯便冷静下来，那股令他为之失神的震撼褪去过后，多洛斯立即感到封墨领域异变与ace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自然在于强度。
如果真的面对的是ace，多洛斯自认他自己的深层领域毫无招架之力，至少要被压迫至身边一米以内，而现在的场面甚至还称不上五五开。将整个球场作为一的话，封墨领域的事象范围，只是从之前十九球的三分之一，变成了现在的五分之二，多洛斯依然占据了领域压制的优势。
不过，领域接触的感觉不同了。
原本因为对方没有掌握深层领域，领域争夺局面与之接触时，可以很清晰地把握到对方领域的特征，再加上特质上的克制，多洛斯之于封墨，如同手握利刃的士兵之于身无寸铁的平民。
而现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平民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腰间别着火铳的大将――不过这名大将像是挣扎在垂死边缘，以至于连和士兵形成均势都做不到。
垂死的大将，依然还是大将。
极度特殊的压迫感纵然微弱，但多洛斯不会认错。
“难道TopSpin开发出了让领域爆发的方式，甚至可以让领域提前具备ace的一部分特点？”
多洛斯禁不住心神摇动。
唯有走在这条路上的职业选手才明白，想要从深层领域突破到ace是何等的艰难，否则当今世界网坛现役选手那么多，ace级选手又怎会迟迟无法超过五百？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