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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云……无常！(8)
此时不独多洛斯，就连场边坐席上的传奇俱乐部教练组，乃至于远远站在场馆角落的俱乐部主席海曼，心中也都浮现出同样的猜疑。
只不过球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海曼只来得及侧头瞥了面不改色，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的诺顿一眼，便将目光转回球场，以免错过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那名被TopSpin捧起来的东方，究竟能不能像是精神变化那样，表现出某种ace特征，海曼要用他的双眼，来仔细确认一番。
也正是因为海曼很快移开视线，才没有注意到诺顿眼角微微的颤抖，显示出他心情绝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
比起海曼以及其他的传奇俱乐部教练组，甚至还要加上场中席位上TopSpin自家的带队教练，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此刻的诺顿感触那般深刻。
身为传统网球俱乐部的主席，诺顿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再多，也不会遗漏掉作为俱乐部基石的训练生里较为突出的那部分人。这个突出可以是正面，也可以是负面，每年因为各种原因被清退的训练生名单一出，诺顿都要召集教练组的主教练们开展一次专项工作会议，找出工作中可能遗漏的地方以待改进，否则迟早有一天，TopSpin头顶的“圣地”桂冠会被他人摘走。
事实上，近年来崛起的传奇俱乐部就扮演了这么一个威胁性的角色。
去年的训练生休学名单里，有一位与封墨来自同一国度的年轻人，叫做……石原空。
诺顿之所以对这个名字异常深刻，全是因为石原空自TopSpin休学后，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因为练成了足以通往职业顶点的ace技而名扬远东……同时，这件事毫无疑问成为TopSpin经营史上的一个黑点，足以让一些年轻的球员对TopSpin的“圣地”之名产生一丝动摇，更多地将新近崛起的传奇俱乐部纳入进修考量。
对于这件事诺顿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他特地为此事去过一趟中国，挽回对方当然已经不可能了，不过修复关系依然还是可以做到的，为此诺顿付出了未来十年TopSpin增加中国进修训练生名额的承诺――这个承诺封墨也占有一部分功劳。
修复关系过后，诺顿还近处观看了一场中国国家青年队的内部比赛，这场比赛里最为出色的三人都曾在TopSpin有过进修经历，除了石原空是非正常休学外，赵殃君和曾鹏都是正常结业，由此可见TopSpin之间的稳定关系。
内部比赛的决赛没有意外是在掌握了ace的赵殃君和石原空之间展开，诺顿也因此感受到了石原空的ace特质。
和这个时候的封墨相比，两者之间何其相似，已经到了让诺顿久违地感觉心脏抽紧的程度。
“如果是真的话，那这一球可以像石原空那样到跨越空间的地步吗……”
诺顿心想着，双眼大睁着看向球场，然后他双目一闪，心道一声来了！
这是最后一球封墨发球之后的第三个回合，多洛斯保持着他高超的击球质量，将球打到了令封墨极其难受的位置，若是按照此前十九球的发展模式，最对再有两个来回封墨就要在回击时失去正常的击球姿态，导致最终失分。
但是现在不同。
诺顿睁大双眼，不久前在远东大国首都亲眼目睹过的场景，好似复刻一般重现于视界之中。
环绕在封墨身周的无数烟流云雾在剧烈颤动中风流云散，但展现于人前的，并非云破天晴的清朗明晰，而是宛如诡秘扭曲着的空气，叫人一望之下，便不可避免地生出冰冷的战栗感。
尤其是身处球场的多洛斯，脸上露出一丝难受，扭曲的观感而他的球感互相违背带来的混乱在一瞬间动摇了他的心神，哪怕再如何告诫自己集中精神，视线里的对手依然在眨眼间有了模糊虚幻之感。
啪嘶！
网球与球拍激烈撞击声好像也在同一时刻变得模糊，多洛斯只能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好像跟通常情况下的平击球不同，但具体如何已经来不及慢慢分析了，因为封墨的回球已经离拍而出。
看清了！
身经百战的多洛斯没有因为一时间的混乱感而有半分松懈，他强忍着错乱感知带来的不适，所有的集中力全数投注其中。
这一球一定可以成为他攀登职业巅峰路途中的一块碑石，察觉到封墨突然间展现出无限逼近ace特征的精神场后，多洛斯就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毕竟直面ace的机会实在太过少有，并且若没有具备同样的ace，只是单纯被碾压的话，也很难说有什么收获，而封墨此时展现出的，无限逼近ace的“伪ace”或者说“亚ace”，才正好是身处多洛斯这个阶层的选手最好的食粮。
“前十九球是我作为你的磨刀石，这一球可就不是了……而且，到底最后谁的收获更大可不好说啊！”
能在这个年纪登上职业舞台，进而取得“最接近十大超新星的新秀”之名，多洛斯依靠的不仅仅是努力和资源，自身的天赋当然同样不可或缺。
只是一个呼吸时间的亲身接触，多洛斯就将方才的感受深深刻入脑海，只待回头仔细验证摸索，便能向ace的位阶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一年……不，如果在传奇教练的指导下的话，最多十个月，他就能真正拥有步入世界顶端的资格，成为世界上极为稀少的ace级选手。
向来对自身状况把握十分精准的多洛斯，此时生出强烈的预感。
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是应付了事的交流赛里，还有这般意外的收获。
诸多念头在多洛斯脑海中电闪而过。
当封墨击出那球时，所有的扭曲混乱尽皆消失无踪，因此多洛斯可以毫无障碍地看清来球的飞行轨迹，来球还没有飞过半场，多洛斯就判断出来球的落点和时机，同时以最为标准的姿态做出应对。
他的深层领域同时显现出来，或许是因为此刻心情激荡，此时的领域强度拔高到了本场比赛的最高度，甚至比多洛斯平日里的最高点还要强上那么一丝，就连场边坐镇的几位传奇俱乐部教练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无须语言交流，这场交流赛后，多洛斯这名选手在传奇俱乐部的地位定会有所提升，乃至于被提前选入代表了俱乐部未来核心的“时新会”都不是不可能。
因为，直至此刻，多洛斯才算真正具备了ace级别的潜质，值得传奇俱乐部大量倾斜资源，不计成本，倾力培养。
多洛斯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心中略显振奋，深层领域竟然又在众人以为绝无可能之际再度拔高。
“作为回报，这可是我开始打网球以来最强的一球啊！”
力量由脚底升起，通过身躯传递至手臂，与精神场完美契合，同时将力量，技巧，以及达至巅峰的深层领域发挥到了极致，多洛斯脸上不自觉显出狰狞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
球拍划过空际的沉重呼声，显现出这一击的强大力量来。
然后……
球拍落空！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