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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职业(3)
待到仙蒂打完那通电话，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适应生便把餐点送上餐桌。
随后在莉莉娅与仙蒂的谈笑中，三人用完正餐，封墨基本上全程充当听众，不时听到一些网坛内的最新秘闻，顿感似乎距离遥远，十分神秘的上级网球世界，好像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顺带一提，封墨在她们的聊天中知道了那位被仙蒂放了鸽子的“梅丽尔”究竟是谁。
说起来也是封墨没有太过关心世界网坛时事的缘故――他抽出精力去了解的，大都限于国内的顶尖好手――梅丽尔是从两年前开始正式崛起，如今于世界网坛里当之无愧的草场女王，在这两年之中，但凡是在草场上举行的网球比赛，她还保持着不败的骄人战绩，被誉为当今女子网球五大超新星之一，并且还是气势最盛，声名最旺的那一个。
只凭仙蒂在与梅丽尔的校际之中占据主动，封墨便就可以想象得到，仙蒂在职业网坛里的地位有多么特殊。
事实上，今日之前，封墨还从未想过，从职能上来讲与管家非常相似的经纪人，竟然可以做到让排名考前的职业选手都为之让步的程度。
而此时封墨还不知晓，未来的职业生涯里，他将逐渐见识到仙蒂的巨大能量，并随之更正他此刻“经纪人即是管家”的错误认知。
享用过正餐，很快就到了这次聚餐的重点，品酒小酌，佐以甜点的谈话时间。
不过这只是莉莉娅眼中的重点，封墨现在还很懵懂，不太明白职业选手将要经历什么。而仙蒂则是有些不以为然，如果不是莉莉发出这个邀请，如果不是视频里的一个细节稍微地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根本不可能推掉今晚与梅丽尔的见面。
好友重逢令仙蒂感觉很愉快，现在心情非常不错的她直接进入正题，问起了关于封墨的一些细节。
而这个时候的仙蒂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样冰冷得似乎连气温都可以影响。
“莉莉你应该感觉得到，之前你开口的时候，我是很不舒服的。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职业经纪人，我希望我的职业履历一直都非常专业，而不是掺杂一些私人因素――而且如果莉莉你真的要推一推的话，也大可不必选在今天这段我们的私人时间，不过在看过那段视频之后，我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省着那个人情不用，让我自己来选择这个小子……”
说到这里，仙蒂嘴角微微弯起，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灵光。
“让我猜猜看，莉莉你是想把那个人情用到女儿身上吗？”
莉莉娅当即露出笑容，没有半点掩饰地说道：“还是你了解我，仙蒂。”
仙蒂此时却动了动眉毛，明显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们直接还用这样？你知道，如果是你的女儿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带到我面前，大可不必用掉那个人情。”
“没错，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正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我也不太希望将这份情谊那样滥用，我只想好好地维持下去。要知道，你可是仙。”
说完莉莉娅还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模样，立时让仙蒂眼中笑意更多了几分。
“好吧，那现在稍微给我介绍一下这孩子的履历，越详细越好。”
趁着莉莉娅介绍的时间，封墨回想了很久，才逐渐理解了此前两人对话的含义。
之所以让封墨感到费解，实则是因为两国之间的一些固有思维差异，如果不是出行前被莉莉娅老师恶补了一年多的语言课程，封墨恐怕就算想上一整天也很难明白。
简而言之，即是人情的使用。
或许是以前莉莉娅老师曾经为仙蒂女士解决过什么棘手的困难，又或者穿针引线创造出了什么难得的机会，使得仙蒂女士因此大为受益。
而事后，仙蒂女士便理所当然地欠下一次人情，而美国人在这方面较中国人更为直白，一次人情甚至可以放到台面上来作为谈判的筹码，但若确认还掉人情后，工作上就要公事公办了。
如莉莉娅老师和仙蒂女士的好友关系，彼此间可说不存在人情关系，互帮互助才是常态――但那是互帮互助，如果一直都是某一方在单方面进行索取，这份情谊最终的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或许是莉莉娅老师现在已经退役，感觉很难在与仙蒂女士互帮互助，费力想清楚其中的关碍之后，封墨做出了这个猜测。
不过这一点封墨却是相差了，或许莉莉娅已经退役，但这并不代表莉莉娅就没有能量了。专注于网球之中的封墨，还不明白诸如“华伦天奴”亦或者仙蒂先前道出的首饰名称所代表的意义，这个层面的世界距离他还很遥远。
“两年？这孩子两年前才开始接触网球？你确定？”
看着仙蒂极为难得地露出惊诧的神情，莉莉娅颇为后悔没有用手机视频来记录这番谈话，否则将来在仙蒂面前播放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非常确定。”
莉莉娅无比肯定的神情让仙蒂短暂地陷入沉默当中，仙蒂明白好友不可能在这种稍微调查即可进行确认的事情上骗人，她再一次地看向封墨。
“两年的时间，从无到有，当年被视作网坛传奇的罗伯茨先生，在两年球龄的时候都未必有你出色。”
“呃，谢谢。”
莉莉娅知道此刻开始，对话就要在两位当事人之间展开，她可以稍作休息，并且以悠然的心态来旁观。然后莉莉娅发现仙蒂说出这句话后仔细观察封墨的细微表情变化，然后满意点头。
心知仙蒂应当故意将封墨与那位传奇先生放到一起，似乎将两人并列的样子，就是想观察封墨会否因为他人的赞誉而上天。
莉莉娅心里忍不住地暗笑起来，带了封墨一年有余，她当然知道封墨恐怕连罗伯茨是谁都不清楚，毕竟那是比苏洛还要老上两辈的职业选手，岂止封墨，就连似曾鹏那般的老手，或许最多就能知道这个名字。
即便罗伯茨是当年的传奇，但毕竟已经十分久远，时光足以将一切都冲刷得褪色。
“不错，看起来你没有骄傲。”
仙蒂那端正起来的坐姿此时稍微放松几分，气势也不再那样逼人，她脸上带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要知道罗伯茨球龄两年的时候他才刚满十岁。”
封墨嘴角一抽，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不过内心的紧张感也随之减弱大半，但还没等他心里强烈吐槽，仙蒂的下一句话就来了。
“在我们相互了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仙蒂蔚蓝色的眼眸紧盯着封墨：“你为什么想打网球，或者说你打网球的目的是什么，目标又是什么？”仙蒂问着，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她补充了一句：“千万别向我兜售苏洛的风景论，那只能去骗骗小孩子。”
很抱歉我就是被骗进坑的小孩子……
仙蒂女士的补充立刻将封墨即将出口的回答堵回嘴里，但说实话，封墨打网球到现在，最大的期望依然是看到藏在其中的至美之景。
只是这么回答稍微有些不妥。
封墨略微沉吟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抬起头来，回答道：“赢。”
“而且，一直赢下去。”
赢家总能比输家看到更多，这番回答实际上也是封墨心里风景论的另一个说法，因此没有包含任何欺骗的内容在内。
仙蒂略感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她的双眼犹如深海，表面始终仅有些许起伏，你永远也无法知道其下究竟是暗流涌动还是风平浪静。
“这真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的意思是，你要成为世界网坛，唯一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刚才那句话，竟然还有这么狂霸酷炫拽的翻译方式！
蓦然间封墨意识到，或许和这位仙蒂女士打交道，会成为一件极为心累的事情，但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毕竟所谓“一直赢下去”，似乎，好像，大概……也能那样理解没错。
“很好。”
出乎封墨意料地，他发现仙蒂女士似乎对此表现出赞同的态度，这一点也让他对中西方思维差异有了更深的感触。
接下来的谈话并不是封墨想象中的那样严苛。
仙蒂女士仿佛就是在走个过场似地，问过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其他更多“刁难”，反而谈起日常训练以及苏洛师父来，而且其中探询苏洛师父现状的话语较之其余话题明显多出许多。
再想到莉莉娅老师先前的几句打趣，封墨要是再不知道眼前这位美丽的阿……啊不，姐姐对苏洛师父似乎有意，就太过愚笨了。
于是封墨也非常欣然地……出卖了许多苏洛师父的情报。
到最后分别时，仙蒂与封墨之间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暂时还没有进行契约的意思。
“按照你们中国人的习惯，这件事你应该告诉你的监护人，具体是否签约，以怎样的形式来签约，都可以等到你回国之后，最好是监护人同样在场的情况下来商量。”
“而你在TopSpin的这段时期的表现，将会列入我考察的范畴，或许你将它当作是一个使劲跨度比较长的面试比较好。”
“球员与经纪人之间是双选的关系，等到你离开美国前，如果合适的话，我会抽出时间和你再进行一次详谈，那个时候我会向你展示我在经纪人方面的专业优势。”
封墨明白，仙蒂女士未尽之言是：如果不合适，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他没有通过“面试”的话，仙蒂女士就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对了，关于在TopSpin的方向，苏洛对你有什么交代吗？方便透露一下吗？”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