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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照旧是早上出发。
不同的是，昨天一直在沙漠边缘徘徊，今天则是要向腹地前进，晚上也不再折返回来，直接在腹地内过夜。
九九特地早起给越野车加满了油，又检查过轮胎和装备都没有问题，这才正式出发。
沙漠里的地形每天都有新变化，即使是来过多少次的老手，也不敢托大完全没有问题，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因此她把车子开得很慢，很稳。
“平时有锻炼吗？”
“恩？”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汤小米有点懵。
“昨天看你在沙漠里可劲儿跑，一点都不累，体力比好多青年大汉都好。”
自从那夜在火车上之后，汤小米发现体能buff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
像她之前整天坐在店里，基本用不上什么体力，现在则是越用越强。给鲫小八换水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矿泉水瓶居然就被拧成了麻花。
汤小米光速回忆了一下，在九九面前，应该没展现出什么非人类的惊人一面吧？
不管有没有，还是努力营造出这些都是后天锻炼带来的结果为好。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去跑步，还有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这么有空闲，你还是个学生吧。”
汤小米张口要否认，想了想，否认之后，免不了得解释更多，于是干脆点了点头，应下了。
九九继续顺口问道：“学的什么专业？”
“物理学，专攻电力方向。”
“啊，厉害厉害。我上学的时候，最怕数学和物理，碰见这两门课就头疼。”
汤小米说：“正常，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科目。”
“那你不擅长哪些科目？”
“恩……音乐吧，小学上音乐课，最怕老师叫到我上台唱歌了，简直要命。”
九九：“……”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骂了声“靠”。
“看来你是没经受过主流科目的摧残。”
又说：“搞物理研究的，可是高科技人才。的确该好好锻炼身体，多为社会做几年贡献。”
汤小米苦笑道：“人才间的勾心斗角太可怕，比起聚在一块搞研究，我还是更喜欢做点简单的事，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比如这大沙漠，在沙漠里逛上一天，觉得心胸都开阔了很多。”
九九顿时乐了，“这点倒跟我很像，沙漠的确有它壮阔迷人的一面，但相似的景象，看多了难免会腻。我之所以乐此不疲地来了一趟又一趟，不在于景色如何，而是这里能让我心里头舒服。”
她打趣道：“说不定我上辈子是头骆驼，所以一进沙漠就像回家了一样，特别有归属感。”
汤小米道：“家养骆驼都是被人赶被人骑的，野生骆驼有时候也会挨饿，你上辈子应该是颗沙子，沙子才是唯一真正完全属于沙漠的，而且从不会有难挨的时候。”
九九闻言笑得不行。
汤小米心情也很好，她没想到随便找了个司机，居然能聊得这么投缘。
两人一路开，一路说着话，倒也不觉得无聊。
很快到了中午，停车吃饭。
能带的都是些速食产品，九九吃了一个椰蓉面包，觉得太干，也没有什么食欲。
汤小米则是拿着一个鸭架子在啃，这时，她一偏头，透过车窗，看见外面十几米的地方，有三个人居然正在烧烤。
连忙招呼九九凑过来一起看。
他们三个环绕而坐，中间是一把巨大的大伞。
没有用烧烤炉，而是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用木条升起一簇篝火，上面架了几条铁丝，把肉挂在上面烤。
不知烤的到底是什么肉，总之很大块，切得也不甚规则。
可能是马肉或者骆驼肉，表面那一层被烤的金黄焦脆，滋滋流油。
其中一个人用刀子在上面片下来一块，放到鲜绿的生菜叶里，又抹上酱料，大口咀嚼着。
“刺溜，刺溜。”
汤小米推了九九一把，“咦额，你流口水了。”
九九轻飘飘往旁边一瞥，“你也是。”
汤小米惊，伸手一摸，果真嘴边湿漉漉的。“我不是馋肉，我是看他们那个肉像是马肉，我没有吃过。
九九：“哦。”
两人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九九道：“感觉我们俩好变态哦，一直在车里觊觎人家的肉算怎么回事儿？”
“说得也是。”汤小米附和。
实则心里在想：看看怎么了？我就看看犯法了吗！
九九推开门道：“走吧，下去离近了瞧瞧，说不定能交个朋友，蹭两口吃呢！”
“啊，这不太好吧？”
一说到要过去，汤小米还是有点犹豫的，但见九九已经迈步过去，她也连忙拎上袋吃的，跟过去。
其实九九刚下车就察觉到不对了，这么近的地方，按理说香味应该很重，可她却什么都没有闻到，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她心里有了计较，却故意绊了一下，捂着脚半蹲在地上，“我崴到了，你去那边叫个大哥过来帮忙扶我吧。”
汤小米撸起袖子，“用不着找别人帮忙，我可有劲儿了呢！我来扶你就行。”
九九：“……”
算了，不装了！
一下跳起来，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边跑边说：“骗你的！落在后面没肉吃！”
汤小米果然被她刺激到，迅速追了上去。
九九一见她超过自己，马上就停了下来，而那个傻丫头还继续往前冲了好一段。
末了回过头，还得意地冲她招手。
在她的提示下，终于搞清楚怎么回事了，结果却比糊涂的时候还要兴奋。
“海市蜃楼！真的是海市蜃楼？天呐！我简直是运气爆棚了！”
九九跟沙漠打交道许多年，进过不下百次，这也是头一回见到海市蜃楼。
像这种现象，真正是可遇而不可求。
她心里也十分激动，玩笑道：“就是可惜大块的烤肉，只能看得着，不能吃着了。”
“也不一定，说不定这几个人就离咱们不远，开车去找还能找着呢。”
“比起亲眼看见海市蜃楼，找着这几个人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说走就走，两人当即上车，沿着一个方向开出去。
九九心里痛快，这回加快了些速度，还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炫了几下技，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我有一间零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