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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中,钮文忠欣喜道:“三大王,果真是你!”
田彪回过头视之,道:“文忠,你怎会在这里?”
钮文忠大声道:“说来话长,之前剪径时无意中探得江南方腊势力已经开始建立,江南方不久将要大乱,田王究竟准备何时起势?”
田彪环顾四周讲道:“这里人杂,找一偏僻之地再说!”
一行人到了客栈,两人走进房间。钮文忠迫不及待问道:“三大王,田王是何表态?”
田彪愤然道:“哎,田王这几日,因为定儿这小子,算是折腾坏了,原本那女方是当朝枢密使童贯的表侄女,田王本想联此姻缘,将来背靠大山好做事,谁曾想这小子,竟然婚前逃跑,我这一路南下追赶至此,有人看到定儿去了“三界馆”酒馆,可我等将那店里店外寻了几遍,却连个影子都没得。这小子真是长本事了!”
钮文忠低声讲道:“三大王息怒,少主我见过,就刚刚在后山的那片松林里,现在估计已走远。”
田彪兀地站起身,一甩袖囗踱步道:“什么!那你为何不留住少主,真叫我说你什么好!”
钮文忠委屈道:“少主还有两个同伙,其中一个功夫甚是了得,我险命丧其手,还亏少主求情才捡了这条命回来。”
田彪急切道:“同伙?什么人?什么来头?”
钮文忠微微一笑道:“我只知其名,一个史进,一个晁飞,具体何人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少主要去关中一带!”
田彪停下脚步沉声道:“罢了,先不管定儿,想必他逛累,想清楚便会回来,如今还是将你这情报早些告于田王,以作商榷。”
郓城县县衙内,雷横疾步走进衙门道:“大哥,门外有个戴斗笠的人找你。”朱仝道:“快让进来。”那人进入大堂,看到朱仝当即摘下斗笠拜跪道:“朱都头,雷都头,之前的事多有感谢二位,二位近来可好!”
朱仝一看,来人竟是那赤发鬼刘唐,忙回道:“我二人倒并也无事,不知晁大哥现在如何?”刘唐起身道:“晁大哥带领众兄弟已经在梁山扎下脚根。特命我来拜访二位,恐上次私放之事连累二位兄长。”
朱仝释然道:“晁大哥安全便好。”刘唐随即取出一个锦袋,递与朱仝手中。朱仝接过手,打开一看竟是金闪闪的金物,朱仝忙问道:“兄弟,这是何意?”刘唐如实回答道:“晁大哥,特命小弟前来答谢二位,这些小礼不成敬意,”朱仝递回锦袋并说道:“晁大哥之举真是见外,我朱仝认的是人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刘唐兄弟切勿再啰嗦!”
刘唐拿着手中的锦袋,愕然道:“那我该如何向晁大哥交代?”朱仝定睛细思,转而说道:“此次消息来源是那县衙的宋押司传与我,不如将此物送与宋押司,一来聊作答谢,二来可以多个兄弟。”刘唐也不大了解这些权术问题,听朱仝讲得头头是道,便同意了。“那此事就有劳朱都头,这些金物就交由都头处理,晁大哥命我速去速回,小弟便先走一步。”刘唐说罢便离了衙门。
雷横疑问道:“哥哥,你真要去找那宋押司?”朱仝沉声道:“是啊,上次若不是宋押司冒险传话,我等也不会将晁大哥安全送出,人要学会感恩!”朱仝带着锦袋找到宋江,说明来由后将那锦袋送与宋江,宋江见此景也故作托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心中也打起新的算盘。
宋家庄,宋江着急叫道:“宋清,快来!”宋清从后屋匆匆赶来道:“大哥,何事如此慌张?”宋江忧虑道:“那晁保正已上了梁山,而且当了寨主,日后定会是个棘手的主!”
宋清有条有理的分析道:“大哥,不必担忧,想那梁山不过弹丸之地,穷山恶水翻不起大浪,眼下之事当是以坐得郓城县令为当务之急,其他事还且放放,倘若大哥县令之位到手,那小小的梁山又何足道哉,还不是探囊取物,况且晁盖如今视大哥为恩人,那么定不会阻了大哥的仕途。”宋江听后,心中舒畅了不少,在他眼中宋清就是他的智囊,当下便离了宋家庄回自己住所。
宋江此人,平时多以仗义疏财为由,结交不少社会人士,一日,与几个名士在酒楼醉酒,酒后离场,恰好碰到一对母女在楼下卖唱,宋江见那女子羞花闭月,是个当世尤怜,便出手阔绰,赏了些钱财,事后几经波折让那小娘子心甘情愿嫁与自己,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宋江回到家中猥琐道:“惜娇,猜我带何物回来!”只见一女子缓缓从楼梯走下,但见那女子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有诗赞曰:
韵若风里海棠花,标似雪中玉梅树。
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阎惜娇娇滴滴的讲道:“三郎,今日这般早便回来,也不提前讲一声,奴家好备些饭菜。”宋江关上门,抓起阎惜娇的玉手道:“还吃个甚饭,快随我到楼上来,有好宝贝给你看。”阎惜娇推诿道:“三郎,还是先吃些好。”宋江疑惑道:“娘子,今日怎得如此反常?平日里每每此事十分心急,何似这般消怠?”
只见那阎惜娇把脸一扭讲道:“三郎讲话真是无礼,奴家不理你了。”宋江忙上前安抚,突然听得屋外“咣当”一声,宋江惊呼道:“何声!”说完,宋江便疾步去准备开门查看。那阎惜娇一把拉住宋江的粗手,撒娇道:“许是些野猫在屋外乱跑,管他做甚,你不是给我看好宝贝么,快些上楼!”宋江黑黝的脸上,不免浮现出几丝狐疑。
上了阁楼,宋江坐在床边,道:“娘子为何开窗,别惹来些猫猫狗狗,吓着娘子。”阎惜娇看着打开的阁窗道:“三郎,这家中闷热,你又在衙门,奴家自是开窗思念夫君。你这今天怎么怪怪得,先说要给我看宝贝,现在又问东问西,莫不是县衙出了什么事情?”宋江道:“县衙没出事,我是怕这后院出了事。”说完,猴急的便将阎惜娇扑在床上,云雨一番。
事后,宋江从口袋中拿出一锦袋,递于阎惜娇手中,阎惜娇打开一看,见是许多金物,慌又将其合住,然后又打开问道:“三郎,这许多金物,哪儿来的?”宋江笑而不语,穿起衣服,下楼去。那阎惜娇将金物一并倒在床上细数起来,突然掉出一封书信,只见信封上写着“贤弟亲启”,阎惜娇急忙拆开信封,只见信上写道:
贤弟安否
为兄托贤弟之福,逃至梁山,今已立足此地,特此拜谢,还望贤弟珍重。
兄晁盖
宋江在楼下喊道:“娘子,快些更衣去吃饭!”阎惜娇闻声,慌将信封藏起,慌忙梳妆打理了一番便下楼去。吃过饭,阎惜娇借口去看母亲便与宋江分开。阎惜娇对一男子问寻道:“张郎,刚才跳窗可摔疼?”
张郎坏坏的回道:“刚还疼着,不过见到娘子便不再疼。”且说那张郎,本名叫作张文远,是郓城县的贴书后司,与宋江同朝为官,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弹丝,无有不会。因此好多烟花女子为之倾慕,阎惜娇也不例外。
“小娘子,你可想死我了。”张文远说着便去亲热阎惜娇,阎惜娇细手抚弄将张文远推开并讲道:“你当真愿与我朝夕不离,共享鱼欢?”
张文远情场老手,随口答道:“小生愿意,只求小娘子不嫌弃。”阎惜娇咬牙切齿道:“那好,我今日发现宋江那厮一个秘密,他居然勾结梁山贼人放跑生辰纲钦拿要犯晁盖。你去将此事告于县府大人,保证会使他惹上牢狱之灾,到时我俩便可明正言顺在一起。”
张文远谨慎道:“娘子,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儿戏!”阎惜娇冷眼道:“瞧你那出息,床上那番劲头儿去哪儿了,我自是有证据,你且按我说的做,证据我明日给你”,阎惜娇讲完便离开了,留下张文远一人呆在那里。有道是:
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不应。
刘唐奉命报君恩,惜娇养奸郎薄情。
可怜宋江竟不知,美人帐前最短命。
青竹蛇口蜂尾针,最毒不过妇人心。
毕竟不知那张文远如何处置,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