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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远心中七上八下,面对美人与性命,一时间竟没了方向。刘唐办完事,准备回梁山,悄悄绕至晁家庄旁,查看情况,突然一只手拍在其后肩,并讲道:“少寨主讲的没错,果真在这里遇见兄弟你。”
刘唐回头看去,却是王定六,问道:“你不是与宋万陪着少寨主一起去史家村么?怎的如此之快便回来,少寨主呢?”
王定六详细的将这一路所发生之事告与刘唐,随后到城外汇合了宋,安,李三人,一并上梁山去了。
刘唐将下山送礼的结果告与晁盖,晁盖气急道:“什么!那锦袋给了别人!”刘唐不解道:“大哥,此事有何不妥?”晁盖愁眉道:“贤弟有所不知,那锦袋中有我的亲笔书信,如果落入坏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王定六、宋万、安道全三人前来拜见晁盖,晁盖将三人扶起,也便不再纠结书信之事,此后为安道全的加入而设宴。梁山的重整工作有条不紊的施展开,各司其职,不亦乐乎。对于安道全这种神医的到来,晁盖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晁飞三人步行走了半日,见一马贩驱着数匹良马而来。晁飞道:“任凭这双腿再快也不比良驹之力,何不买来三匹也好释放双腿。”田定道:“骑马定将错过这沿途风景,岂不痛哉!”
史进道:“飞儿讲得在理,良马日行千里,不日便可至华阴,”
晁飞上前问道:“马倌!请问这马是哪里生地,怎样买卖?”
那马倌见面前有人拦路,心中生疑,又见此三人装扮不像马贼,便开口回道:“客官,此马乃是受人之命所送至东京蔡府,小人不敢私自买卖。”
晁飞一听,心想:“蔡府,一定是那有人想要巴结蔡京而为,今日我正好断了此人之念想!”晁飞讲道:“受何人之命?”
马倌诺诺道:“小人不能说。”田定一个疾步,冲到马倌身后,用龙须镋顶在那人后背上,讲道:“你说,还是不说?”
那马倌早已两股颤抖,虚倒在地。晁飞示意田定回来,然后又对马倌讲道:“蔡府我很熟,蔡京我更了解,你若是真安全抵达东京,去了蔡府,那么也就证明你已经在阎王殿报了名,像那生辰纲便是,纵然那杨志武艺了得,到头还不被人设计劫了去,惹得个有家不能回,在外落草,何况你只一普通人而已,不如我给你些金子,你去做些买卖,也好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你说呢?”
那马倌听了晁飞的劝言,反复琢磨着。“啪!”晁飞将三锭金子塞到马倌手中,讲道:“别想了,金子也给你了,我选三匹马便可,其余的你且自行处理!”说完三人在马群中各选了一匹良马,晁飞所选之马遍体雪白,田定选之马通体乌黑,而史进所选之马则是全身花斑的烈马。三人扬长而去,尽向西行。那马倌呆在原地,握着手中三锭金子,心中漾起千层波,以后的路该如何走,着实难住了此人。
三人一路飞驰,三匹马尽显神威,不多时便到关西地界,三人牵马走在闹市中,就近选了一家店,将马拴好,进了酒馆。店小二笑脸问道:“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晁飞抬头一看,突然讲道:“是你!”那店小二看后也忽然一镇,收起之前的笑容。原来那小二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石头镇的郑钱。
郑钱慌张赔罪道:“公子,之前多有得罪,实乃是当地的段五所逼,此人仗着姐姐的势头,为非作歹,我们也只是讨个生计,还请公子大人大谅,不计前嫌。”晁飞听后哈哈一笑,讲道:“明白明白,都在异乡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没亏什么,你就不必再忧心之前之事,快拿些酒菜来,银子照付。”那郑钱麻溜的退了去,并拭去额头的汗珠。
史进寻问道:“飞儿,你认得这店小二?”晁飞遂与史进,田定二人将在石头镇所发生的细支末节尽数讲来。郑钱转到后堂与店主讲道:“掌柜的,之前石头镇的肥羊来了,身边多了两个高手,如何处置?”
店主阴冷的讲道:“无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给他多上些好菜,想他亦是赶路,不会为难咱,如若不行,到时我将此事告于经略相公,想必他不会不卖我这个薄面。”一盏茶余,依旧是七八个妙龄女子,浓妆艳抹托着几盘菜,放在晁飞三人面前,三人迫不及待便吃过。
顷刻间,便将七八个菜,两坛酒吃个精光,时值酉初,三人准备先去找客栈休整,明日再出发。突然另一个伙计火急火燎的跑进酒馆向郑钱问道:“掌柜呢?有人在瓜摊寻事,非要让掌柜的去才行。”
郑钱听后立马将此事到后房告于了店主。店家愤怒道:“哪个想死的,敢到我的瓜摊闹事,看我不去收拾他,让他见识下马王爷到底长了见只眼!”晁飞三人付过钱,解马准备去寻客栈,只见那店家雷厉风行带了几个壮汉跑出来,一路朝南去。晁飞对史进道:“小舅,你先去找客栈,我和田贤弟去看看发生何事。”史进叮嘱二人小心行事,随后去寻客栈。
晁飞、田定二人跟着店家去了瓜摊,挤在人群中当起吃瓜群众。晁飞心想:“何谓西瓜,看来之前深居郓城,犹如井底之蛙。”
突然一人向那店主讲道:“你是店主?你这瓜,怎么卖?”
眼前这汉子一副军官模样。但见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那店主阿谀奉承道:“原来是鲁提辖到此,失敬失敬,小的郑屠,这西瓜可是中原罕见之物,是托关系从契丹的瓜农手中换来的,提辖真是好眼力,我挑一个送于提辖,便不收钱了,权当小的孝敬提辖。”
鲁达刚正不阿道:“我鲁达是那种欺压平民之人?你且给我挑个好的,钱不会少给你!”那郑屠挑了个硕大之瓜谄媚道:“好勒,提辖看这个如何?”
鲁达厉声道:“太大,一人吃不下!”
郑屠又挑了个较小的谄声问道:“那提辖看这个?”
鲁达握紧拳头咬牙道:“太小,一人不够吃!你这是戏弄咱家!”
郑屠慌忙放下,又在瓜堆里挑选片刻,找出自认为不大不小的瓜再次问道:“提辖,这个应该满意了吧!”语气明显没了低下之气。
鲁达回道:“行,就这个!”正待那郑屠拿来称重时,鲁达突然讲道:“听说这西瓜有熟生之说,那你这瓜可保熟?”
郑屠又赔笑道:“提辖说笑了,我这可是从契丹运来,沿路好几日,断不会有生瓜,况且小的怎会给提辖选生瓜?”
鲁达的言语越发严厉道:“洒家问你这瓜保熟吗!”
那郑屠听完后,也不称瓜了,正眼盯着鲁达道:“提辖是何意思,莫不是来寻麻烦,我念你是小种经略相公的手下,给你几分面子,可别蹬鼻子上脸,这瓜你要不要吧!不要就别妨碍我的生意!”
鲁达一听,更是理直气壮道:“洒家今日还就是来戏弄你一番,怎么着!”郑屠一听立马提着刀向鲁达砍来。吃瓜群众吓得纷纷避让开,晁飞和田定也躲在一旁,静看这事如何收场。
只见那鲁达屈身抱起一颗西瓜,不偏不移正砸在郑屠面门。郑屠被打了个仰面朝天,手中的刀也丢在了一旁,鲁达用脚踩住郑屠户胸膛,骂道:“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叫镇关西,你是如何骗的金翠莲。”说完,一拳打在郑屠鼻子上,就好像开了个油盐铺,酸甜苦辣都冒出来了。
郑屠抽着鼻子,嘴里大声叫道:“打得好,打不死我有你好看!”鲁达义愤道:“还敢顶嘴,没打好你吧!”说完,照准眼上又是一拳,这次好像开了个染坊,红的黑的紫的都冒了出来。第二拳过后,郑屠实在抗不住便开始求饶道:“提辖饶命,提辖饶命!”
鲁达见此情形,更加得意道:“你若不求饶,硬到底,洒家也就不打你了,可你偏偏求饶了,那洒家就教教你如何做人。”说完,又是一拳打在太阳穴上,这次就像开了个乐器铺,锣鼓铙钹一齐响。郑屠挺在地上,一下子不动弹了,鲁达见此说道:“你这家伙装死,洒家还打。”鲁达正提拳要打,突然有人开口喊道:“鲁提辖,小种经略相公有要事相商,命我找你回去。”有道是:
好走千里有人问,恶行百步无人知。
石头镇惹是非祸,关西城丢平常命。
西瓜何谓要保熟,专为翠莲抱不平。
提辖豪义冲云天,智深佛门破清戒。
毕竟是谁扯住鲁达,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