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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飞梦入太虚,方知近日的种种事端的缘由,心中自是有了底,准备去完成梦中的愿景。正所谓:自从长睡复来醒,人生处处奇影;少华山上梦太虚,搅乱天地无形;寻得一百单八将,他日聚首中兴;今日方知我是我,冥冥之中清醒。
翌日,晁飞与田定二人下山而去,田定手执一把白折扇,一幅公子哥模样,晁飞则更显书生气。二人一路向西,几经寻问找到所谓的西城,这西城是座娱乐城,赌坊,酒馆,斗鸡场,烟花之地,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田定斜眼坏笑着:“晁兄,不妨去烟花之地寻问一番?”晁飞劝诫道:“原来贤弟好这口!不过此次有任务在身,不可节外生枝,你就莫要再生此念想。”二人几经折转,找到一处名为“定胜馆”的赌场,内摆八张大桌,每桌赌玩者众多,中间一张赌桌上围观赌徒最多,晁飞二人凑过去。
“大!大!大!”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二十出头,长得白净偏胖,头戴一朵大红花,一脚踏于长凳上不停嘶喊着。只见那掷骰之人眯眼笑问道:“一,二,三小,高少爷,您又输了,您看这赌金……”
那男子不屑道:“鬼老二,本少爷何时赖过你帐,你且先记着回头来高府取过!”鬼老二为难道:“高少爷,县尉大人特意吩咐过小人不可再让少爷来玩,小的又如何敢去府里要帐,县尉大人还不要了我小命!”高少爷催促道:“来,来,来,再来一局!今日定要赢你一回”。
那鬼老二拿起骰盅,上摇下摆,左摇右晃,一会儿似神龙摆尾,一会儿似仙人指路,一个骰盅在其手中玩出了花儿,看得围观的赌徒们目不转睛,晁飞也感到有些震惊,暗想竟有如此手速之人。
而在一旁的田定却冷冷笑道:“雕虫小技!”鬼老二听此四字后,“啪!”的一声将骰盅叩在桌上,转头不屑地对着田定讲道:“这位公子,若是行家,且来一猜大小!”田定微微点头,对着高少爷道:“高少爷你先请。”那高少爷抓耳挠腮,再三思考回道:“我猜小!”
鬼老二哈哈一笑向田定道:“公子该你了。”田定淡定回道:“四五六,大!”那鬼老二将骰盅打开,在场围观赌徒无不目瞪口呆,只见三个骰子依次显示着“四,五,六”点。高少爷夸赞道:“兄弟如何猜得,竟这般准确!”田定笑而不语。鬼老二道:“少爷,您又输了,你看……”高少爷气急败坏道:“唠唠叨叨,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只管与我赌来,到时自不亏你一文!”
田定道:“既然今日在此有缘与高少爷相识,我便送少爷一份大礼,你这鬼老二,我与你摇骰比大小,若我输,送你一把绝世宝刀,若你输,就请将高少爷所有的帐都清了,你可敢赌!”
鬼老二道:“什么绝世宝刀,莫不是唬我?”晁飞见田定赌术了得,便安心回道:“东汉末年,曹孟德刺杀董卓所用的七星宝刀,可行?”鬼老二道:“全由公子讲,我又如何识的,莫不是玩笑于我。”晁飞知其不信,便从腰间拉出七星刀,抵至鬼老二颈部,轻吹口气,气过刀刃,发已落地。甩手一掷,却见刀身已穿赌桌,只剩刀柄可见。众人齐赞,绝世好刀。鬼老二惊道:“果真绝世宝刀,那便全听公子所言。”
鬼老二当即握着骰盅摇起来,三旋六转,出看家本领,须臾,骰盅落下,移开骰盅具见骰面依稀都刻着六点。“三个六,真不愧是鬼老二,这公子要认栽了。”赌徒们纷纷议论,鬼老二也轻蔑地对田定讲道:“公子,请吧!”晁飞示意田定莫再比拼,找个理由推迟则可,断不可将这宝刀输了,耽误正事。
田定自信对晁飞轻声道:“晁兄放心,输不了,忘记介绍,小弟在河北赌坊间有个绰号,叫赌神!”话毕,折扇收起,右手握盅,三颗骰子放置其内,开始空中摇晃,一会儿乾坤日月,一会儿抖手颤盅,神情样貌似有享受人生之喜,云游太虚心情舒畅之举。那骰盅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好似粘贴在田定手中一般,未曾脱落,三摇六晃过后,骰盅停落桌面。
鬼老二迫不及待问道:“公子,可否开?”田定自信道:“鬼老二说话可要算数,我便开与你看。”周围赌徒,议论纷纷,晁飞心中悬着一块石头,鬼老二不以为然,认定自己稳赢,不然这定胜馆岂不白叫,毕竟这三个六的豹子是点数里最大的。可当骰盅打开时,只有田定泰然自若,它人都傻了眼,却见那其中的一个骰子断为两截,显示着“六,六,六,一”一共十九点。
田定淡定道:“鬼老二,你可认输?”鬼老二此时心中却似翻江倒海,如此深厚的功力,尽将那骨骰摇为两截,控制的如此精准,鬼老二深知此人赌术了得,怕是道上的狠主,于是恭敬道:“小的班门弄斧,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胜的自然。”
高少爷咳了咳嗓子,嬉笑道:“公子的大礼本少爷收了,想请二位回府小叙,顺便教我一二可好?”晁飞看向田定,田定会意道:“那就叨扰了,高少爷。”三人正欲走,只见那鬼老二笑颜挡在面前,恭敬道:“还不知公子名号,望相告,改日再来切磋技艺。”田定潇洒回道:“田定,‘田’是田园之田,‘定’是这定胜馆之定。”
三人往县府方向去,六月的华阴温度正高,街道似火烧,烘烤着天地万物。那高少爷从一女子手中夺来一把团扇,扇着凉风向田定问道:“二位公子哪里人,不像本地,这华阴县大小场所无数,本少爷都有所涉略,却对二位不成有所印象。”
晁飞谎称道:“我兄弟二人从东京来此游玩,听闻少华山风景独秀,特来一游。”那高少爷听后,惊叹道:“二位有所不知,那少华山集结着一帮贼人,抢劫财物,杀人放火,好在前日家父亲率官兵,将那贼人中的二头领抓了回来,二位可别单独去游玩,待家父将那山中贼人尽数缉拿,二位再去也不迟。”晁飞恭维道:“令尊真是华阴县万民之福,多谢高少爷提醒。”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县府,高少爷偷偷将晁飞二人带入府中,后园中绿植鲜花,五颜六色增添许多美意。一妙龄少女突然问道:“哥,你怎又偷偷出去玩!”
只见但见那少女金钗斜插,掩映乌云,翠袖巧裁,轻笼瑞雪。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纤腰袅娜,绿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绣袄偏宜玉体。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
高少爷低声哀求道:“妹妹,小点儿声,别让爹听到,”那女子转而问道:“哥,先不说你,这二位公子有何贵干?”没等那高少爷回答,田定已然微笑着道:“回小姐话,我兄弟二人来贵县游玩,不想有缘在赌场中相识令兄,小姐莫怪。”那女子看着田定谈吐不凡,风度翩翩,顿时不语,泛红着脸跑回屋内。
少顷,饭菜备好,三人移步宴厅,席间门突然打开,却见是那高小姐缓步进来,坐在高少爷旁。高少爷恳求道:“妹妹,我等谈些事,你不妨去陪父亲?”高小姐道:“不妨事,你们谈谈该吃吃,我只静静吃菜,”说完冲着田定露出一弯甜美的笑容。田定见状礼貌道:“小姐不是外人,权且在这吃些,人多吃食也香。”说完对那高小姐狐眼一笑,甚是多情。
二人一言一语互聊着,高少爷见状,打断道:“刚在赌场二位公子用七星宝刀做赌注,不知此宝刀可否让本少爷瞧瞧?”晁飞掏出七星宝刀,放在桌上。高少爷刚拿起,便被高小姐抢了去,高小姐把玩着,向田定盈盈问道:“此刀甚是小巧,刀柄图案更是精致,不知公子哪里所得,可与我讲讲?”
田定尴尬却不失微笑地回道:“此七星刀是兄长所得,还请小姐与兄长交流。”高小姐撒娇道:“可我就想听公子你亲自讲来与我,难不成公子有所困难?”就在高小姐悉听田定回话时,手中把玩的七星刀却意外将那纤纤玉手划开一条浅浅的口子,鲜血不断外渗,那刀刃上却无半点血迹。
高少爷见状,赶忙让仆人去寻家医,田定则取出手帕为高小姐止血,那高小姐也绝非等些之辈,手虽割破,口中却道:“果真一把好刀,伤人却不沾血,想来爹爹定会喜欢。”高小姐对田定含情脉脉道:“公子你且随我来。”有道是:
少华一行多磨难,西城重现赌神颜。
高府偶遇高小姐,七星宝刀饮玉血。
毕竟不知高小姐要邀田定何所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