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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高小姐请田定离了宴厅,娇羞道:“家父平时擅收藏些奇珍异宝,名玩古器,不知能否将这宝刀让与家父,当然定不会使公子吃亏。敢问公子可有婚娶?”
田定一时懵,片刻问道:“在下未曾婚娶,小姐何意?此刀乃兄长贴身之物,还需兄长应允。小姐与我所言,不如复于兄长说道。”
高小姐闻其言,转身去寻家医,田定望其离去便回宴厅。宴厅内,高少爷道:“二位今日不如便留在府中,也好请田兄将那赌计略授一二可好?”
田定与晁飞相视而道:“那便是再好不过,田某还不曾见过这等上乘府院,也想初略参观一番。”高少爷喜道:“只是不可让家父知晓赌场之事,二位可懂?”晁飞道:“还请高少爷安心,定不会露短。”
三人相随到后院,田定粗略的讲些赌术,听得高少爷满面春风,一旁的晁飞窥视着这里的屋舍结构,突然来一仆人,道:“老爷请少爷与二位贵宾到前堂一见。”高少爷正听得入神,被这仆人惊扰,心中自是气急,吩咐左右将其暴虐一番才算了事,带着晁、田二人奔赴前堂。
前堂内,只见那县尉大人端坐在前,手中把玩着一把玉笛。身旁站着高小姐,那县尉大人抬眼看着晁飞和田定,随后对高少爷厉声道:“世贤,世玉怎的会受伤,你是如何做兄长的!”
原来这县尉叫做高伾,少爷叫高世贤,小姐叫高世玉,与东京的高太尉高俅是远亲叔伯兄弟,高俅发迹后,高伾便准备前去投靠,一直苦于没有业绩,如今抓了那少华山头领,算是得了块引路石。
高世贤委屈道:“是妹妹自己从我手中抢去的刀,怎的赖在我头上?”高伾道:“这二位是?”晁飞听后,回道:“回大人的话,我兄弟二人是从东京来,听闻少华山一带风景独秀,特意游玩。”
高伾闻言,问道:“***否?是谁家子弟?可知道高太尉?”
晁飞知其在试探,便道:“***,家中并无高就,勉强做些生意,不足道哉。高太尉当是如雷贯耳,不知与县尉大人是何关系?”
高伾得意道:“正是家兄,听小女讲伤手的那把刀会饮血,不知可否让老夫一看?”晁飞将七星刀奉上,那高伾丢下玉笛,拿起七星刀,刀刃出鞘,寒光四溅,乐道:“果然妙哉,这可是那汉末曹操刺杀董卓时的七星宝刀?”
晁飞道:“大人好眼力,正是那七星刀。”一旁的高世玉督促道:“爹爹,快些讲正事。”高伾笑道:“今日若不是见小女受伤,也不会幸见此宝刀,终归是有缘,那便让你们活的明白些。”晁飞道:“大人何意,在下惶恐。”
高伾道:“前日刚抓得少华山贼人,今日便有不明身份之人前来,东京近日也不热,还有那鬼老二早来与我讲了,赌神之术是河北秘技,东京何来河北秘技,假借宝刀之手,莫不是想学曹孟德刺杀老夫,好解救少华山的头目!”晁飞辩解道:“大人误会,小的怎会欺瞒大人,望大人明察。”那高伾听后,下令道:“将此二人,同那前日被抓的贼人关在一起,日后一并押往东京领赏,没我命令不可私探。”
高世玉急道:“爹爹,之前讲好不是这样的,或许真是爹爹多虑了,二位公子是面善之人,还请爹爹三思。”高伾不悦道:“胡闹,爹还不比两个外人亲,快些退去。”随后几名卫兵将晁飞,田定押至大牢。
那高伾满心欢喜的把玩着七星刀,不由冷冷的说道:“莫说你是不明身份之人,就真将你等冤枉,也只怪尔等命短,到了下面可别怨我。”高世玉一气之下,夺门而去,高世贤恐生事端,跟了出去。高伾自语道:“世玉,你娘走的早,爹定会给你找个好夫婿,那二人面善,恰是隐藏最深,日后你便会懂的,只期盼东京早来消息。”
晁飞,田定被关在大牢中,身旁的陈达显得无比淡定从容。但见其生得体壮臂实,虽着一身囚服,亦不消减英雄之威,双目如虎瞳,令人生畏。陈达声如轰雷般问道:“你俩所犯何事?与我这死囚关在一起!”
晁飞弓身上前,坐在陈达身旁,低语道:“是史进,朱武头领命我们来救二头领。”陈达兀的起身左右察看一番,而后回坐讲道:“看你二人不像是山寨之人,可是那狗县尉让你们来套我话,休想得逞!”晁飞见陈达如此小心谨慎,解释道:“实不相瞒,我是史进外甥,此前小舅去郓城县寻找家父,阴差阳错我们在半道相遇,如今刚回山寨便听朱头领讲了此事,因此特来县府准备见机行事,小舅和朱头领在城外接应。”
当日史进外出之事只有少华山三杰知道,因此陈达拜谢:“多谢二位小兄弟,冒死前来相救,陈达日后定当涌泉相报!”晁飞道:“陈头领不敢当,贵寨这些时日照顾我家外祖父母,我还没来得及道谢,权且都不论,为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出的这牢狱,前去与朱头领们汇合。”陈达道:“不知令尊何处做事?”
晁飞记忆中早有一百单八将之名,知其为要寻之人,便道:“家父现占据山东境内水泊梁山,召集四方豪杰,共襄盛业,如若陈头领及二位兄长能够前来共事,便算是鄙寨的荣耀。”对于晁飞的招揽,陈达果断应道:“此地早不安逸,前些日若不是史进大哥搭救,我等兄弟三人当早已折在这县尉手中,既有史大哥及小兄弟相随,陈达愿入贵寨,已效犬马之劳!”就在晁飞与陈达窃窃交谈之际,田定却依在牢门旁侧耳听着什么。
“三个二!”原来两狱卒在赌大小,当二人打开骰盅时,赫然是三个二点。一名狱卒打趣地对另一狱卒讲道:“我说连哥,今日的手气如此了得,居然都能猜得到点数!”
另一人道:“哪有,我刚并未讲话。”
就在俩狱卒不解之时,田定透过牢门对两狱卒讲道:“二位大哥,是我说的!”“连哥,是那小子?”只见那狱卒猛地摇了一下骰盅,然后落桌离手向田定喊道:“你且再来猜,如若猜不出,别怪我兄弟二人手狠。”
田定淡定地回道:“一二五,八点!”俩狱卒迫不及待打开骰盅,真是一二五,八点,两狱卒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目瞪口呆有些说不出话来。田定侧脸对着晁飞微笑道:“晁兄,与朱头领汇合的任务就交给我,我自有法出去。”
田定向狱卒问道:“二位狱卒大哥,可想学这一两手赌技,今日有缘,小弟可免费相授。”一人道:“连哥,怎么办,要不要理会?”连哥淡淡回道:“不妨事,让他讲,反正押在这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田定在牢中辩解道:“狱管大哥,这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通,还需亲手操作,如若让我碰到骰盅,那么这听声识数的绝招便可教与二位大哥。”一人道:“连哥,这小子会不会耍滑头?”那连哥阴冷道:“且给他带上脚链,静观其变,我还不信他能飞了不成!”田定脚戴锁链,被拉出牢门,两个狱卒耀武扬威,数落一番。田定手气盅落,整个狱中一阵阵清脆作响,犹如玉珠落玉盘,嘈嘈切切错杂弹。有道是:
独约厅外与君私,佳人有意郎不知。
高伾为宝图功利,兄弟深陷狱牢里。
可怜世玉心难意,愿与田定命相依。
有情终将成眷属,此事待做后话议。
毕竟田定是要如何脱身,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