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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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哀悼
月上枝头,成沐雪坐在马车里冷着脸,送队行人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头领吹响号角,在空旷处升起了篝火。
“公主,出来透一下气罢。”陪嫁的丫鬟掀开幕帘,只见成沐雪闭着眼,一动不动。
“公主?”她又唤了一声,成沐雪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星辰已经满天。
丫鬟看见成沐雪本能的抖了一下,许是眼线太过上扬,开眼如寒箭出鞘。
单单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害怕。
她嗯了一声,腰间的香囊是甄素钥给她系上的,香味和其他的都不同。
似是自然散发,却又好闻的有些刻意。
市面上一流传着这样的幻香,只不过是千金难求罢了。
丫鬟退了出去,成沐雪独自一人走出来。
忽然前面传来打斗声,还未让人去看,就见一小丫头从草堆里钻出来。
嘿呀一下倒是吓到了不少侍卫。
她步伐太快,普通人之能看到有一抹黄色身影过期。
成沐雪被浒萧萧的人特地教过,体内的气运自然与常人不同。
那丫头直奔火堆,目的甚是明确。
上面的烤兔是侍卫刚刚串上的,还没熟就被人夺走。
侍卫们虽没有看清人,但少了东西还是能发现的,更何况那么多双眼睛一只都在盯着她。
小丫头见去路都被侍卫拦住,正欲运起轻功逃跑,却在飞到一半时被成沐雪扯住了脚。
地心引力让她重新回到地面,学做个人,好好走路。
成沐雪将小丫头手里的烤兔取了下来,一手拖着人,一手将兔子放回火堆。
身上的衣裳甚是华丽,丫头本想嚷嚷,看着成沐雪那张生日勿近的脸哑了声。
抿着嘴甚是委屈。
“姐姐那么有钱,何必为难我一个乡野丫头。”那小孩见成沐雪把兔子放回去,依旧扯着她的衣领,心中甚是紧张。
能握住她的腿的人可不多。
这女人武力不在她之下,还有这么多多士兵。
她瞪大了眼睛,努力的酝酿泪水,却无功而返。
成沐雪轻轻挑眉,突然觉得这小孩有点意思。
这去突厥的路漫漫,留下来当个乐子也不错。
“砰。”小孩被她甩手扔了出去,她的贴身丫鬟呼吸一窒,连忙跑过去接。
孩稳稳当当的落在她怀里,不过她却是摔了一个踉跄,好不狼狈。
成沐雪嘴角上扬,难得有了几分暖意,一旁的侍卫红了脸。
才发现这个冷若冰霜的公主其实也有亲民的一面。
长的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优待。
丫头愤愤不平,却被成沐雪的贴身丫鬟给捂住了嘴。
还没来得及大显神通,就被面前花花绿绿的糕点迷了眼。
东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家主子笑了。
这个丫头既然能让主子开心,也算是有它自己的价值了。
“你叫什么名字?”东言看着小孩狼吞虎咽,看衣着也不像是富贵人家,买一个小孩最多花十两银子。
现在的父母就会巴巴的同意了。
这是天临平民百姓常有的事。
在南耀也是如此,因为当年的她,就是和许多孩子一起被卖到成沐雪身边的。
“我叫糖芽儿。”她眯着眼,眼睛倒成了两个月牙。
似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东西,心里甚是满足。
那姐姐看着凶,其实也还是蛮温柔的嘛。
“糖芽儿,你想不想每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言开始诱拐小孩。
糖芽儿是这荒山里的孤婴,被寒水寺的方丈捡回去养到现在。
庙里的和尚都吃素。
老方丈也不准她杀生,今日难得看到一只兔,本想开个荤,却没料到如此艰难。
她好歹也和那群和尚练了那么多年的棍子,竟是一点用都没用上。
“想啊,怎么,好姐姐,你还要送我些不成?”糖芽儿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似是在回味那香甜的荷花酥。
东言眼皮一跳,才发现面前的盘子居然已经干干净净,连快渣都不剩。
可这丫头的肚子依旧扁平,像是吃多少都不会饱似的。
东言回响了一下自己的可怜饭量,突然有些担心和自己一同做工的丫鬟。
这小孩若跟了他们,伙食岂不是大半都要进她的肚子。
“你跟着我们走,便能天天吃到这些好吃的了。”东言从自己衣服里摸出一块牛肉干来,放在糖芽儿面摇了摇。
糖芽儿故作镇定,实则心乱如麻。
那就是肉吗?她活了六年都没有吃到的东西闻起来好香。
糖芽儿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没能拒绝诱惑,将罪恶的手抓伸到了东言面前。
轻轻一拿,便肉干放进口中大肆咀嚼。
东言从来没有见过人吃牛肉干可以吃这么香,本来干巴巴的东西突然变的美味,连着她的食欲也一起激发。
东言自己也拿出一块来吃。
成沐雪最开始的笑容被抛到脑后。
樱桃小嘴被食物沾满,空虚的胃被满足,得到了一种空前的快乐。
东言以前从未体验过,就像是糖芽儿,从来没有尝过肉味,是一个道理。
成沐雪在帐篷里用膳,许久都不见东言把人带过来,眉头轻轻皱起,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外面的侍卫掀开幕帘,单膝跪地。
“公主有何吩咐?”侍卫的头埋的甚低。
“东言呢?”她放下玉筷,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气,是刻在骨子里,无论在什么环境,都会伴随着她这个人。
是她的荣耀,亦是她的枷锁。
侍卫心虚的看了成沐雪一眼,结结巴巴的回答,“回禀公主,东言再和刚刚那个小孩一起吃牛肉干。”
成沐雪抿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罢了,退下吧。”
侍卫松了一口气,心里给东言点了一排蜡烛。
“小的告退。”顺带收走了桌上的吃食。
成沐雪本来还没吃饱,但这种情况也不允许她在多说,只好回到床上,稍微洗漱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牛肉干。
这是今日东言给她的,先前还想着用不着。
肉干上在天临京城买的,那老板是一个老婆婆,她有幸瞧见过一次。
成沐雪唇微张,将肉放进嘴里细细咬碎,肉香混着口水一点点散发开来。
外面的士兵见公主睡下,匆匆忙忙才开始用膳。
因为几块牛肉干,糖芽儿被彻底收买。
什么寒水寺,她都不要了。
回去了没肉没糕点,倒不如随着这几个好看的姐姐去行走天涯。
糖芽儿吃饱喝足,啪嗒一下就躺在地上。
天为被,地为席,四海为屋。
东言看见她取下帽子,才发现这个小孩原来是个光头。
脑袋又圆又大,在篝火的照耀下还带反光。
糖芽儿豪爽,丝毫不在意别人取乐。
寺里的和尚甚是无趣,整日就知道吃斋念佛。
她想下山,方丈不允,她说赚钱,方丈也不允。
还把她的头发给剃光,每日也让她穿上那僧袍,装作文皱皱的样子念叨。
真是气煞她也。
东言看糖芽儿不说话,鼓着两个腮帮子,还以为她生气了,一双杏目瞪着那些个喝酒取笑的侍卫。
这回派过来的侍卫都是年轻人,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对于这样的瞪眼见怪不怪。
甚至还觉得东言有几分可爱。
他们去突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突厥的女子泼辣,哪里说他们消受的起都。
像东言这样的媳妇,若是能娶一房,便算是人生圆满。
糖芽儿突然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思考,模样甚是深沉,六岁的小娃娃光着脑袋,很是讨喜。
“你在想什么?”东言挠了挠糖芽儿的下巴,逗猫似的。
糖芽儿双眸含情,甚是专注,盯着东言一东不动。
“我又饿了。”她张开嘴,吐出四个字。
东言眼皮一跳,假装自己听不到,旁边士兵憋笑,从地上捡起两个青果扔了过去。
糖芽儿稳稳接住,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谢谢!哥哥你长的真好看。”糖芽儿夸起人来甚是顺口,哥哥姐姐张口就来。
仿佛没有她这张嘴哄不好的人。
侍卫第一次收到这样直白的夸奖,而且还是外貌方面。
平平无奇的面孔都像是染了一层光似的。
一旁的侍卫跟着起哄,一群人笑作一团。
白衣女姬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漂亮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比成沐雪还要冷上三分。
成沐雪的冷,是因为她站在高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是清高,是傲气。
媚杀阁杀手女姬的冷,是血液里的冷,对人命的漠视,对感情的不自知。
他们是天生的杀人工具,从小就被洗脑,没有童年,没有自己的生活,活着只为取别人性命。
他们是黑夜的使者,从无极地狱而来,踏烈火燃烧。
月挂中央,糖芽儿等人回了帐篷,空旷的营地只剩下两堆还未燃尽的火。
伴随着风声一点点熄灭。
灰烬不知飘到何处,融在那土壤里,随时光消失。
营帐内,成沐雪将帐篷的纱取下,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打开香囊,将里面的香片放到火上烧。
看着那异香一点点充斥整个屋子。
营帐外的白衣女姬鼻子微动,一双冷眸像是动了情,由二月冷霜化作三月春水。
柔情款款。
胸前莲花绽放,一点点粉落在人心尖尖上。
凉风吹过帐篷。
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成沐雪面前。
成沐雪盘腿坐在那,阖着眼的脸气色甚差。
甚有了几分病美人的孱弱之感。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