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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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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回归

  “罢了,明日朕会让丞相重新提这件事的,你若再跪着,朕就当你是违逆了。”慕容复手摩擦着茶杯,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斐连珏眼眸微垂,情绪并不外泄。

  “皇上英明。”他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赌上了慕楚然的嘴,让他无话可说。

  “明日你要去淮城?”安浔见斐连珏走出来,当即抓住了他的袖袍。

  从里面走出来的慕楚然脸色一黑,心中怒气更甚,面上的笑突然有了些假意。

  安浔第一次觉得慕楚然别扭。

  “太子殿下。”她匆匆行礼,手却未曾放开。

  斐连珏淡淡勾唇,明明什么也没说,但在慕楚然眼里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安小姐。”慕楚然的声音有些重。

  斐连珏自然而然的挡在了安浔面前,“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殿里的温和全然不见,锋芒必露,仅仅是眯着眼,就让人觉得心跳加快。

  “无事……”慕楚然不甘心的看了斐连珏一眼,但安浔迟迟不愿从他背后出来,自己也只能作罢,袖袍猛甩,大步离开。

  地上的灰尘扬撒在光里,似是被慕楚然的怒火点燃。

  “回去再说。”斐连珏转过身子,想要揉一揉安浔的脑袋,却发现上面带满了珠钗。

  安浔挑眉,把裙摆理了理,多余的纱打了个疙瘩,两人正大光明的运着轻功出了皇宫。

  “王爷为何从来没有给我提过此事?太子和你一起去?”安浔轻飘飘落地,脚上的花盆底并没有影响到她,但斐连珏还是顺手扶了她一把,以防她突然摔倒。

  “提了又如何,莫非你还能代替本王去打仗?”斐连珏随口戏谑。

  安浔瞪了斐连珏一眼,像是不服气一样撇过头,“那王爷病该如何?淮城那般远,我不想一起去。”

  安浔手指微微攥紧,语气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赖。

  斐连珏的心软成一团,低头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舍不得本王。”

  安浔咬唇,把斐连珏的手给移了下来。

  “少做些白日梦。”

  她快步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些什么?

  是气斐连珏不给她说?

  还是气斐连珏没有带上自己?

  这是什么疯狂的想法。

  安浔慌乱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告诫自己清醒一些。

  一旁路过的小丫鬟脸色微变,趁无人时偷偷溜出了誉王府。

  “此事当真?皇上竟要去攻打倭寇?”

  茶馆里议论纷纷。

  斐连珏和慕楚然要去淮城打仗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大街小巷。

  天临国国风开放,百姓皆可议政。

  朝中大臣对这件事还是云里雾里,外面的人却是已经描绘的有声有色,不知道还以为真有这件事。

  一个城顺着一个城的传,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淮城。

  民心慌乱是迟早的事情。

  在皇宫的慕容复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时间已经被人朗诵千遍。

  安浔听到府里下人叨叨时也颇为震惊。

  跟着她的夏萧明白府里这是有了内鬼。

  偌大的丫鬟房里多了一具尸体,夏萧麻利的把人扔到了乱葬岗。

  过程顺利的像是吃了一顿饭。

  安国公府内。

  曲江把华想容给她的药丸放进肚脐,不过一刻钟就有了感受。

  身体里的蛊虫嗡嗡作响,改良版的肌息丸让她整个都晕乎乎。

  “砰。”曲江跌落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虚汗密布,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

  她口中涌出一口黑血,手死死捂着肚脐不让药掉出来。

  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在她挣扎时却又发生了变幻。

  曲江忍受这剧痛足足两个时辰。

  傍晚泡仔浴桶里时只感觉自己是捡回了一条命。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黑水浸湿,放在那里散发着恶臭。

  曲江浑身轻盈了不少,原本毫无光彩的肌肤此时滑嫩无比,像是刚刚蒸好的软豆腐。

  “夫人,老爷今日让您准备晚膳。”丫鬟站在门外通报,曲江懒洋洋的给自己画上眉毛。

  “知道了,按着原来的谱子把饭菜备好。”曲江心中空虚,却也再装不下什么人,今日是安治十多年前升安国公府的日子,他总喜欢在这天与她待在一起。

  如今就算是她不受宠了,这个习惯也改不掉。

  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就融入了骨髓。

  拔出时都是刻骨铭心。

  虽不是他最初的原配,但好歹也是十多年的夫妻。

  同床共枕百日恩。

  夜如水。

  安治失魂落魄的来到了曲江的院子。

  杜鹃花开了一片又一片,红的有些扎眼。

  曲江坐在月亮下,身上的轻纱被风吹起,不知为何安治总觉得她年轻了十多岁。

  像是一下回到了以前。

  那些美好而舒坦的时光。

  “江儿。”安治的唇蠕动,两个字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曲江在石桌前布菜,一如往昔的温柔。

  薄薄胭脂成了手指间的红线,绕着那情缘树裹了一圈又一圈。

  注定交缠,不可解清。

  蓝倩儿近儿受了委屈,本想来找曲江诉苦,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在她的印象里,曲江一直是一个不太懂风情的强势女人,这么多年硬生生的磨掉了安治对她的耐心和初心。

  如今两人恩爱本是好事,但蓝倩儿心里却不大舒服。

  一个想要去拆散他们的荒唐念头在蓝倩儿心里生根发芽。

  她是皇后华想容的女儿,但也是被曲江养大的,对她来说,这过去的十几年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人来分走一点点都是再与她为敌。

  就算是安治也不行。

  蓝倩儿咬唇,无厘头的嫉妒让她身子微微发抖,殊不知一条青蛇在离她不远处,蛇信子时不时的露出来一节。

  “老爷,尝尝这个,这是妾身亲手做的。”曲江给他舀了一勺婆子熬的羊肉汤,动作行云流水,说谎时淡定无比,脸不红心不跳。

  安治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肉汤,受伤的心似啊被治愈了些,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过去的烦恼被抛弃。

  他的心重新静了下来,安治眼眶湿润,额见落下一缕白发,胡子拉渣的他更显憔悴。

  其实人活这么一世,为的东西不过也就那么点罢了。

  只是在行走的过程中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能被满足。

  最终封闭自己,弄垮了这十多年的付出和成就。

  曲江见状连忙为他倒上一杯温酒。

  酒香轻飘飘散开,顺着风儿到了天上,醉倒了一片星星月亮。

  蓝倩儿瞪大了眼睛,正准备打断时却发现安治趴在了桌子上,似是抽泣的发泄自己情绪。

  蓝倩儿愣住了,皱起的眉头让她的心情低落了些。

  “老爷?”曲江并不知道今日宫里的事,也不知道这个男人遭遇了他最敬重的人的白眼和嫌弃。

  若是别的老臣定不以为然,但安治不一样,他只会耿耿于怀,一直将这件事记着,待到哪日需要翻旧账时就念出来。

  “您怎么了?”曲江故作关心,实则没有半点情意。

  安治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酒里的迷药发挥了作用。

  曲江挑眉,手若无骨的抚上了安治的身子,院里的侍卫示意,连忙就把安治给抬回了曲江的卧房。

  蓝倩儿嘴角抽出,突然一个软绵的管状物攀附上她的脚脖。

  细细绵绵的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蓝倩儿低头一看,尖叫声在曲江的大院里响起。

  完美的破坏了这一夜的活色生香。

  院里的丫鬟全被吸引了过去,屋内的曲江微微皱起眉头,半退的衣裳挂在身上,一时间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安治双眼迷离,粗壮的手把曲江的腰一拦,两人就重新回到了床榻间。

  暧昧的声音传出,透过那层层纱幔,屋内灯火摇曳,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即刻交融早一起。

  是水与火,是冰和太阳,是光明照进黑暗,交织绮丽,炸裂绚烂。

  蓝倩儿惊慌失措,自己脚却被青蛇咬住,一旁的侍卫连忙去用棍子击打地上的青蛇,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蛇宁死不松口。

  似是要把牙镶嵌在蓝倩儿的肉里。

  蓝倩儿满脸泪痕,痛的几乎要昏厥。

  她可是千金之体,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周围一人抽出短剑,朝青蛇的半身砍去,血溅了一地,蓝倩儿彻底昏死。

  青蛇被人从蓝倩儿腿上扯了下来,连带着蓝倩儿腿上的一块肉。

  血淋淋的流了一大片,蓝倩儿的裙摆被当众撕开,大夫慌乱的清理余毒,大包大包的止血粉又倒了上去。

  痛觉神经被刺激,蓝倩儿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残破不堪的双腿双眼一翻,又活活的吓晕了过去。

  “这可怎么办?”蓝倩儿的侍女惊慌失措。

  “去找老爷和夫人罢,让他们去宫里请太医,总比我这开医馆的要好。”那大夫抖着手,身上的袍子血迹斑斑。

  丫鬟面露难色,想到了屋里的暧昧淤泥,脸红的要滴血。

  大夫不知她矫情个什么劲,一咬牙,自己去敲了曲江的房门。

  曲江又合不知外面的吵闹,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罢了,她为蓝倩儿奉献了那么多,凭什么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

  曲江坐在铜镜前,素手芊芊,轻轻扶过自己的发丝,双眼媚意如水波,盈盈荡荡勾人魂魄。

  凹凸曼妙的身姿除了肚兜就裹了一层薄纱,亲热时留下的痕迹增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曲江微微皱眉,握着梳子的手捏紧又放下。

  她赤脚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姣好的容貌被肌息丸增添了更多的魅力,她下颚微抬,身上的每一个弧度都像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

  “有什么事情?”曲江眉微挑,似是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她盛宠之时。

  十多年前她以身嗣蛊,十多年后她孤注一掷,同样的偏执和疯狂。

  生来就不在正轨上,如何走得正道?

  曲江想到了华想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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