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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粟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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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粟裕

  月色降临,其他人也都回到了自己家中,安浔和斐连珏用了晚膳,身上的繁琐服饰也被换了下来,安浔和斐连珏一同窝在花园的摇椅上,忽然远处烟花绽开,安浔迷离的眼渐渐睁大,刚刚的困意渐渐消散。

  “好看吗?”斐连珏在安浔头上落下一吻。

  只见天边烟火璀璨,流光溢彩,浅夜魁紫的天,互相映衬,融合流通,斐连珏搂住安浔的腰,脚步轻踏,眨眼间便领略了京城繁华,在高一步,便到了斐连珏为安浔修的阁楼,一眼就可看见整个皇朝。

  百姓灯火错落有致,安浔微微后退便发现那灯形成了一个个大字。

  “贺君十六诞辰,如岁岁年年,共与君同行。”安浔唇角轻轻上扬,眸中似有星光流转,她转身,环住了斐连珏的腰。

  斐连珏轻笑,将下巴抵在她头上。

  略微沙哑的声音像是浸了毒的罂粟,让安浔沉沦其中,甘之如始。

  “古有纣王建摘星楼,只为博红颜一笑,如今本王也给安郡主盛世融宠,郡主可否赏脸,常来誉王府小住?”

  安浔头在斐连珏怀里拱了拱,眼眶却是湿润一片。

  她手指微微扣紧,唇轻轻张开,声音小的连蚊子都听不见,一个好字像是压缩过的蜜糖,舌尖沾上一点点,就会甜到心底。

  斐连珏双眼微眯,在她耳畔开始吹气,离她的脸不过一纸之隔,忽远忽近。

  安浔想要碰到却又觉得害羞,她紧张的闭上眼,却只得到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她抓紧了斐连珏的袖袍,睁开的双眸带着不解,微红的眼角让人心颤,安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斐连珏扣住了后脑勺,迎接了这一场热烈而又滚烫的暴雨。

  烟花放了整整一个晚上,京城灯火通明,斐连珏抱着安浔入睡,在她呼吸平稳时戴上了斐连珏她娘给他留的镯子。

  古朴又沉重的东西,尺寸却意外合适,像天生为安浔打造,命里注定拥有的。

  生来就是他的妻。

  皇宫内,华云裳彻夜未眠,一人坐在偌大的凤鸾宫内,四周封的严严实实,在桌上摆弄着一个个胭脂罐子。

  将罐子里的粉倒出来,就会发现这个罐子有两层,下面的蝎子重见天日,看见人就像是看见了猎物。

  华云裳忍着痛将蝎子吞入腹中,又让他吸饱自己的血和体液,从嘴里爬出来。

  华云裳脸色惨白,颤着手将蝎子放到琉璃瓶中,用药草粉埋住,蝎子的血红色渐渐褪去,只剩下薄薄都一层膜,勉强能够行动。

  华云裳拿起一个小黑瓶,将里面的汁液倒了进去,蝎子开始痛苦挣扎,最后将汁液全部吸进自己的体内。

  周围散出奇异香味,浓郁又醇厚。

  华云裳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暗红的血液顺着瓶口流下去,直至将蝎子完全浸泡。

  华云裳盖住瓶盖,用纱布给自己包扎伤口。

  门外是璀璨灯火,全城欢庆,但热闹和繁华皆与她无关。

  上天从来不公。

  她怨过,恨过,最终还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掐死了那一个个挡她路的人。

  华想容死在华雾山了。

  她没能逃出来。

  是她在杀死华想容后的自罪妄想,以此来逃脱罪责,还是事实本就如此。

  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是这个世界疯了,周围的人都想害她,他们都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魂,要吞噬自己。

  华云裳咧开嘴,毫无血色的唇分外吓人。

  她手一抖,眼神流转,忽然咧开嘴,笑容越发狂妄,喉咙却是如同哑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似是这夜,一切都在暗流涌动。

  这是完全封闭的世界,她一个人踩在刀尖上,步步滴血。

  疯狂渲染到极致,贯彻这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事情。

  华云裳拿起一旁的铜镜,纤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看着精心调理过的脸,心中凄然。

  永远的黑暗。

  从里到外都是烂的。

  “早。”安浔嘟囔一声,带着些鼻音,未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唇柔软而干燥,让斐连珏的手指流连忘返。

  斐连珏修长的指头不厌其烦都在她唇瓣上碾磨,嗓子微微沙哑,“早。”

  岁月静好。

  月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翻了下来,睁眼一看太阳已上柳稍,还未穿好衣裳,门口外就传来春荷的嚷嚷。

  “月淑姐姐,快起床,他们还没走!而且朝安郡主院子去啦。”小丫鬟的嗓门大,这一嗓子嚎完,月淑是睡意全无。

  “谁还没走?昨儿留府上的不只有二皇子吗?”月淑慌慌张张的系好腰带。

  春和打了个哆嗦,把门给推开了,“是安国公的二少爷,昨天在宴席上喝的烂醉,死活不肯回去,当时天色已晚,管家没办法,才留了他们一夜,怎知现在赖着不走,应要郡主给他们抚养费。”春荷气的一张小脸涨红。

  月淑拉着她,快步走了出去,“要哪门子的抚养费?小姐在他们家受尽苦楚,也就这群杀千刀的能干出这种黑心肠的事。”

  “哎呦,当初就不该顾及那点情分,请他们来吃酒,真是欠了他们的。”春荷一张小嘴张开又闭上,像是割麦人的镰刀,一眨眼,那麦墩子便累的老高。

  那安家二少爷是安治的庶子,纨绔了十五年,屁大点人,却干了不少坏事,安治原先宠着那姨娘,现在安治倒了,全家人靠着蓝倩儿过活。

  安二少爷心里不平衡,见了这尤兮阁挪不动脚,想敲上一笔银子,去过那快活日子。

  誉王爷还在府里,若是被群主看见了这些人,定一早就没了好脾气。

  月淑他们走的快,却还是没能赶上,那安二少爷和其他几个小姐横冲直撞,硬是来了这后院,侍卫拿刀架着他们,他们也不怕,说什么死了人更好。

  活生生的一群疯子,打杀了都是问题。

  曲江昨日就被丢了回去,安治却还住在府里客房,本想一纸休书断个干净,却没来得及。

  活生生的出了一个大丑。

  同僚本就瞧不起他,现在生活更是举步维艰,他能如何?他一个糟老头,寒窗苦读十年,却不如人家青年才俊,天资聪颖,一朝便直取那状元郎,青云直上。

  现如今自己那几个孩子还不争气,恶习改不掉也就罢了,安浔对他们的态度已经是众人皆知,怎么可能在给他们好脸色,偏偏昨日喝了酒,心里还存着那一丝妄念。

  安浔依偎在斐连珏怀里,睡意还未消散,听见屋外吵闹不禁皱起了眉头,懒懒的直起身子,想要开门却被斐连珏按住。

  安浔衣领微敞,露出那雪白细腻的皮肤,发丝凌乱,一双眼懵懂无辜。

  “这时候出去给谁看。”斐连珏把安浔按回了被子里,自己穿上外袍走了出去。

  “何人喧哗?”斐连珏高大的身影一出现,众人就没了声音,瞪大了眼睛。

  那安二少爷是最怂的,斐连珏能从淮城血战回来,在百姓中威名甚高,他不过一个花架子,怎么可能干敢和斐连珏叫嚣。

  斐连珏双眸阴郁,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和肃杀。

  安二少爷楞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昨日装作醉酒,都打听清楚了这是安浔的院子,怎么走到斐连珏的客房来了?

  几个小姐看见斐连珏一阵惊慌,有一个站不稳脚,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还有一个竟然临时起了歹意,想要借此上位,整个人羞红了脸,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姐姐拉住。

  安浔打了个哈欠,见斐连珏迟迟没有回来,找了件夏日的薄披风系上,圆润的脚踩着木屐,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斐连珏抱了回去。

  “别乱跑。”斐连珏在安浔脸上嘬了一口,顺便撸了一把安浔的软毛。

  “砰。”这回门被斐连珏关上了。

  安浔嘴角抽搐,心情复杂,这是她的府宅,斐连珏居然让她别乱跑。

  门口的话她没记错是安家人。

  安浔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后抱着反正有斐连珏处理的心态进入了梦乡。

  屋外,那几个小姐看见安浔走出来的一刹就不淡定了。

  “不,不知廉耻。”她们又羞又怒,想要撒泼耍横却也没有底气,只能踩着安浔的尾巴影子上蹿下跳。

  “本王与安郡主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你说不知廉耻?”斐连珏被气笑了,身上的厌气越来越重。

  月淑匆匆忙忙赶来,看见斐连珏黑着脸站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拉着春荷就跪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昨日安少爷喝醉了酒,所以管家才留她住了一夜,却未曾想他今日来闹事,扰了王爷休息。”

  春荷见他对那几个人都罪行只字不提,心中愤然,每次这些人搞砸了事,收拾摊子的却一直都是他们,凭什么。

  春荷一鼓作气,那小嘴张开后就合不上了。

  “回禀王爷,就是这几个破打秋风的,硬问郡主府里要钱,说什么让郡主偿还他们的养育之恩,我呸,养了十多年,顿顿咸菜馒头,郡主最初瘦的跟豆芽菜似的,还好意思来要钱,府里家丁气不过,便让侍卫来捉他们,这群人不要脸,说什么死了更好,一起算郡主府头上,凭什么?奴才们气不过,这才扰了您休息。”

  斐连珏多看了一眼春荷,唇角微微上扬,“你骂人倒不带喘气的。”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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