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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臣妻 远不见山 7093 2021-04-0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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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绳索滑到了山脚,程粤就摘掉了獠牙面具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赵浮啧啧两声,故意冷嘲热讽道:“我可不知道我的药如此灵验,方才给你吃的你这么快就好了?”

  这样一说,程粤就不高兴了,他现在还在高烧,他自认为自己冷血,好不容易发点善心把她救出来,这人倒是一通乱训,他冷着脸阴阳怪气道:“本官体质好,用不着女郎如此操心。不若女郎还是去看看上面的于大人,看起来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呢!”

  赵浮:“程粤你有病啊。”阴阳怪气的,老感觉有股酸酸的味道。

  赵浮真是不理解这位大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毫无缘由的。就方才于雁声的事情而言,她是有目的的,本来就是逢场作戏,他倒是横插一杆子,不知道来凑什么热闹,奇怪死了。

  黑漆漆的晚上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佛兰寺的寺人都拿着火把灯笼追了下来,他们两个不方便在这里。

  赵浮朝程粤翻了个白眼,然后自顾自的往搭的房子里走去,身后重伤的程粤心里越想越气,但是他还是要可怜兮兮的拖着受伤的腿跟在赵浮的身后,并且因为受伤了,他跟不上,没过一会儿他就看不见赵浮了。

  于是他只能加快步伐,但是没过一会儿又被落下,他就又只能加快步伐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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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事情真的是很多,刚是程粤被人救走,现在又是客人被惊扰,再是于雁声被人胡乱戏耍一番。

  是的,于雁声认为那位消失不见的女郎和獠牙面具是合起伙来耍他,但是于雁声不可能在这时候火上浇油,他跟着安抚了被打扰的客人,等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所有的事情才解决完。

  杨慕雨:“多亏了大人,本王少与人打交道,却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难缠。”

  于雁声摇摇头,笑着说:“那是王爷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少难缠便是有多少底气和能耐。”

  谈话间他们听见了寺庙里传来的厚重的敲钟声,杨慕雨这才注意到,已经天亮了。他疲惫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裳,略显疲态,带着歉意说:“这两日本王要准备回京畿了,再有几日皇兄的内监又要来看望本王了,这里便交由大人管理了。”

  于雁声做了个手势,“当是一路小心。”

  说着杨慕雨招来一旁的付悠黎,付悠黎立马端着药给杨慕雨。

  这药有些苦,闻着也是刺鼻,杨慕雨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他的眼睛鼻子立刻就挤在一起,付悠黎见状将手心里的蜜饯送到杨慕雨的唇边。

  杨慕雨对着于雁声羞赧地笑笑,吞了蜜饯他含糊道:“听闻大人不日将要与雅公成亲了?那本王就先祝贺大人了,大人也要早些回京了。”

  于雁声拢起袖袍不动声色道:“劳烦王爷提醒,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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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大人?”

  “程粤?”

  赵浮推了推程粤,他已经倒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昨夜在他们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房子后,程粤就被勒令睡下,程粤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在被赵浮冷嘲热讽之后就开始生起了闷气。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烧坏了脑子,不然他怎么会睁眼看不到赵浮心里觉得难受和想哭,他不可能生出担心这种情绪,他也不可能在因为梦中无厘头的场景而哭泣,他更不可能带着溃烂的伤口和高烧跑去救一个绝不可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的人。

  这种情绪在回来之后达到了顶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抬抬胳膊就能感受到右肩的疼痛。

  屋子里的蜡烛被吹灭了,他一个人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心里第一次生出了茫然的情绪。

  这个屋子是一个叫赵浮的女人搭建的,里面的东西是她买来的,她是怎么做到了?她是怎么做到一点也不害怕只身一人就敢再去佛兰寺?

  她为什么敢……为什么敢不怕他?

  为什么她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他的威胁,她怎么能呢?

  想起赵浮所做的一切,程粤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和惊讶,苏却总是和他说:“夜晚是最能唤起人心中的愁思,能让你的回忆发酵。”

  往常他总是嗤之以鼻,只有弱者才会借助“夜晚”的借口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他只会在晚上思考要怎么对付于雁声,要怎么敛财,要怎么让程遇生不如死。

  但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夜晚脑子里全是一个人的身影。

  越想他就越迷茫,心里好像烂了一块地方,然后变成了泥潭沦陷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沦陷的,什么时候沦陷的,他只知道这块地方好像住着一个女人,她在这块沼泽地里闪闪发光。

  她没有求助,不会示弱,但是她在沼泽地上搭建了一座小小的房子,她永远不会沉沦。

  程粤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睁大着眼睛没有睡意。这个时候他就希望苏却能在他身边给他解答。

  程粤在黑暗中敲了敲石壁,很轻。

  “大人。”

  十几个暗卫出现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坐在屋顶喝酒的赵浮眯了眯眼睛然后决定不管。

  “你们去京畿把苏却找来,若是他不愿意,那就打晕了绑来。”

  暗卫接到任务然后一瞬间就不见了。

  还在高烧的程粤掀开被子,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他看见天上的星星,零星的几个星星,光芒却是那么耀眼,坐在屋顶的赵浮一瞬间变得遥不可及。

  赵浮拿着酒壶仰头全部灌进喉咙里,这酒烈的很,喉咙里好像火烧一样。她早就注意到下面的程粤,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差,趁着程粤熟睡的时候她替他看过,早年的沉疴,顽疾都落下了病根,这次高烧将尘封多见的旧疾都激发出来了,加上背部的伤,他再可怜些就可以考虑加入丐帮了。

  赵浮注意到他的目光,略感到不适,有些如芒在背。

  这狗贼不会是想喝我的酒吧?

  赵浮将喝完的酒坛往下一扔,程粤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顺手就接住了,赵浮随意说了一句,“大人,要一起吗?”

  程粤看着酒坛,又看了看置身星空的赵浮,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他张张嘴巴,无声地说了句好,然后脚尖轻点就飞到了屋檐上。

  这间小屋子其实不高,但是程粤还是觉得上面的视角更好。

  他坐到赵浮身边,擅自主张拿了一坛酒,打开塞子就往嘴巴里灌了一口。

  他没想到这酒如此辛辣,“咳咳咳……”

  “这酒怎的如此烈?”程粤转头看向赵浮。

  身上的疼痛好像全部都消失了。

  赵浮耸了耸肩,当着程粤的面捞起一坛酒就倒入嘴中,她挑衅地朝程粤挑了挑眉毛,“大人可是不行?”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他已经醉了,程粤晕乎乎的,完全没注意赵浮说的什么,他看到晶莹的酒滴挂在赵浮的嘴角,她殷红的嘴唇动了动,程粤看见她洁白的贝齿还有唇边的漩涡。

  赵浮抬手在程粤眼前挥了挥,这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角,害的她以为自己嘴漏了。

  “大人?”

  赵浮突然发现程粤好像有些醉了,她心里腹诽这人不是左相吗,难道同僚之间他都不喝酒的吗?酒量这么差!

  微醺的程粤好像个乖宝宝,丹凤眼眯起,没有邪魅阴郁,反倒看起来有些单纯无害,跟他清醒时判若两人。

  她拿起一坛酒放在程粤眼前,程粤呆呆地接过了。

  赵浮将房檐上的酒杯拿起,往里倒了一杯酒,然后笑着和程粤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端起瓷白色的酒杯,笑得不怀好意,“大人,请。”

  稀里糊涂的程粤总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他晃了晃脑袋然后傻笑着举起酒坛,大喊一声,“喝!”

  赵浮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她斜眼看了程粤一眼,这人抱着酒坛咕嘟咕嘟的不停地喝,他脸上红扑扑一片。

  他一把将酒坛甩下,就听见“砰”的一声清响,酒坛碎了。

  赵浮确定,程粤是真的醉了。

  身为罪魁祸首,赵浮丝毫不心虚,她发现醉了的程粤心智极低,瘪着嘴巴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然后又变得凶残起来,哇啦哇啦地对着空气一通乱打。

  “啧。”赵浮摇摇头,这狗贼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赵浮是个极为不负责的人,她想着将程粤晾在这一晚上估计酒就能醒了。但是他伤的不轻,吹一晚上的风估计要去丐帮讨生活,这人傻乎乎的样子说不定还可能从房顶上滚下来,也许就英年早逝了,要是侥幸活到明天早上,被村子里的人看到了,还是有些麻烦的。

  思索再三,赵浮拉起程粤要带他下去。

  醉了的程粤力气出奇的大,他坐在房檐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死死拉住赵浮的手抬头看着她,语气忧郁深沉道:“为什么你可以控制我的心?”

  “……”这话说得她好像是个买什么奇怪器官的人。

  赵浮翻了个白眼,然后用力一拉程粤的手腕。

  程粤……纹丝不动。

  山间的凉风吹来,程粤好像有几分清醒了,他自己理了理发丝和衣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走吧,大……”

  “人”卡在赵浮的喉咙里,她一脸疑惑地看着程粤手上红色的丝带,他手极快地拉住了丝带的下端将这根红丝带扯了下来。

  赵浮的头发全部倾斜下来,毛毛的发丝扫过程粤的脸颊,他感觉痒痒的然后挠了挠脸颊,看见乱飞的发丝还贴心的帮赵浮捋到背后。

  若不是这人像个傻子赵浮就出手了。

  这人不知道做什么将红丝带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另外一端就绑在赵浮的手腕上,赵浮嫌弃的将手藏到身后,程粤睁大着眼睛低头凑近赵浮。

  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甚至能听见叮咚的声音,月色下的程粤微微一笑,连星星也失了神。

  程粤神不知鬼不觉就将红丝带绑在了赵浮的手腕上。

  赵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星星越离越远,她下意识的侧身弓起减少伤害,然后腰间一双有力地手紧紧地抱住她,天旋地转之间“砰”的一下。

  也不知道程粤的脑子还好吗?

  处在迷惑之中的赵浮低头看着程粤,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间。

  两人的姿势着实不太雅观,她的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长长的头发有些散落在程粤的脸上,有些在石砖上,赵浮甚至能感受到程粤异常的心跳。

  程粤水润润的眼睛里满是不一样的神采,趁着赵浮不注意,程粤头向上一抬,隔着乌黑的头发,程粤亲了亲赵浮红润的嘴唇。

  赵浮:“?”

  赵浮:“……”

  赵浮:“!”

  果然是淫贼!

  只听见“咚”的一声,程粤的头被重重按在石砖上,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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