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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如约而至

人间惊鸿客 之宋连枝 4248 2021-04-05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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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 如约而至

  翌日辰时,顾鸢如约而至。

  东阳门口,除却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夫外,再无旁人,端柔公主还未走到。

  顾鸢乖乖的站在马车旁,等候着她。

  时至四月中旬,虽说春季已至,可乍暖还寒时,天气却是阴晴不定的,时好时坏,叫人捉摸不透。

  便说今日,阳光明媚,春光灿烂,本该是如沐春风的季节,春风拂面,奈何只觉清冷,天气到底不够炙热,依旧带着凛冬的寒气。

  衣衫单薄,顾鸢紧紧了领口,只盼着辰时已过,天气会暖和些,毕竟她今日穿的着实不多,可不愿冻坏了身子。

  “等很久了吧?”

  正当她站在原地,冷的要命时,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熟悉,像是似曾相识一般。

  回头,她便见到了款款走来的端柔公主,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面容更加柔和,宛若坠入凡尘的仙灵,让人不敢直视,生怕玷污圣颜。

  方才便觉声音耳熟,原是端柔公主。

  “奴婢参见公主。”

  回过神来,顾鸢连忙行礼。

  素净淡雅却又不失华贵的衣裙,璀璨夺目却又不招摇的珠钗翠环,身挂坠饰却又不失灵秀,看得出来,为了此番出行,端柔公主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快起来。”端柔公主亲手将她扶起,肢体的碰触,让公主察觉到了她双手的冰凉,体贴的替她揉揉手,公主关切的问,“你很冷吗?”

  许是她们出来的早了些,太阳刚刚升起,日光并不温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气,加之顾鸢的衣衫又单薄了些,她会觉得冷,也是正常的。

  如果将出行的时间,向后延长,也许现在便不会觉得冷了,她到底还是粗心了些,忘记顾虑天气问题。

  顾鸢摇头,“奴婢不冷。”

  出行在即,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端柔公主的时间。

  况且,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婢而已,她的冷暖,并不重要,端柔公主也不必关心她。

  “那我们出发吧。”

  坐在了马车上,有炭火和暖炉,她应当不会再觉得冷了,等马车赶至泗阳城中央,阳光便能普照大地,她也可得到温暖了。

  顾鸢将端柔公主扶上了马车,她站在马车的左侧,车夫扬鞭,随着骏马的一声吼叫,它显然是做好了前行的准备。

  正在这时,车里突然传来了端柔公主的声音,“等一下!”一掀轿帘,她面对着顾鸢,“你怎么不上车?”

  她在车上等了许久,始终未见顾鸢上来,难道她要用双腿走到泗阳城不成?

  “奴婢走路过去即可。”

  顾鸢身为奴婢,实在不敢与她共乘一车。

  “走路干嘛?”端柔公主并不理解,也不认同,看着顾鸢,她命令道,“上车!”

  这诺大的马车,若是全程只她一人,未免有些无趣,着实冷清了些,如果顾鸢能够与她共乘一车,两人说说笑笑,也有趣些。

  “这…不合适。”顾鸢面色犹豫,还是没能答应。

  不是不想,只是不合规矩。

  端柔公主贵为一国公主,乃是君,她身为宫婢,乃是奴,两者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又怎可同车共行?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端柔公主挑了挑眉,不容置喙的说,“这是我的命令,你照做就是。”

  她知道,顾鸢在意着规矩,想来她的命令,她总归是不敢不从的。

  “是。”

  顾鸢终是没再拒绝,在端柔公主的注视下,她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缓缓向前走去,速度不快,却很平稳。

  双手紧紧拽着衣角,局促不安的低着头,自上了马车后,顾鸢心中便紧张的很,诚惶诚恐的坐在那儿,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

  第一次与端柔公主单独出行,而且同坐一辆马车,她怎可能不紧张?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放轻松些。”见她如此拘谨,端柔公主忙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鸢对她也许陌生,不甚了解,但实在没必要这般慌张,她是公主,不是会吃人的野兽,和她平心静气的说说话,她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见她语气轻松,神色平常,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模样,顾鸢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没有之前那般拘谨,放松许多,也能坦然自若的面对她。

  望了一眼冷清的街道,端柔公主说道,“我们来聊聊吧。”

  马车还未驶进泗阳城的中央,眼下城中实在冷清,没什么好看的,与其望着不甚热闹的街道,不如同顾鸢随便的闲话家常,也许更能有趣一些。

  她们同为女子,年纪又相仿,一定有的聊。

  “公主想聊什么?”

  她的建议,顾鸢自是不能拒绝,只是不知,她们二人有何共同话题?

  “十一哥说,你家在泗阳城,等一下要不要回家看看?”

  宫婢自进宫后,一年只能与家人见一面,且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时辰尚短,不能共享天伦,趁着今日良机,端柔公主也想做个好人,让她去和家人团聚,算作她的成全。

  顾鸢面上有过一瞬间的悲戚,却被她很好的掩藏住了,“多谢公主美意,但不必了。”

  家中空无一人,便是回去,又有何意义呢?

  面对整齐摆放于祠堂的灵位,她心中只会更加悲悯与孤寂。

  没有家人存在的空荡府邸,不回也罢。

  “为何?”端柔公主心中不明,“我恩准你了,回家一趟,不会有人责难你的。”

  顾家一事,虽闹得凶,到底也是前朝的事,端柔公主久居后宫,根本不曾听闻一二。

  在她看来,顾鸢的拒绝,只是因为顾及旁人的看法,还有她的身份,若是打消她的顾虑,她便可安心的回家去了。

  一向细致入微的端柔公主,此次却并未往别处想,因此也想不到会发生的种种可能。

  “与旁人无关,是奴婢自家出了事。”顾鸢低头,秀发遮住眉眼间的黯然神伤,只留下白净而又沉寂的脸颊,“奴婢家中已无一人,双亲皆亡,回府再无任何意义。” 人间惊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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