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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霜降满心后悔, 只怪自己太过天真,引狼入室。自家银子不说,姑老太太那两张银票是万不能动的, 她爹将这银票看的跟命似的, 这一下丢了, 任谁也受不了。
何大郎受不了, 想去清水城找何守文, 那泉姐儿拿着银子能去哪, 肯定是去找自家哥哥了。还没出门, 就被何大牛拉住了
“这都是命, 你三叔一家都是讨债的,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怎么就一直缠着咱家呢……咳咳”
“爹, 我去城里看看,兴许人拿了钱,还没跑远呢?”
“别……别去!”何大牛连连咳嗽几声,嘴角渗血, 何霜降赶紧把人扶到床上坐着, 心里慌张
“爹!可别为着不相干的人气着自己, 今儿大年呢!不兴动气的”
过去三叔犯了那等事, 只差家破人亡了,不过那时何霜降年岁还小,具体怎么回事记不太清, 都是后来张氏跟何大牛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也因此这还是她头回见她爹这么愤怒。
何大郎到底气不过, 赶着风雪进请水城了, 石头怕出什么事, 跟他大哥一道去的。
过年头一天,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心里都不好受,张氏又摆了贡品,烧了两根香,求菩萨别计较大年头天的事,又念叨几遍破财消灾,磕了两个头这才起来。
黄氏心中揣揣,爹娘回来后一句话都没说过。她才嫁来没几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若传出去她岂不是成了丧门星。
还是何霜降瞧她表情难安,将爹娘安置好以后赶紧过来劝慰
“嫂嫂今儿可是被吓到了?”
黄氏有些不好意思“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何霜降拍拍她的手“不会,能把那些钱一文不差的偷走,哪像是会出事的人”连她娘首饰盒里头的银耳坠子都拿走了。
爹吐得那口血吓了她一跳,这会子又请不到大夫,丢了钱事小,爹娘万一真叫气出什么毛病才是大事。
明儿本该事嫂嫂回门的日子,不过大哥明个得值守,回不来,那日接亲时就说好了,等年初八再回去。许是这亲事办的漂亮,嫂嫂娘家也没说什么。
谁也没心思吃饭,外头雪下的大,还不知道大哥跟石头到了清水城没有。
如此满腹心思的睡下了。
一夜无梦。
张氏跟何大牛都没睡着,眼圈黑漆漆的,何大牛昨儿那口血吐得,更是伤了身子,脸色煞白,今日还得去医馆看看有没有内伤,没的为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气坏了身子。
昨儿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爹娘还是吃不下,何霜降熬了点清粥,压着两人喝了,万不能亏了身子。喝了粥,生气回来不少,何大牛脸也不似昨儿那样惨白了。
刮风下雪的,走路也不便,经这么一回,家中必定得留人看着的,于是张氏跟黄氏留下来看家,何大牛并何霜降去城里瞧瞧情况,顺道再去看看医馆有没有大夫。
先去了自家铺子,她将后院两间屋子收拾出来住人以后,大哥下值以后会回来歇息。
石头是周老先生弟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很亲香的关系,以他的身份在老先生的院儿里住还算妥当,大哥跟周老先生又没什么关系,长久住那不太好。况且他总夜里下值,周老先生上了年纪,觉又轻,很容易被吵醒,干脆就就搬过来住了。
昨儿她将钥匙也给大哥他们了,若是周老先生不在府里,就叫他们回铺子里住。
大哥跟石头都不在,何霜降又锁了门,到底是不放心,带她爹去前面一家医馆瞧了一眼,万幸里头还有个老大夫。
赶紧把何大牛让到眼前,朝里头喊了一声,这大夫耳朵似乎不大好,皱着眉,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说听不大清。
何霜降凑近又吼了一声
“劳驾您老人家给我爹看看!昨儿吐了口血!这是咋回事啊?”
这老大夫诊了脉,又摆摆手
“没什么大事,抓两副药回去熬着喝了,切记再勿动气,否则你这身子是要垮掉的”
何大牛呐呐应下。
何霜降特地去铺子里取了银子抓的药,幸好铺子里剩的那五十两银子没带回去,否则肯定全被偷了。
看来今春开个饭馆的计划又得往后推了,家中不能缺银子,她铺子日常也得要留一笔开销。
周老先生院子正大,石头再后院凉亭里头诵书,见到他爹跟他姐过来了,放下手里的书迎上去“泉姐她没来过这儿”
过了一夜,一家人都平静了不少。石头把书送回周老先生那,又告了声罪,这才一脸严肃地出来
“泉姐儿没来过这儿,我昨儿以来就跟大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看到人”
“何守文呢?他人还在吗?”的确,谁偷了钱不跑,反倒留下来等人来抓呢?
“他……”
石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何守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站在三人面前,眼睛通红,双手握拳,看着像要吃人似的
“你们……把泉姐儿弄丢了?”
何霜降气极“弄丢?是她偷了我们家的东西,心虚跑的不见影儿了!”
“泉姐儿才多大,晓得偷东西?若你说的是真的便罢了,可她素来胆小,敢一个人往外跑?”
何守文眼神要吃人似的,石头将何霜降拉到身后,又出言嘲讽
“你兄妹二人什么德行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你早说泉姐儿只在我家待几日,却从来也不提什么时候将人接走。我阿姊心善,将人从那么个脏地方捞出来,狼心狗肺不知感激也就罢了,临了临了还偷东西。可真是无耻至极”
何守文心里气极,不再接茬,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要找人。
这冰天雪地的,何霜降又怕出了什么事,叫他别出去,无奈这何守文不肯听,狠狠瞪了一家人几眼,嘴里骂骂咧咧。
何霜降气的差点心梗,扯着她爹要回自家铺子,马上还得煎药,一天三次,不能断的。
石头昨儿一来,就被周老先生拉着念书,也不能回去,这会儿正烦着呢。
“你若是嫌念书烦,就跟我回村里种地,入夏以后日头一晒你就知道哪个清闲了,每日坐着念念书写写字你都坐不住,别说回去扛锄头浇地了”
何大牛训了一句,石头便不再说话了。
何霜降不敢再叫她爹动气,赶紧瞪了石头一眼,将自家亲爹拽走了。
因为这么一遭烂事,这个年过的人心烦,何霜降不敢再说什么话叫何大牛又动了气,雪愈发大,断断续续下了两三天,地上厚厚一层。
按理说南方下这么大的雪实属罕见,别家年里还得走亲戚,何家没什么亲戚要跑,干脆连门都不出了。
才年初三,何霜降打了声哈切,揩了揩眼角沁出来的泪,年前收了不少鸭绒鹅绒,趁着闲时絮到衣裳里,轻薄还暖和。何大牛看着想通了,照常喝药,也不再提银子丢了的事。
本想叫她爹再打个黄泥烤炉,这天寒地冻的,泥土都被冻硬实了,也寻不到合适的泥土,等开春天暖和以后再说吧。
昨儿夜里雪停了,但反倒比前些天还冷,地上雪都冻得邦邦硬,水缸里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初六铺子就得开张了,她还得再做些饼干,还有点心也都是紧着要的,年后生意肯定差了不少,不过正月里走亲戚急着买糕点的人还是不少,想买些贵重的更是大有人在。
除开饼干,还做了不少糯米团子,中间包了豆沙馅儿,也有芝麻馅儿的,口感细腻香甜,只是这点心存放得时间短,买回去马上就要吃了。
再就是珍味坊一直主要卖的红枣糕,何霜降将配方重新改进了一下,上头撒了花生碎杏仁碎,香味愈发诱人。
这也事为什么前面几年村里人都不搭理何家,今年反倒变了态度,无外乎她家每回在村里买鸭子,都比旁人开的价高,虽说挑挑拣拣的,可人家卖过去都是论斤称的不是。
忙活一天,厨房烤炉来回跑,柴都烧掉了两担子,货架子上才重新摆上了点心,只等初六重新开张就行了,烤鸭不急着,家里还有不少村里各家各户卖给她家的鸭子,等开张再送来也不迟。
隔壁婶子,两家关系还算不错,今天白天闻到味儿,还想称些糕点回去,何霜降直说还没开张,送了一盒子枣糕。晚上那婶子拿了不少自家熏的腊肠过来,没有半分要占便宜的意思。
又数了一遍钱匣子里的银子,心里气极,被偷的银子可都是她起早贪黑攒下的,嘴上劝慰爹娘不要放在心里,实际上每回想到都能呕一口血。
可也没法子,泉姐儿不知道跑哪去了,找不到人,也幸好大哥人在衙门,还能帮着打听打听,不过若是泉姐儿没进清水城,那就绝对找不到了。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就是跑到府城也是有可能的。若是在清水城还好,若真跑到别处了,哪怕找着人了,照一家人现在的态势,这钱能不能讨回来还另说。
若说报官就更是笑话,这人都找不着,叫县太爷判哪门子案。
半夜大哥回来了,满身疲惫的来敲门她屋里门,何大牛自然也被惊醒了,三人坐在屋里,气氛凝重。
何大牛还以为是泉姐儿有了消息,两手揣进袖子里,作洗耳恭听状,他家的银子追不回来都没什么,丢了往后再攒就是,只要能将姑老太太的银票拿回来就成,否则他百年之后,没法见姑老太太。
“不是,是何守文……”
“他?他怎么了?”何霜降有些疑惑,先前说去找泉姐儿,后来她带她爹回来,也不知道人回去没有。
“他死了”何大郎沉默良久,才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死了?”父女二人面色惊恐,心里发毛“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虽说瞧不上何守文,可他到底没犯什么天理难容的错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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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都好讨厌泉姐儿,我想说!先莫生气,泉姐儿是以后的线哦~女主羽翼未丰,暂时解决不了。
不过如果哪里有穿书服务滴我一下,作者去把人逮回来蹲大牢! 掌勺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