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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虚假真相
李弘盯着穆易欢看了一阵儿，才说道：“本宫还要去上朝，下次见。”
穆易欢立刻道：“恭送太子。”
待到李弘离开，狄仁杰才小心翼翼的从宫墙那边绕了过来，说道：“当真是危险，我还以为你应付不来。”
穆易欢瞪着狄仁杰：“方才，你是不是看着王及善的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是啊。”
狄仁杰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当时是坚信你能够冲出重围，所以才没有出来，更何况若是我出来了，王及善必定起疑，届时你和我都不好解释。”
穆易欢咬着牙说道：“你还当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好借口！”
“易欢，方才那太子看你的眼神……”
狄仁杰干咳了一声，说道：“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意思！他……”
穆易欢想要说的话，最后还是吞在了肚子里：“你反正管好你这张嘴，方才在我师兄面前就胡说，有机会我一定要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乱说话。”
狄仁杰挑眉，说道：“说太子喜欢你，是我胡诌的，太子是什么身份？在这京城当中多少的贵族女子心仪，绝不可能看上你，只是……他看你的眼神的确有点捉摸不定，之前我倒是没有仔细看，只是现在看看，你们俩好像还有几分相像……”
“我呸！人有相似的多了，你说我长得像一个男人，你疯了吧！”
穆易欢立刻移开了目光，坚决不肯去看狄仁杰一眼。
现在的狄仁杰今非昔比，绝不是之前的那个傻子狄仁杰了。
至少她现在的一言一行，狄仁杰都能看出点什么破绽来。
当真是活的累。
狄仁杰围着穆易欢绕了一圈，说道：“我不过玩笑两句，你竟然又当真了。”
穆易欢瞪了狄仁杰一眼：“你是开玩笑？那我是真看不出来，你这开玩笑怎么还跟试探似的？想要从我身上试探出东西来？俩字，没门儿！”
穆易欢快步走着，半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穆易欢走在前面，知道狄仁杰正在她的身后，便说道：“你之前说，扮鬼之人要露出马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是不是确信甘露殿一定有迷幻香？”
“是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甘露殿的宫女并没有中这香，这是为什么？”
穆易欢顿住了脚步，似是正思考着这个问题，说道：“圣后只是做噩梦，但是身体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这香若是挥洒在殿内，自然宫女也会出事，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狄仁杰见穆易欢想这个问题想的入迷，便打了个响指，说道：“行了，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去监视锦屏，白日里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到了晚上再看看，我今天还会散出去一个消息，你猜猜看？”
看狄仁杰的脸上满是自信，穆易欢不过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狄公子你能有什么好计策，引锦屏动手。”
“那自然是好计策。”
这一日的深夜，比往常都要寂静一些，穆易欢和狄仁杰一同躲在了墙角，只听见穆易欢小声问：“你确定有用？”
“确定，绝不会出纰漏，不出所料的话，她马上就会落网。”
穆易欢盯着那甘露殿殿外的窗子不放，只见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就站在窗前，那殿内有一盏烛火，将那白衣女子的影子映射到了殿内。
只是这一次，武后的尖叫却没有出现。
“就是现在！”
狄仁杰早已经准备了人手在周围，那些人蜂拥而至，将白衣女子按倒在地，就连武后也已经从甘露殿出来，她披着斗篷，低头看着那女子，果真是锦屏。
穆易欢和狄仁杰从角落里出来，狄仁杰道：“回圣后，这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女子。”
武后不过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锦屏，便道：“进殿说话。”
“是。”
武后坐在那榻上，语气平淡，说道：“怎么回事？”
穆易欢刚想要开口，就听到狄仁杰道：“草民今日散播出去了一个谣言，就说昨夜圣后您梦到一剑斩死了那黑猫，萧淑妃的冤魂已然不在，而后又故意让另外一个宫女提及，猫幻化成人的典故，草民想背后的人一定觉得扮鬼比扮猫要吓唬人的多，所以斗胆一试，未必能成，但……”
锦屏恶狠狠的盯着狄仁杰：“原来是你！”
武后不过淡淡的说：“她跟了我十数年，为什么要杀素心？”
“回圣后，因为……她是郇王李素节安插在圣后您身边的细作。”
穆易欢立刻喊道：“狄……”
狄仁杰伸出了一只手，打断了穆易欢要说的话，锦屏冷笑着说道：“笑话，我怎么可能是郇王的人？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怎会血口喷人？若你不是郇王的人，又为何要利用萧淑妃一事来毁朝服、恐吓圣后，甚至杀人灭口？”
狄仁杰说道：“当夜，你先是将素心哄骗到了回心院，那里有你早就准备好的一只野猫，还有提前准备好的灯油，这回心院的暗室里只有一个窗口，为了避免野猫从这窗户里爬出去，你便用黑色的幕布将窗口堵住，野猫饿了两日，素心进去，因为怕黑，点了掺杂了曼陀罗的灯油，自然神思恍惚，又因为回心院向来有的传说，因此生怖，那猫因曼陀罗的香导致发狂，将素心挠死，待到天未亮，你再去将回心院的东西打扫了，便无迹可寻了？”
狄仁杰说的看似合理，却有很多都没有解释的地方，穆易欢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正喊着：不是，真相绝不是这样。
可是狄仁杰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而是说道：“只是你做事太拙劣，才会露出这样的把戏，不如你脱下外衣，让在场的人看看，你的身上是否有一个‘素’字？还是你愿意一并承认，陛下亲派的女使也是因为你递过去了有曼陀罗的茶，而惊惧过度死的？”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