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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盛京扒皮案18
不……这怎么可能？
狄仁杰看着跪在地上沉默的穆易欢，对着老鸨道：“去叫刑部的人来。”
老鸨这回几乎是脚底抹油似的就跑走了，烟雨楼再一次发生命案，已经在京城当中传遍，成了热潮。
狄仁杰将跪在地上的穆易欢扶了起来，道：“易欢，地上凉，起来了。”
“不……凶手是沈鹤？怎么可能是沈鹤？”
“易欢……”
狄仁杰给了门外的王及善一个眼神，示意王及善过来帮他一起把穆易欢从地上扶起来，王及善这才上前，可是还没等碰上穆易欢的胳膊，穆易欢就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穆易欢甩开了狄仁杰和王及善，一股脑的往门外跑。
沈鹤又不是傻子，已经被他们抓到了现行，竟然还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下手？更何况他杀人的方式也太简单粗暴，这不等同于告诉全京城的人，杀人凶手就是他千面公子？
她再清楚不过了，沈鹤在乎他千面公子的风流名声，又怎么可能干出杀女人扒皮的事情？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就在穆易欢朝烟雨楼外走去的时候，听到旁边一个女子说道：“今天茉莉也不见了，真是奇怪，这么好好地就失踪了？”
“等等，你们刚才说，谁失踪了？”
那女子说道：“只是我们这里一个挂牌接客的，其实失踪也没什么，这烟雨楼死了四个人，都被扒了皮，茉莉本身性子就胆小，估计是趁乱跑了，在我们这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过一段时间鸨娘自然把她抓回来。”
穆易欢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她原本以为和案子有关，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王及善和狄仁杰跟上了她的脚步，狄仁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穆易欢道：“不干什么，沈鹤他肯定不是杀人凶手，我想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所以自己躲起来了。”
狄仁杰说道：“现场没什么痕迹，不过都是些酒水之类的东西，窗户却是开着的。”
穆易欢道：“你的意思是沈鹤杀完人之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有这种可能，但是你不相信他是凶手……其实，我也不相信。”
王及善在旁边听着穆易欢和狄仁杰的对话，皱眉道：“人死了，房间里就只有死者和凶手两个人，你们却说，不相信凶手是沈鹤？”
狄仁杰说道：“这只是表面现象，王大人你想想看，这沈鹤明知道他的伪装瞒不过易欢的眼睛，而且还被我们言语明示了一番，他很清楚我们怀疑他是凶手，又怎么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案？那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让易欢认出来，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绝对可以把他带到刑部受审，这又是何必呢？”
“或许他是见那花魁长得好看，兵行险招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只是半信半疑，但易欢相信他，或许他还真有几分人品。”
穆易欢说道：“我相信的不是他沈鹤的人品，我相信的是他沈鹤的面子，沈鹤此人好风流，不喜杀人，做事亦有原则，就算是要杀人，也绝对不会愚蠢到亲手杀人。”
话说到这里，穆易欢才对王及善说道：“王大人，沈鹤家财万贯，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你见过有权有势的人亲自动手杀人吗？”
王及善沉思了片刻，才算是暂时相信了穆易欢所说的。
说到底，他也有官职在身，手中握着令牌，对于这杀人案遇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管，而沈鹤的嫌疑虽然减轻了一半，但仍然是这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穆易欢说道：“总之，一会儿刑部的人来了，先不要把沈鹤的身份吐露出去，这案子来的离奇，若是凶手不是沈鹤，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到会是谁做出这等事情来。”
狄仁杰说道：“好，这案子离奇，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凶手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
“记不记得之前老鸨说，烟雨楼和春风如意楼向来是对立，她怀疑凶手是春风如意楼的人加以报复，其实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狄仁杰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个女子匆匆跑了过来，说道：“不不不，这案子一看就不是人做的，肯定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穆易欢问道：“什么女人？”
“是……是六年前的那个花魁，牡丹！”
“六年前的花魁？”
穆易欢和狄仁杰对视了一眼，她恍然想起来之前在说书先生那边听到了这个花魁的故事，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和这案子自然没什么牵扯，只是听到有人怀疑，不免好奇：“六年前的花魁牡丹，不是死了吗？”
女子说道：“我在这烟雨楼都待了七八年了，至今都记得那年的花魁牡丹是多明艳动人，当时轰动京城，无不羡煞，你们看今日这个花魁好看，其实比起六年前的那届花魁，依旧逊色。”
狄仁杰忍不住问道：“比今日的这个花魁，还要美艳三分？”
“是，那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美人。”
女子说道：“当年牡丹并不是自焚而死，而是……”
“尸体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声音，女子连忙跑开了，老鸨匆匆说道：“这尸体就在二楼的房间，侍郎大人，请。”
刘兴义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楼的王及善，一改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连忙上前谄媚道：“王大人，狄公子！真是巧啊。”
穆易欢最看不过眼的就是刘兴义这副模样，当下就说道：“巧是不巧，我们就是住在这里，没想到刘大人竟然也会亲自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王大人在这里，所以故意前来的。”
刘兴义在刑部侍郎这个位子上待了许久，自然向往上面爬，不过嘴角抽了抽，勉强看着王及善的颜面，说道：“穆姑娘真是喜欢说笑，这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就连王大人都如此重视，下官自然要亲自前来……”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