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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破绽百出
“锦屏姑娘，你倒是说说看，我应该怀疑谁？”
锦屏冷笑着，说道：“穆姑娘，虽然圣后娘娘同意你来办这件案子，但是你要清楚，我是圣后娘娘身边的心腹，我为什么要杀素心？我跟素心有很大的仇怨吗？虽然你讲的都合情合理，我也的确去取过这些香料，但是这能证明什么？这什么都证明不了。”
“什么都证明不了？这位姑娘，你说这句话就太武断了吧。”
狄仁杰上前说道：“既然你想要一个理由，我便随便说一个。”
锦屏上下看了狄仁杰一眼，道：“哦？我倒不知道这位是谁。”
“本公子乃是并州第一鬼才，狄仁杰。”
狄仁杰的名声还算是响亮，锦屏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就听到狄仁杰说：“这甘露殿中，都有一左一右两个心腹宫女，你是一个，素心是另一个，你想要独占圣后的宠信，这就是理由。”
“你胡说八道！”
锦屏的脸上隐有怒意，穆易欢说道：“这未为不可啊？因妒杀人，恩……很有可能！”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杀她！”
锦屏话一出口，便引来了穆易欢审视的目光：“那你就告诉我，这香料是用来做什么的？曼陀罗是西域进贡之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拿在手里，素心死了，能够随意进入库房的，就只有圣后身边的你，这曼陀罗放在后宫保管，你想要拿，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穆易欢复又拿起了那个纸条，说道：“近期在太医院一次性拿走这些香料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说说，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你？”
“……好！我承认，我的确是嫉妒她，但是我就算是嫉妒她，我也不至于到杀了她的地步！”
锦屏说起话来，嘴唇都有些发抖：“我……我就是想着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谁叫她总是在圣后娘娘面前压我一头！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怎么样？”
穆易欢紧盯着锦屏，锦屏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天朝服原本是我要去取，我知道素心的胆子小，又怕黑，所以就故意推托说我害怕，想要拉着她一起去，我提前置换了回心院的灯油，原本我只是打算吓吓她，所以那天去取朝服的时候，我故意跟她说去回心院探险，素心进去的时候，我就把暗室的门锁上了，原本只是想要吓吓她，让她不要这么嚣张，可是谁知道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你既然已经查了，就应该知道，那曼陀罗的分量极少，只会出现一点幻觉，根本杀不了人！”
穆易欢和狄仁杰对视了一眼，若真是这样，杀死素心的人便不是锦屏。
可……可不是锦屏又是谁？
“你知道这宫中谁养猫吗？”
锦屏连忙摇头：“这宫中猫是禁止之物，从不敢有人养。”
“可是暗室里猫的痕迹是真是存在，并不是幻觉。”
穆易欢紧盯着锦屏的模样，似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漏洞来：“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利用回心院？”
“我……我是怕素心若是在甘露殿出现幻觉，圣后娘娘一定会彻查，到时候查到我的身上，我便难辞其咎，所以我就从朝服上联想到了回心院，毕竟那个地方没什么人去，也没人敢在圣后娘娘面前提起回心院，素心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在圣后面前哭哭啼啼，所以……”
“真的？”
“真的！”
穆易欢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打扰了。”
“慢着！”
锦屏有些胆小的说：“这件事情若是圣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你们能不能不说出去？”
穆易欢走向锦屏，拍了一下锦屏的肩膀，说道：“恩……可以啊。”
虽然只有一下，但是穆易欢果然从锦屏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痛楚。
穆易欢嘴角噙着变化莫测的笑，对着一旁的狄仁杰说道：“走吧。”
狄仁杰点了点头，朝太史局方向走去。
等到走远了，狄仁杰才问：“你相信锦屏说的话？”
“一点都不相信。”
“那你还跟她废话这么多？”
“素心的死，的确离奇，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是漏洞百出，首先，她怎么知道素心一定会和她去回心院？因为素心的胆子小，还怕黑，眼看都是宫禁的时间了，胆子小的人还敢在子时去回心院？可见是扯谎，再加上，她把圣后的朝服留在了暗室里，这怎么解释？她没有将朝服拿回去，难不成圣后不会问吗？而第一个发现素心尸体的是太监，而非锦屏，证明她根本就没想要在圣后上朝之前将朝服拿回来。”
狄仁杰笑着说：“另外，将一个胆小的人关进黑屋子，再加上致幻的香，胆小的人很容易把自己吓死，她还说没有杀心？”
穆易欢说：“重重迹象表明，她说的完全不成立。”
“但是这并不足以证明凶手就是她。”
“还不足以？”
“不过加上我这么一条，就足以了。”
狄仁杰说道：“我今日一早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宫女在谈论，皇上亲派查明此案的女使，在死前就只与锦屏一个人接触过，这不奇怪吗？”
“也就是说，锦屏杀死了这两个人？”
“不错。”
“可是我冥思苦想，都没能找到这个杀人理由，你要知道，杀人是要有动机的，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嫉妒，若真是因为嫉妒，又何必要用上朝服做这么大的赌注？而且还利用了回心院的传说制造出这么大的恐慌，就连圣后都如此放在心上，绝不简简单单是因为嫉妒。”
穆易欢说道：“还记不记得太医院那一次？你被凶手打中了头，我想她就是不想我们去调查太医院的记档，所以才会如此，只是没想到打在了你的身上，反而把你给打聪明了。”
“所以你刚才故意碰她的右肩，是想看看她的右肩有没有受伤？”
穆易欢打了个响指，说道：“聪明！隐约间我为了躲避她的匕首，所以下了狠劲儿打了她右肩一下。”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