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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已经忘却了自己的模样,当我站着刚刚按好镜子面前时说实话我还是有被自己吓到,头帘下的疤痕如同一只蜈蚣一样趴在脑门上,下颚的疤痕也是鲜明可见,面部的皮肤也不再光滑细腻,留有的淡淡痕迹认证了这张脸的主人曾经所经历的险情。
眼睛闭合之后快速的开启,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若冰最后实在不忍心看我自己折磨自己横身挡在镜子面前,她说:“好了,别看了,依旧很漂亮和过去一样。”
我说:“我自己看到了,你不用安慰我,我可以的,我可以面对的。”
我康复出院之后很多话题都成了我的禁忌,这其中包括我的脸以及我所追寻的舞蹈,细心的若冰会发现我在一个时期内很是急迫的去想要寻找到一个,真正能够表达出我所要传递给大家的舞者,然而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找到最为合适的人选。
在我众多的学生中志刚无疑是最出色的,但是他还是按照我的标准差了一点,差了点什么我也形容不出来,舞姿够完美难度系数高标准,身姿也足够舒展,但还是不对,感觉不对。
若冰这几年极度的纵容我也是因为她知道,我没了容貌没了继续跳舞的可能,所以才极度的想要扩大自己的舞团开办舞蹈培训中心,去用另一方式去证明自己可以给她幸福。
“无忧,没关系的,你看现在电视上到处都有你的影片,没有人觉得你不好看,她们都觉得你很美,真的。”
“无忧,以前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跳舞,长大了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么,如今你实现了你的愿望,我也要去实现我的愿望了。”
“无忧,以后若冰跳舞给我家乖无忧看好不好,无忧所要的若冰替你完成它好不好。”
若冰的话本事令人感动的可是她的字字句句扎的我头皮生疼,我双手抱头扯住自己的头发弯下腰去,然后痛苦万分的喊了一嗓子。
痛,不知为何,过去的种种,如今提及却让我疼的浑身颤栗。
“无忧,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在这,别怕,别怕。”
若冰抱紧我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她说:“无忧,忘记吧,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多笑笑多晒晒太阳,好么。”
“啊………,哼哼………,呜呜………。”
从当年回国到离开最后到若冰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带回家,我都将自己的情绪一直克制的很好,即便是哭也没现在如此这般的歇斯底里声泪俱下,我死死的扣住心口觉得呼吸困难有种要窒息的错觉。若冰的手掌在我背上轻轻的拍,她哽咽的对我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遇到困难时便会迷茫无助缩在我怀里哭的无忧,这才是我认识的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无忧,无忧,是若冰的错,若冰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我缩在若冰温暖的怀里哭得嗓子彻底哑掉,哭得眼睛肿到睁不开,哭到开始觉得耳鸣,哭到最终累昏过去。那次大哭是我有生记忆里哭的最激烈,最累心,最放任的一次,我深爱的若冰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我,告诉我,她在,她就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在从未走远。
眼睛疼,头也疼,动了动眼珠待缓慢睁开眼睛时,妈妈爸爸和若冰都在身边,若冰关切的问我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妈妈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为我掖了掖被子,爸爸抱着儿子在窗口站着担忧的看着我。
我妈说:“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让人省点心行不行啊。”
我爸说:“你别总说她,孩子愿意做什么就随她,不然她心里不痛快。”
我说:“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睡。”
妈妈动了动唇最终没在开口只是在出卧室前叹了一口气,将被子蒙过面部,黑暗再次将我笼罩,寂静再次降临。
惠雯来我家的时候我发丝散乱的站在阳台上,“你们家进抢劫的啦,这……。”
“你和她说说话,我这就收拾收拾,小心别扎到你,不用脱鞋了直接进去就行。”
“哦哦,她砸的啊。”
“嗯,这几天心情不好。”
“这家伙这是要作死啊,你别捡了直接扔了得了,免得你收拾好了她又扔。”
“没事,你过去吧。”
“唉唉”
就算我的性格没有若冰那么温和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的暴躁,曾经我一向很少动怒,就算是不开心也会用比较理智的方式回击。
十几岁的我喜欢笑喜欢闹喜欢和身边的同学开玩笑,二十几岁的我不在常常开怀大笑但依旧喜欢站在阳光里希望可以带给身边人快乐,如今三十几岁的我脸上没有笑意,也不再喜欢面向太阳,我要求所有人都要按着我的意愿来,只要稍有不顺就会觉得天崩地裂,世纪灭亡。
“你怎么回事,你咋不把房子也给砸烂了呢啊。”
“你去给我雇一个铲车我现在立马推倒这破房子”
“不是,这房子哪里惹你了啊,你现在怎么回事,阴晴不定的,前几天不是还好好么你这又是抽什么疯了啊。”
“你才抽疯,我挺好的。”
“你你……,我要是若冰不给你两嘴巴。”
“行啊,你替她打,来来,往这扇,不扇你就是小狗,来来打打。”我抓起惠雯的手腕就往自己脸上拍,这给惠雯吓得退出去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完了,真不正常了,得治。”
“吓到你了吧,没事的,过会就好了。”
“你别告诉我她经常这样”
“不经常,得空休息时发泄一两次吧。”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这要不是过来找她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她爸妈知道不知道,哎呦,孩子没在吧,别在吓到孩子。”
“孩子前天就送我妈那去了,在父母面前和孩子面前她还算能克制一下。”
“你找没找过医生给她看看,她这样你受不了我觉得她自己也能疯掉。”
“她不愿意看,说自己没病,挺正常的。再有她一忙就几个月几个月不回家,我也是没办法。”
“可真有你的,都这样了你还伺候她,你别搭理她,她自然而然就痊愈了。”
“唉……,你坐,留下吃午饭吧,我早上买了肉和菜,吃火锅可以么。”
“若冰,你歇一歇别忙了,我帮你。”惠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若冰在厨房边洗菜边聊天,我的气在消得差不多的时候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件。
中午惠雯留下来同我们一起吃饭,“刚才让你给我吓得我都忘了正事,和xxx,xxx以及xxx的联合校的合作谈下来了,他们那边同意由我们学校提出申请的学生可以直接去现场考试专业课,不用经过初审。凡是专业课考试排名前二十的学生只要英语达标即可录取,排名前五的额外获得学校颁发的奖学金。每一年她们也会派老师过来给学生讲课,做学术交流。”
“还有你的MBA课程安排出来了,飞机票给你订的后天,你……还去么。”
“去,不然钱白花了。”
“你可想好了,一走一年呢。”
“嗯”
我走了飞往美国,在机场若冰给我紧了紧大衣领子,她对我说:“别太难为自己,安安心心的学习,我和儿子等你回来。”
我说:“我妈那边”
她说:“我去说,你放心走你的,记得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头疼了就赶紧睡觉,衣服裤子不爱洗就买新的穿,你不是总说么咱现在不缺钱,不忙的时候多给家里打打电话,不然儿子又该哭闹着找你了。还有……,早点回来,我等你。”
临上飞机前我抱紧若冰说:“我会去看医生的,我不会一直这样的,不是我非得要走,我真的是太压抑快承受不住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精神分裂的,真的。”
“我知道,好了,好了,快走吧,别误了飞机。”
我回到了以前美国的住所,自从上学以后我有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错觉,除了上课学习放学回家简单的心无杂念。我在空闲时间时常会过去师父那里,他老人家还是同过去一样悠闲的听着音乐闭着眼坐在窗前沐浴阳光。
师父问我还跳舞么,我摇摇头,她又问,你那个朋友呢,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师父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他说:“无忧,怎么了,一脸郁闷的样子。”
师父对我很关爱,像是慈爱的长辈,师兄和师姐弟待我都不错,她们还会拉着我的手咯咯的笑然后述说可笑的小段子,我在舞台下仰着头看着她们翩翩起舞,旋转跳跃。
或许是轻松惬意的生活会让人忽视掉时间的推移,一眨眼功夫我都来到这里小半年了,视频里的若冰身着粉红色长裙将儿子放在腿上和我视频。
她说:“宝宝下个星期就去幼稚园上学了,妈妈说让我带着孩子住过去,这样省时间也不用来回跑。”
“哦”
“你怎么了,鼻子囔囔的。”
“感冒了,不通气。”
“吃药了没有”
“嗯,忘记了,一会去吃。”
“学的都能听明白么,难不难。”
“还行吧”
“我下个月要登台演出了”
“哦”
“你能回来一趟么,一天就可以。”
“几号”
“12号”
“到时候看看吧,不过够呛,你别抱有太大的希望,儿子,来妈妈亲亲,好困,睡了。”关掉视频我倒头便睡,这样的日子真好,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每天无忧无虑的什么也不用想也不用做。
后来若冰将她演出的视频传给我,我看了,虽然身姿有些僵硬,但依旧很棒。若冰的复出在她们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我听惠雯和我语音的时候提到,说是若冰已经开始接大型的公演了,团里也大力的给她创造演出的机会和条件。
“惠雯,你安排几个人过去,帮我盯着点,关于童牧鸽的资料你尽快帮我查。”
“怎么了”
“你别问了,我自然是需要。”
“哦,你最近怎么样了,说话懒洋洋的不会是休废了吧。”
“我废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有啊,你废了你的公司便是我的了。”
“去死啊你”
“你到底去看没看医生啊,我帮你联系的心理专家你过去看过没有。”
“看过了”
“结果怎么样,治得好点没有。”
“还行吧,她说我这是什么创伤综合症,不死人折磨人。”
“啊……,有得治没有。”
“有得治,她一直在对我心理疏导,但是吧我觉得没用。”
“没用你也得给我去治,你安稳了就等于造福全人类。”
“啥意思”
“为民除害啊……哈哈哈哈……”
“哼,不和你废话了,我很说的事你上点心。”
“知道了,你放心吧,就算是龙卷风也刮不走你家若冰。”
我想我的情绪就算在不稳定,在对待此等问题时也在正常的反应状况之内,童牧鸽,不许动她,听到没有。 我想我不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