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喵. 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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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漓打发完绯鳍回鱼里山后,继续在青岚派与魔尊等待那命中注定的三人来临。在他们到达这里开启宿命之前,阿漓仍旧对魔尊各种找茬。
只是找茬的方式不再是恶作剧。
她明白了魔尊的谋划,便不能让他太顺心。自绯鳍离开柳青山的那天,她开始勤练武学。
“阿漓到底是怎么了?师弟你快给她恶作剧一下吧,她练武练到饭都不吃了,我宁愿她向你搞怪,也比现在那么苛刻自己的好。”
静之在一旁看着,甚为担忧,一个活脱成鬼精灵的小女孩,竟然正儿八经地跟他学武,还要废寝忘食。
魔尊望向院中的女童。
她手持木剑,横切斜劈,不用走近亦可感到一股劲道,卷起落满地的梧桐小花,煞是好看。
“这条丑鱼倒也认真……”
“什么丑鱼?诶?喂,师弟你别走啊……”
一晃眼十二年,那个还在院中落英挥剑的女孩长成娉婷婀娜的少女。只是她练剑的地方已经不再是派中的院子。
此时圆月初升,阿漓横出一剑斜刺,铮铮剑击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水声源于三条飞流直下的高崖瀑布,它们如丝如绸,尽被一汪清潭所收纳,激起细碎的银色浪花。
柳青山的深处有着这个三流汇聚的瀑布,名为三清。
“你这个大妖孽,看招!”
一声叫喊,再次刺破深山的宁静,一道道剑风倏出的声音使夜晚有了点人间烟火气。
“没大没小的丑鱼,本尊现在可是你的师叔。”
月华之下,高大的男子负手侧身一躲,从容避开阿漓的所有攻击。
“都是你使诈,否则你怎么会做了我的师叔,多了几年的功法!”
看着阿漓蹙眉的嗔怪样子,魔尊戏谑的笑意装满了眼眸。阿漓近身一穿,魔尊堪堪掠过那柄长剑,一直负在背后的手倏尔扣住阿漓的手臂,向自身拉扯。阿漓被困于他的胸前,长剑正好锁在他手臂之中。
“三脚猫功夫。”
“放开我!”
阿漓挣了挣,背后传来与月夜截然不同的微热,让她的脸不禁晕起淡红的色彩。
这么多年来,她停止对魔尊的恶作剧,但却以切磋的名目跟他斗。与魔尊斗剑已是家常便饭,但从未像这般暧昧不明。
她微微晃头回神,都是因为自己已经十七,才有了这样的忌讳,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的……
也正在此时,魔尊亦放开了她,嘴角弯弯却是讥笑:“那么多年也就这么丁点出息。”
只见他找了棵树一跃而起,坐到树上,悠哉地擦拭他的佩剑。
阿漓悻悻地收剑,走到树底下,一边坐下一边趁机提起话题:“对了,妖孽,你听说了吗?掌门要亲自在泉州城主持一个屠魔大会,打算围剿夙月派。”
“嗯。”
“你会去吗?”
“为何?”
“就是十二年已到啊,说不定我们要赌的人会在这次大会上。”
魔尊倚树擦剑,抬眸看向那黑夜中的清晖。
“难不成本尊要去迎接他们?”
阿漓撇撇嘴,一把揪起脚边一朵小花,定在眼前看了看,倏尔举起要向正上方坐着的魔尊扔过来。
恰好魔尊拭剑完毕,抖落几片小叶。阿漓立马正襟危坐,不敢再有动静。
“你身为青岚派的第二号人物,露个脸不也应该。”
“本尊的脸岂是供这群蝼蚁观摩的。”
呵,你的脸都给多少人看了去,还说呢……
阿漓起身轻跃,脚点树干借力,到了魔尊所坐的树枝,双手挂住枝丫,抵着下巴盯他那张脸。
疏密不一的叶子在他脸上留下斑驳影子,却也损不了他此时的清逸。他慵懒地抬眸瞥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哎,你就去嘛。路上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你不去谁给我付钱?还有谁给我练剑?”
魔尊捻摘一片近在眼前的叶子,哼笑一声:“本尊为什么就是那个‘谁’?”
“因为我们是朋友。”
魔尊指间的叶片微微一顿。
他再次抬眸,少女在树影下难辨其貌,但他能感觉到她凝视的目光以及如花般绽放的笑容。
手指一碾,叶子被碎成屑。
“本尊没有朋友。”
“有啊,我就是!啊——”
阿漓话还没完,枝丫猛烈一筛,将她摔了下去。随手一抓,她倒也抓到一根细枝缓了缓,细枝噼啪脆响,她还是掉下地去。
“你这臭妖孽,有话好好说!好痛,干什么用内力动我树枝啊……”
回应她的是突兀的一个乐声。一个个音缓缓流淌,汇成一曲淳朴清扬的乐曲。叶笛袅袅,纯净得如月色清流,自然得如山林之岚。
难以想象一个魔头吹出犹如不谙世事的孩子才能吹出的乐声。
那是以前曾盛行于凡间的曲子,都是父母哄孩儿入睡时哼奏。从天地之无而生的魔如何识得此曲?
阿漓躺在满是小花的草甸上,盯着上方的叠叠密叶,想要看透叶后那个骄傲的男人。
眼前幻想出一个小男孩在黑暗中看着烛火微亮的小窗,窗中一对父母正摇着摇床,轻声哼着让人沉淀的曲子。
心,不由得微疼。
“吹得真好听……”
阿漓笑着闭上了眼,逐渐入睡,并未听见树上的人发出那声轻如风的低笑。
那一晚,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了变化,但又似乎没有。要真说改变,可能就是魔尊对她的称呼。
“女人,你是有几个胃?从东市到西市,你的嘴就没停过。”
阿漓正准备吃下刚剥好的茶叶蛋,听他这么说就顿了顿。
“难得出来一趟,当然什么都要试试。”
“你是指偷溜出来这一趟,还是来凡间这一趟?”
“都是。”
话毕,阿漓往魔尊口里塞蛋,魔尊一个挪步,堪堪避开,茶叶蛋咕噜一声掉了地,没碎但圆圆地滚动。
“啊,我的蛋!”
那颗滚动的蛋撞入一双鞋子,在雪白的鞋面上撞出一个淡褐色的印子。
阿漓顺着鞋子抬头一瞧,男人一身浅蓝色衣衫,手持一把白扇,五官平庸却气质不凡。
“对不起,弄脏你的鞋了。”
阿漓忙掏出手帕,蹲下擦那双白鞋。男人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厌恶,不留痕迹。 我是魔尊的铲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