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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

我穿成了亡国妖妃 寒岁 9293 2021-04-0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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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阿祁果真让人给我送了头油来,装在一个精致的粉色小瓷瓶里。一掀开盖,便是一阵芳香,不浓不淡,甚是好闻。于是我终于发现了阿祁除美貌之外的第二个优点——心灵手巧。

  “我让人连夜给你做了新裙子,是杭州时兴的款式,你看喜不喜欢?”

  那是件浅紫的衣裳,被折得四四方方摆在木盘中。

  我摸了摸那衣裳,料子极为舒适。

  小丫鬟为我打开来,给我比划了下,道:“夫人要不要试试?”

  本想拒绝的我在瞥见阿祁期盼的眼神时,应下了。

  我刚一换上这套裙裳,便听到小丫鬟连连惊叹,“太美了,夫人,您真是太美了!天上的仙子恐怕也没有您美吧!”

  我不由得浅浅一笑。

  “阿殊,你真美。”

  我笑着给他作了个揖,“谢夫君夸奖。”

  阿祁笑着走近我,蹲下身为我理了理裙摆,“明日就是中秋了,我让张怀远去打听了,这儿有三天的灯会。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灯吧。你就穿这件衣裳最好。”

  “那你呢?”

  “我也让人做了件与你相配的衣裳。”阿祁笑道。

  “会不会太张扬了?”

  “别怕,金吾卫会混在人中之中,跟着我们。”

  中秋眨眼便到了,我在傍晚时便开始梳妆打扮。暖玉的手极巧,为我梳了个堕马髻,又别上几朵浅紫的珠花,配着那紫色烟罗裙,美得我自己都有些恍惚。

  “我让你准备的面具呢?给我吧,另一个给公子送去。”

  “是。”

  我和阿祁即刻便出了门,身边谁也没带,只几个金吾卫混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跟着。

  街市上到处都点了灯,远远望去,竟比起花灯节也丝毫不逊色。各处有卖灯的,摆一张小木桌,上头杂乱堆着一些削好的竹篾,用一根抽一根,扎个椭圆形的框架,再往里头放一未点的油灯,外头糊上一层已经绘好的油纸,或是贴绣片,或是粘上一些其他的装饰物。有的上头还写着谜语。

  这些花灯有单层的,有多层的,有的装饰繁复,有的极其简单。

  我随意拿了个花灯,只见那莲花绘面下印着一排字,“来人竟是蓬莱客。猜一谜底。”

  “阿祁,你猜猜是什么?”我笑着问阿祁,心中已有了答案。

  “来人竟是蓬莱客…蓬莱客即为神仙,加一人则为仙…是山字么?”

  “应该是。”我忙把花灯递给老板,“谜底是不是山字?”

  老板放下手中的竹篾,道:“公子好才情!这边架子上都是俺做的灯笼,公子随便挑一个走吧!”

  “阿殊,你要哪一个?”

  “我要那个兔子的。”

  我接过灯笼,却不急着走,“老板,你这儿猜对了便奖一个灯笼,那你岂不是亏得很?”

  “夫人问得好!”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我这儿呀,不亏!答对了有奖,答不对的人我才不会告诉他答案呢,只有买了我的灯,才晓得答案!”

  我问:“那别的摊就没有一样的谜语么?”

  “那当然没有!这些谜语都是云姑娘给我写的,这块地肯定,就我一家!”

  “云姑娘?”

  “是啊。云姑娘可是我们杭州有名的才女。”

  我不由得微愣。这世间女子大多注重名节,不能抛头露面,更遑论同商贩之流为伍了,那这云姑娘…

  老板又絮叨了几句,和他道谢后我便拉着阿祁离开了。

  “人很多,牵紧我的手,不要走丢了。”阿祁紧紧牵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温凉凉的,弄得我有些不舒服。

  “不会的,虽然今晚还有别人也是戴的昆仑奴的面具,可是面具上加了穗子的,只有我们两!”

  “所以你也知道加穗子有多奇怪了吧。”阿祁轻笑道。

  “没关系,反正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见我们。”

  人潮拥挤,阿祁松开了手,将手隔空护在我的腰后,阻挡着人群。我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慢吞吞往前挪动着,驻足在一个小摊前,“阿祁,等一下,我想看看这本书。”

  那是一本古旧的书,封面上沾了几处污点,连边上的缝线断了两三节。我翻开第一页,竟是一首关于上元节的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一夜鱼龙舞…”好熟悉的词句…我是在哪里见过吗?然而我仔细回想了半天,脑海中也没有星点关于此词的印象。

  我抬头看向阿祁,“好美的词啊!署名是稼轩先生。阿祁,你听过他的名号吗?”

  阿祁摇头,“若是他有这等才气,不可能不出名才是。”

  “是啊。”我又继续念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一句好美啊。”我抬头看向小皇帝,他背对着阑珊的灯火,身后是无数匆匆往来的行人。深蓝的夜布上点缀着一轮银白的月,那月光柔柔的,仿佛和漫天的灯火连成了一片。我半眯着眼,眼前的灯火成了无数模糊不清的光点,在这片光点中,阿祁的身影是那么显眼。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以后,在灯火阑珊的地方,你的身边都会是我。”阿祁的眼里倒映着柔和的灯光,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温柔。他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带入怀中。

  “这里这么多人…”

  “没有关系。”阿祁的话音才落,我们身后便传来一道粗嘎的男声,“喂,前面的人干什么?我忍你们好久了!”

  我没忍住笑了,立刻钻出他的怀抱,飞快拉着他往河边走了。

  “我们去放河灯吧!我听说这里信奉河神,八月十五恰好是河神的生辰,来这儿的游客,都会在当地河神庙祭拜,然后便是到河边放花灯,算是祭拜后的一种还愿。”

  阿祁轻笑道:“那你没有祭拜过河神,怎么能还愿呢?”

  “花灯那么多,河神应该也分不清,哪个是在庙里拜过的吧?”

  “嗯。你说得对。”阿祁仿佛在憋住笑,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今日早晨已经让张怀远去拜过河神了。放心吧,河神不会怪我们的。”

  “那就好!”我和阿祁又买了几个花灯去放。

  放完花灯后,我们便去茶楼听说书了。在说书之前还有两个节目,我们来时第二个节目已接近尾声了。我问了茶楼里的老管家,便知道其一是唱戏,唱的是民间戏曲儿《十八相送》,然后便是此时的琵琶、二胡合奏,奏的是江南古老的小调,极尽缠绵、婉转。

  我正听得入神,忽然听见四周闹哄哄的,我凝神听着,只听得人叫什么‘云姑娘来了’。

  我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道袅娜的身影背光而来。在以纤瘦为美的大宋,她的体态无疑是略丰腴的。她穿着一件深蓝的裙裳,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多情的眼,和额上的花钿。

  她,一定是个极懂美的人。

  她目光流转,竟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或许是在看我,又或许是在看阿祁。我想,大概是我们戴的昆仑奴面具吸引了她。

  她缓缓而来,向众人施了个薄礼便走向了我,“这位姑娘,介意我坐在你身边吗?”

  我看向阿祁,阿祁一脸不悦。

  我忍住了笑意,轻声道:“坐吧。”

  她落座不到一刻钟,便有好几人往她身边凑,开头我并没有听见什么,只是后来有一人声音稍大了些,我便听清了。

  “自云姑娘去年上元节一首《青玉案》,在下便一直仰慕云姑娘的才情。只可惜后来云姑娘你许久未曾出门,在下未能有幸一睹芳颜。现今相逢即是缘分,云姑娘可愿同在下好好探讨一番?”

  “抱歉,我不愿意。况且,那首《青玉案》不是我写的,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云姑娘不必过谦。这世上本就没有稼轩先生一人。在下知晓,姑娘定是怕世人打扰,这才胡诌了个名号。”

  “你说够了没有?”阿祁忽然插话道。

  那云姑娘也是眉头紧皱,脸一板着,嘴紧抿着。那书生又羞又恼,只得悻悻走了。

  我抓住阿祁的手,安抚了下他,他便继续听戏了。

  我轻声问道:“《青玉案》是姑娘写的?”

  云姑娘瞧向我,倒是神情缓和了些,“不是我写的。不过这也怪我,非要跟我堂妹赌气,不想丢脸,就盗了别人的诗充做我自己的。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家里几个人,吹吹牛没什么,结果不知道哪个大嘴巴传了出去,传得满城都是,竟还传到了州牧大人那里,州牧大人还亲自到我家看了几回。这传太远,结果后面我解释无数次都没用。我一解释,别人就说我谦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看起来端庄,没想到性子竟是跳脱得很。短短一段话,她脸上变换了数十个表情,看得我乐得慌。

  然而我还是忍住了笑,“原来是这样。果然是造谣容易辟谣难。你这还算个好事,若旁人造谣的是个坏事,那你可真是跑断腿也没处说理了。”

  “可不是!”她猛地点头,“就是三人成虎!我本来还以为古代通讯不发达,谣言不可能传那么快,结果吧,是我天真了。”

  我定定看着她。她给我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但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熟悉。她的穿着打扮无疑是规规矩矩的,只额间那一朵花钿有些出格。这些和别人无异的话,那么,定是她的行为举止给我带来了熟悉感。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难道…我以前身边的人都是如此吗?或者,我是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然而想到阿祁还在身旁,我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下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我只是觉得你额间的花钿很好看。”

  “是吧!我专门跟师父学的。要不下次我教你画?”

  “不用了,多谢。”

  她扁扁嘴,神情蔫了一瞬,片刻又像打了鸡血般,道:“你是外地的游客吧?那你应该不太熟悉这边,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酒楼,里面的果子酒特别好喝,你要不要和我去尝尝?”

  我有点讶异她的自来熟,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我,“旁边这位是不是你的夫君?一直陪着他有什么意思,要不我带你甩掉他?”

  我不由得笑了,“不用。如果我想去,他不会阻拦我的。那儿的果子酒真的那么好喝?”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你要去的话,我请客。”

  “好。”我便跟阿祁说了,阿祁定定看着我,略带忧伤地道:“你果然一见漂亮的人便走不动路。”

  他闷闷地喝了一壶茶,让几个金吾卫隐在人群中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危。

  我和这位云姑娘入了一间酒楼,寻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靠窗这一排不过几张桌子,间隔较远且中间都隔着帘子,若非大声说话,同一列也是相互听不见的。

  桌上摆着一束紫色的不知名的花,配上白玉瓷瓶,桃木色的方桌,显得清雅极了。

  “这酒楼清雅异常。这老板定然也是个清雅之人。”

  “是啊。你猜对了!这儿的老板就是我哥哥。他人长得俊,学问高,性格还特别好。要是你没有结婚的话,我一定要把我哥哥介绍给你!”

  我不由得笑了。这小姑娘对我一无所知,便想把她哥哥介绍给我?真替她哥哥捏一把汗。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

  “我姓林,名叫殊毓,你叫我…殊毓便好。”

  “林殊毓…”她默念了一遍,喃喃道:“你的名字很特别。我呢,我叫云闲,云游四海的云,闲散的闲。”

  “你的名字也很特别,我头一次听姑娘家取这个名的。”

  “嗐,这不叫特别,这叫随便。估计当时他们随口乱取的吧。”她笑得张扬,举止毫不扭捏,给我一种越来越强烈的熟悉感。

  “你之前说的‘古代通讯不发达’是什么意思?”

  她笑脸忽然滞住了,“没什么,我只是说…在这边通讯不发达…”

  我将怀疑收在心间,试探道:“古代通讯不发达,但今代通讯很发达。”

  “近代!?你是近代穿越过来的?你是哪一年过来的!?”她忽然激动起来。

  我默默思索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但和现如今很不一样,楼房很多…人也很多…人们出行十分方便,吃食十分丰盛,住所也十分舒适…”我胡乱地想象着,含糊其辞。

  “我的天呐!那你肯定是民国年间过来的。所以,你是我祖宗?”她睁圆了眼睛,哧哧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住,“你是不是过来太多年,所以很多事都忘了?你现在说话总是带了点文言腔。”

  “是啊。我过来时年纪尚小,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能给我说说你所处的世界吗?”

  她喝了一口茶,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她说她所在的时空人们衣食住行都很方便。衣有机器生产、缝制或刺绣,食有‘外卖’,住有高楼大厦和电梯,行有飞机、火车、轮船等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

  我感到一丝新奇,但又觉得十分熟悉,仿佛这些都曾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一般。

  难道…我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只是在时空的洪流中我遗忘了一切,成为了另一个自己?

  我的脑海里仿佛有千万团丝线缠绕在一起,乱得令我发慌。

  我…到底是谁?

  我…又来自哪里?

  如果我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我又属于哪里?

  “殊毓,殊毓?”云闲叫了我几声,又在我面前招了招手,我才回过神来。

  “那…你还能回去吗?”

  她脸上浮现一丝沮丧,“好多方法我都试过了,就是回不去!如果一辈子呆在这里,我可能会疯。”

  我有些恍惚。比起她来,我其实已经习惯了这里。难道,我本就属于这里吗?

  “你想回去吗?”她问我。

  我点头。

  “那我们以后常联系好不好?如果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第一个就告诉你!”

  “好。” 我穿成了亡国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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