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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命无常

我穿成了亡国妖妃 寒岁 6930 2021-04-0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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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殊,你…怎么了?从酒楼回来你就心不在焉的。”阿祁忽然从身后抱住我,轻颤着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你的眼神很飘忽,好像…好像要离开这里一样。”他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你告诉我,你永远也不会离开,对吗?”

  “嗯。这儿就是我的家,离开这,我又能去哪儿呢?”

  “阿殊…”他苦笑一声,“为什么听了你的话,我更加患得患失了呢?”他沉默片刻,又开口道:“我近几日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总是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仿佛我身边的人都会离开我。可是…我的身边只有你。”

  “不会的,阿祁。就算其他任何人都离开了你,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说了句承诺。

  “我相信你。”他松开了手,神情恢复如常,“阿殊,我知道这边有一片花海,要不要去看看?”

  我问:“秋天的花海?是什么花?”

  “木槿花。杭州北部是木槿花种植之地,杭州大部分药房的木槿都来自那里。”

  我瞥一眼天色,今日没有太阳,天空碧蓝,秋风和煦,是个游玩的好日子。我便同阿祁去了北部,坐马车约莫半个时辰。

  天上间或着挂着几朵白云,像是染布的人偷了懒,留下一大片空白。风也柔和得不成样子,吹在人的脸上,只觉得轻轻的,柔柔的,像是走在雾气里般。

  木槿园并没有圈起来,而是在入口处立了一块木牌,用朱笔写了“木槿”二字,笔触极长,想必是才写完没多久便遭受了雨淋。入了园,走在园中的小道上,我便感觉整个人完完全全被木槿包围住了,视线之所及,全是高低各不同的木槿树,上头略显杂乱地挂着一朵朵盛放的花儿,有的是粉紫的花瓣,月白的长蕊,上头还摇晃着一两点露珠,或者是粉白的花瓣,鹅黄的蕊,看上去鲜艳极了。

  我和阿祁一前一后地走着,并未说话,却觉得这时光静谧得刚好。

  我什么也没想,只是细数着木槿树,忽然听到阿祁的轻声呼唤,我忙回头,却见他一脸笑容,“你是不是数忘了?”

  “好啊你,你故意打断我!”我佯装不满,追着他跑,他便选了一条与来时不同的路,但他的速度把握得极好,不让我追到,又不至于相隔太远。

  “我不追你了,没意思。”我站定,不满地看着他。

  他便也停下了,“生气啦?”他跑回来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你是假生气。”

  我一把甩掉他的手,他又戳了戳我的鼻子,“跑得鼻头都红啦,像小猪。”

  我转过身不理他。

  “好啦,别生气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不好。”我飞快转过身跳起来打了下他脑袋,又笑着跑开了。

  他很快又追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不准跑了。”

  我使劲掰开了他的手。

  他定定看着我,似乎有些失神,“阿殊,你真美。”

  “好了,我知道我美,你都说了无数次了。”

  “你真不害躁。”他目光转向了花枝,“阿殊,我为你摘一朵花戴上好不好?你今天穿的这件浅紫的裙子,配木槿花刚好。”

  我默不作声。

  他笑着缓缓摘下那朵花,慢慢递到我面前,在离我的脸只有两三尺时,我看到他脸色骤然一变,飞快甩掉了那朵花。

  “怎么啦?”

  “有蚂蚁…”他脸色黑如炭火。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看他刚刚的表现,这蚂蚁肯定还不止一只。

  听见我笑,他的脸色更黑了,“阿殊,不许笑!等我回去,我让人给你做上一百朵头花,丝绒的、绢丝的、缠花的,你每天换一朵戴给我看。”

  “???”我有些惊异他的脑回路。

  我和他又在花丛中闹了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木桶,竟拉着我摘了满桶花瓣。

  “摘回去让人给你做真花首饰。我寻了几个专门用真花做簪子、项链的匠人。”他说完便提着桶子往回走了,背影在花丛中越变越小,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

  我和阿祁去茶楼吃点心,忽然听到对面楼传一声巨响,茶楼满座的客人几乎都闻声而起,到窗边观望情况。我和阿祁依旧淡定地喝茶聊天,因为我们知道,即便挤过去,也看不到什么。且这些茶客散了后,也会有人讨论此事。

  不一会儿,我和阿祁便走至人群外围,听他们议论纷纷。

  一人叹息一声,“好好一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跳楼了呢?”

  另一人道:“哎?这姑娘好面熟,我前几日见过她的,在对面酒楼里唱小曲!原来长得可真是美哦…”

  又一人道:“这孙公子也真是痴情,这姑娘都摔成这样了还抱着她。”

  “可不,毕竟这姑娘殉情呢。”

  “这刘公子也真是可恶,明明府里那么多姬妾,非要抢人家心头好。”

  “谁让抢的总是好的呢。”

  “你俩可忒大胆了,要是给那刘公子听见了,可不是枉遭殃?”

  “哎,权势啊,这孙公子有钱又怎么样呢?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我听到有一人叹息道。他声旁的人也连连应和,“是啊,当年巨富石崇有权有势时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结果一朝失了势,宠妾都被人逼死了。可怜绿珠这么大一美人咯。”

  “你知道这卖唱女的名字吗?”

  “好像是叫什么‘采莲’。”他叹息一声,又嬉笑着和同伴走开了。

  听罢这事我便知晓了个大概。身世凄苦的卖唱女子遇见了年轻英俊的富家公子,二人私定终身,然而男方家中反对,男子与家人抗争,好不容易家人同意将女子接进家门,女子却被另一权贵子弟看上了。那富商公子又如何能和那权贵子弟争夺呢?那女子也是个烈性子,为保清白便跳楼而死。

  我胡思乱想着。

  人散得差不多时,我便走到了窗边。楼下围观人群散了大半,但还是有不少人。故事中的男主人公被家仆拽上了轿子,只留下了几滴“深情”的眼泪,而那个女子瘫倒在血泊之中,无人问津。不一会儿,一个穿短打的年轻人将她抱上了一块草席,然后不住地向行人嗑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围观的人偶有往他面前扔几个铜板的,有的砸到了他的脸上,他竟依旧笑得一脸傻气。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附近的几名商贩不知何时拿了水桶和扫帚来清扫那片血迹。他又把那女子往旁边挪了挪,酒楼的小伙计来叫他,他也是摇头和对方说了几句,对方便离开了。

  “阿殊。”

  我蓦然转身,撞见了阿祁略微忧愁的目光。

  我头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目光。

  “怎么啦?”

  “没什么”他忽然不管不顾地环住了我,紧紧的,好似要用尽毕生的力气。

  我略微有些喘不过气来,挠了挠他的腰,他却全然没有反应。

  我有些惊讶。平日里他的腰是最敏感的。

  “阿祁,这里有很多人…”

  他却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松开了我。

  “阿祁,我想下去看看。”

  “好。”

  楼下的人已散尽了,只那个灰衣青年依旧守着少女,对着行人不住地磕头,口中还念叨着,“求好心人赏两个银钱让我给她买棺材。”他不住地磕头,重复这句话,仿佛一个傀儡人。

  我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上,“这个够了吗?”

  他抬头看着我,微愣了愣,瞬间眼中涌上了泪花,动作极快地给我磕了好几个响头。

  我忙扶起他,“别磕了,我受不起。你要是再磕,我就要收回这锭银子了。”

  他这才止住了。

  我问他:“你打算怎么安置这姑娘?把她葬在哪里?”

  他道:“我听人说,她是永州人。回头我再问问她同乡,看看具体在哪里,等今天买好棺材后,我再找几个脚夫,和他们一起把她送回乡去。”

  我有些惊讶,“你和她不熟么?”

  他轻叹一声,“我来这酒楼才一个多月,她来得早些,我经常能看见她,但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她曾经帮过我。前几日掌柜的训我,她帮我说了几句话,结果也被掌柜的训了。我也曾听人说起,她常常会多做些饭菜,留给附近的乞丐,可见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只可惜运命不好,遇见了个薄情少爷,又遇见了个蛮横的权贵公子,这才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只愿她下辈子,有个好运命了。”

  我不由得有些叹息。海誓山盟的男子在她殉情后便假情假意离开了,连她的尸首也不愿派人收殓,唯一愿意替她处理身后事的竟是平日里交情极其浅淡之人…真真是人心难测,命运无常。

  “你也是个善良的人。愿你以后也又个好前程。”我又递给他一锭金子。

  他拒绝了,“夫人,小的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是也晓得什么叫做‘君子有所受有所不受’,你给的一锭银子已经完全足够我给姑娘买棺材、运送她回乡了。如果再收你一锭金子,那我这事就变味了,我成了借此事获利的小人,面对姑娘的尸身,我也良心难安。”

  我便收回了那锭金子。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军?”阿祁忽然问道。

  青年摇头,“小的体力不佳,不爱武功。”

  阿祁笑了,“那你是不是喜欢一些手艺活,比如雕些簪子、木偶的?”

  “公子怎么知道?”

  阿祁道:“你虎口、掌心的伤口告诉我的。”

  他转了手掌看了眼,兀自笑了,“公子观察得真仔细。”

  “我在杭州城逛了一圈,玉器、瓷器、成衣、铁铺、牙刷子铺不少,木器铺却只有一两家,你为何不盘下一间铺子,请几个工人一起做木器呢?”

  他仰头看着阿祁,欲言又止。

  “是不是没有本钱?我借给你如何?先别急着拒绝,我是要收利息的,一年后还清借款,并付利润的一成如何?”阿祁缓缓道。

  我却觉得这话略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我竟也曾对一姑娘说过此类话语。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他忙又给我们磕了个头。

  “别磕了,再磕你额头都要磕烂了。等会赶紧去药铺处理下伤口,然后把采莲姑娘的事办了。”

  他连连应是,我们便又借了他一笔钱,写了张借据,并让他日后将钱款还给我们手下一杭州商贾,然后便离开了。 我穿成了亡国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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