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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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禾在这个世界的长相其实很有几分雌雄莫辨,他的骨架比一般男子纤细不少,外在条件也达标,扮个女装,技术方面不过是信手拈来。
只是中间准备的时间有点不太够,遇到眼睛毒辣的人,恐怕瞒不过。
系统商城里还算有些能用得上的东西,遮一下喉结和显眼的男性特征,看起来会更加逼真。
门打开的时候,弗禾已经完全调整好呼吸,人靠在门框边,环抱着手臂,姿态是慵懒的,眼睛里带着审视和防备。而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唇角往上挑起,眼底慢慢浮现出一点代表着愉悦的钩子,像是在看到一只不错的猎物后,习惯性地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兴味。
“警官,你要扫什么?”
夜风轻轻浮动,不知从哪个细缝里牵引出了一点迷乱的香气,刻意压制变化的声音成了一股韵味十足的烟嗓,不得不说,风月的味道融在了眼神和嗓音里,被他诠释得没边了。
连脖子处欲盖弥彰地用披肩掩藏起来的红痕里,都仿佛蕴藏着不为人道的万种风情。
红灯区这类地方,杜珩郁来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因为经他手的案件,大多都涉及到了跨国跨行政区的机密,这几年更是忙着在国际线上奔波不休,地方小事件,根本烦劳不到他。
但这回不大一样,杜骆两家是世交,骆胥阳又是他发小,既然休假在局里无事可干,骆家报案要想找出一名可疑人员,他顺便跟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杜珩郁没工夫向领导打太多繁复的条子,也无所谓拿不拿那点津贴,来之前只随意跟队里相识的同事说了一声。
分配区号到这里来搜查的时候还有人打趣呢:要进妖精窟窿了。
他当时就撇撇嘴,叫手底下几个新人别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或许是话说得早了,这会儿看眼前的光景,倒的确像是见着了妖精。
“扫黄。”杜珩郁淡淡地掀起眼皮,不管后面几个人细微的吸气声,重申了一次之后,就扶住了门,力道不容抗拒地要往里推,“警察办案。”
“有证吗?”弗禾随他推,只是站着不让路,挑起眉毛,红唇还是那样似有若无地勾着,眼神放肆地在男人面上打量。
这里头的意味,是个男人都懂。若是遇上个定力弱的,今晚的邂逅,绝对将是一场奇妙的艳遇。
杜珩郁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同时亮出搜查令,“这样总可以了吧。”
弗禾的视线在工作证上的姓名栏快速掠过,懒洋洋地动了动步子,让出空档,故意拖长声音,“你这样的,可以。”
新人们都憋笑憋得很辛苦,杜队被调戏,在他们这里绝对是顶新鲜的事。
杜珩郁面容冷肃,警告地瞪过去一眼,然后迈步走进房间。
四四方方加起来不到二十平米,离门一两米处有两张小沙发并在一块儿,挨着一个茶几,再有就是靠墙的大衣柜和鞋柜,占了很大的地方。双人床宽大,还算整洁,和洗盥间隔着一层毛纱玻璃。屋里一切陈设不算复杂,几乎一览无余,不可能藏得住人。
弗禾唯独有些担心,这里最大的破绽,是好几天没住过人。具备专业知识的警卫人员,一定会有所察觉。
果然,下一刻就听杜珩郁问:“出了远门刚回来?”
弗禾知道,他的回答必须要给自己留足余地。
于是散漫又悠然地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任它燃烧。每一个动作之间,都像是沉淀着醉人的故事。
“不想回的,但想了想,还是这里挣钱比较轻松。”
一个美人,沦落风尘,自甘蒙尘,而且很可能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杜珩郁对这些毫无兴趣,只多瞥了一眼美人的脖子。苍白的,细弱的,还掺着一些代表着暧昧的痕迹。
弗禾很敏锐,抬眸与他对视,似是坦坦荡荡,没有半分羞耻。是一个非常符合职业性征的表现。
杜珩郁收回目光,又在室内逡巡了一会儿。几个愣头青似模似样地查完,甚至挠着头跟弗禾说了声“打扰”。
弗禾眼波流转,只是轻笑,把几个年轻男孩儿的脸都笑红了。
杜珩郁没发现更多。他的潜意识里觉得不太对劲,却又抓不住什么有用的关键点,只能一遍遍踩步子,拧着眉头,上看下看。
“队长。”一个新人跑过来,悄声提醒时间,“我们还有地方没查呢。”
杜珩郁没好气,臭了脸,“那你们去查啊,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要我一个个背过去?”
新人们觉得自己懂了,但又有点不敢置信,以为铁树要开花,走之前,还体贴地帮他把门给关上了。
弗禾倚着沙发,把烟掐了,好整以暇地望向男人。
杜珩郁懒得解释什么,他不是色胚子,也不爱随便沾人,过来办案虽然是一时兴起,却也没想过要铩羽而归。
局里发布下来的任务目标是一名身材瘦削、行为畏缩的男子,显然这里并不存在目标人物,但他就是觉得怪,好像有所遗漏。这类直觉,已经帮着他避过了好几次危难,也挣得了不少功勋。
“警官还要留多久?”弗禾站起了身,抬起拇指在唇角绕着圈划过,神情像是真的在可惜,“今天实在有些累了,要么明天,或者后天,我在这里等你?”
闻言,杜珩郁偏过脸,深深地看过去,沉思和疑惑的情绪快速闪过,然后走得毫不留恋。
开门,关门,脚步远去,动作果断,一气呵成,像是有点生气了。
弗禾独自站在房中,良久,莞尔。
“成功蒙混过关,太好了。”系统必须承认,刚刚的情形非常惊险,差一点点,它家宿主就会被发现。而一旦落入骆家如今的掌舵人手里,绝对讨不了好。
弗禾却觉得这事没有完:“再等等。”
系统一愣:“等什么?”
没过多久它就懂了。
11号红灯区被搜完后,警方和骆家的人全都一无所获,再问负责搜索其他地方的人,也是同样的结果。
一个大活人,今天刚刚被锁定行踪,然后就上演了人间蒸发,太不正常。
杜珩郁跟着他们忙活到大半夜,突然向其他人要起了案情细则。他看那么多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想先从案犯的详细信息下手,不然只凭借姓名和迷糊的照片,切入点还是不够。
但负责人竟以他不在本案参案人员之内,没给批复。
杜珩郁都快气笑了,白给干活还不讨好。国内这些局子里的人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背景,真敢随便搪塞应付。
他也没搬出自家的底细,只是拨通了骆胥阳的电话,很想问问发小,骆家兴师动众这么久,究竟是要抓个什么人。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男人年纪与杜珩郁相仿,财阀太子的气势也很足,只是对上好友,稍微有些收敛。
“抓人?抓什么人?”
杜珩郁补充了几句:“怎么,要跟我装相?这片区域已经完全封闭,动用了这么大的特权,你跟我说不知道?”
骆胥阳像是刚开完会议,很疲惫的样子,顿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在E国,回来了也没说一声,哥几个好聚一聚。”
杜珩郁明白了,骆胥阳在隐晦地提醒,这是骆家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不需要多管闲事。
绕是如此,他还是要再说一句:“那你们碰上对手了,滑不溜手,很不好抓。我现在就回去睡大觉,聚会什么的,明后天都有工夫。”
骆胥阳那边答复给得很快:“好好休息,我来约人,还是老地方。”
挂了电话,杜珩郁心里其实挺不痛快。还从来没有他经手之后半途而废的案子,但别人已经那样明确地表示了拒绝,只好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然后往巷口走去。
典型的城中村当中,耗子蟑螂能成堆地乱窜,环境卫生堪忧,最是藏污纳垢。
杜珩郁还在思考,那嫌疑人能够闻讯逃跑,无影无踪,资料上却又显示他是个木讷寡言、头脑简单的人,如果没有同党,那真是见了鬼了。
总不能跟耗子一样,躲在臭水沟过活。但即使是臭水沟,他们也是找了的。
他在脑海里翻动刚刚一路搜查过的那些或慌张、或从容的面孔。
11号照理有人管束罩护,不会随便来警察,否则就是出大事,所以他们慌张,怕自己真因为□□被抓进去。但队里确实是不管这些的,暗地里默许的东西,不会打破陈规。
哪怕杜珩郁在京都关系很大,也管不了阳都的这些事。只不过,他不免想起了那个“六哥”的女人胡蓝,她的表现全程都很平淡,甚至有点瞧不起公职人员,搜可以,但绝对不许把东西弄乱,还不能吓着筒子楼里的其他小姐们。
根本吓不着,其中有个叫阿情的,胆子简直大到没边。
不知不觉地,他就走到一扇眼熟的门前。
门缝向外透着一点光,现在凌晨将近四点,不知道是没睡,还是起得太早。
杜珩郁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测,所以他再次敲了门。
弗禾确实没睡,白天补足了觉,没什么睡意。他面色不耐地开了门,只穿睡衣,未施妆的脸上有些憔悴,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天还没亮,这么等不及?” 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