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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龙虎斗一
“这姓束的，传得沸沸扬扬，到底行不行？”
“昊将军看人准不错！”
“他的本事，我见过。锋境那鸟殿下，不行。”
“那殿下会施法，听有个人说，他的箭都变金色了。”
“玩戏法，谁不会？”
“不，是真的，那箭头飞着飞着就拐弯了，就是萨度殿下变的。”
那两个军官争得面红耳赤，突然有人大喊。
“来了。”
萨度昆穿着片甲，束将海套上锁子甲，一左一右从人群后头走来。军士们纷纷让出道来。
淮阿泰和金剑敖都拍拍束将海的盔甲，发出啧啧赞叹。而白音刚跟束将海撞了撞拳头，鼓完劲后，她急忙钻进人群，往萨度昆这边挤动。
好多士兵是第一次见到束将海本人，都忍不住挥舞拳头为他助威。束将海如一尊银白的塔，沿途走得格外艰难，他仿佛被披挂上了使命——要为整个奥那国洗刷弱名。
锁子甲本就是盟邦样式，束将海身上又有极西北海域的血脉，套在他身上格外相衬。脸上也被层层裹覆，只露出深长的眼框，眼眸里发出比银甲更坚冷的光。
有人低声询问：“是不是我们本国人？”
五六个人一齐回道：“是！”那神情那语调，恨不能冲上去搂着束将海的肩，喊声“兄弟”。
萨度昆这边的人都自动让开道，却集体噤了声。除了在靶场的那几个军官，这些观战人群都以对待异邦人的方式打量着这位殿下。
在阴沉的天空下，萨度昆穿过黑压压的人群。不得不说，套上片甲的他，如一团气势袭人的风暴云。忽然，有个人大吼：“殿下，威武！”那人可能是靶场的一个小军官，众人全部转头盯着他。
眼神是足以杀死人的，何况还是一众人等。那人喉头滚动，赶紧把下边的话咽了回去。
“风暴云”则轻盈地蹦起来，朝那位夸他的人招招手。他心里可没想那么多，什么荣誉之战，本王就是来卖家伙的，卖得越多越好。
早于束将海来到场地中心的萨度昆突然眼中一亮，他跟负责提供武器的士兵低语，只见那士兵频频点头。
萨度昆站好，眼神向那士兵示意，那人立刻向远上方抛出一柄刀。
“咻——哗哗——”
刀转了两圈，向上飞，背后是厚厚的云层，仿佛要搅动云上云。待那刀飞抵最高点，不等它下落，萨度昆就一跃而起，两个手指轻轻一夹，将那未开刃的大刀稳稳擒住。
萨度昆的空中姿态，呈一柱擎天式，正好展示了片甲的每一部分。众人从不同方向把视线都投向空中的白双城片甲。
“咚！”落地后，萨度昆把刀轻轻一弹，“铮”往上一送，刀尖与刀把利落地换了方向，刀柄被手牢牢握住。
抛大刀的士兵鼓起掌来，鼓着鼓着，见周围无人喝彩，立刻识趣地打住。
此刻，束将海已迈过人墙，来到场中。在萨度昆展示盔甲时，束将海仔细观看那片甲的特点，对比自己的锁子甲，马上领悟了玄机。
昊梅特意准备的对战武器，不是重骑兵冲击时常用的长枪，也不是近身搏斗状态下常使的剑，而是一柄未开刃的刀。这实际上已经为束将海的锁子甲提前规避了风险——刺穿型武器乃锁子甲的克星。
呵，比赛一开始，就不公平了，束将海心里淡讽。
“攻击目标，头盔。”
“头盔掉落者，败！”
宣布比赛开始的士兵吹动号角。
比赛开始！
占据了有利条件的束将海并未掉以轻心，他扎在原地，观察片刻后，已对萨度昆那身片甲研究透了。现在，只待对方露出破绽，这场比赛就胜券在握。
“先动者，常常会输，师父说的。”小童刚为萨度昆叫了好，就抱着羌羽胳膊作深沉状发言。
羌羽噗嗤一笑：“我看未必。”
话音未落，萨度昆已经动了，双手持刀，携雷霆之力当胸直捅而去。简单、直接，刚猛迅捷。
羌羽马上说：“他未必输，如若他输，最多是因为兵器。”
萨度昆一动，马上露出破绽。片甲扎实是扎实，但缺点也显露无疑，膝盖、手肘包括脖子，所有大关节略微受限。在动作幅度和流畅度上，稍逊于穿锁子甲的束将海。
束将海身形一偏，如流光侧隐，带起呼呼清风，分外夺人耳目。
“那位大哥动起来真……好看。”小童惊叹道。
羌羽不禁莞尔，束将海要是听到“好看”二字，恐怕会面无表情，快步离开。
但萨度昆的进攻刚猛无比，他甚至根本不关心招数，只是扎稳下盘，把劈砍扫击反复使用。
束将海接连躲开对方攻击，他看准了萨度昆的盔甲没自己的灵活，突然反客为主，连扫带砍，把萨度昆调动得团团转。
他快速转移攻击点，连番祭起大刀，呈全方位攻击。移形换位之速，快过流光！
残影还未浮起，就动如脱兔，与若干个他连为一体，如同环形钟罩，令人目不暇接。
“啊！”众人惊叹。
查望的嘴完全合不上了，那劲头，简直对自己造的盔甲崇拜得要命。
束将海身姿绰约，唰唰唰！攻击密不透风，又行云流水，搏斗越凶险，美感越激越！
这哪像是对决，倒像是围住萨度昆，呈全方位开放的若干朵刀影雪莲。
只有困在中央，被迫惊魂防守的萨度昆，体察到那每一刻的刺激难耐。片甲上连中数刀，凹痕多了一道又一道。
“哟——”众人齐呼中，萨度昆差点滑倒，他猛地立住刀，撑住自己摇摇欲倒的身体。 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