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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南北合击四

　　白音和淮阿泰手撑船沿，跳进战船里，正好撞见束将海祭出三把火。

　　水兵群中刚激起千层浪，就被外来客打断了。

　　“你怎么先到了？过得好么？”

　　淮阿泰人不到，问候先到了。

　　白音拉住淮阿泰，猛眨眼，提醒淮阿泰拱手行军礼。

　　“督参大人，初次见面。”从她嘴里出来的却是一股调侃味。

　　淮阿泰三步并作两步，到跟前就使劲伸长手，作势要捶打束将海的肩膀。不料，束将海的手臂后出先到，轻飘飘就把淮阿泰拎起，麻利地丢到一步之外。

　　“你又长高了？”淮阿泰兴匆匆地立稳，才惊觉自己似乎更矮了。

　　还不等束将海说话，水兵们就挤上前去，讨个说法。舰长慌了，刚挡前头，就被众人别到一旁。

　　“说清楚！”

　　“赶我们走，先给钱！”

　　“我那份给我！”

　　水兵们七手八脚扒开淮阿泰，越过先前的大圈，爪子胡乱拉扯，扬起就要拍打新任督参。

　　束将海小皱眉头，往旁边挪了半步。有只手刚碰到束将海胸铠的边，“呼呼”两团黑影突现，瞬间就擒拿住那只手。

　　七手八脚都停顿住，只见那人痛苦难耐，脸瘪成了一个倭瓜，再定睛一瞧，他手腕上的东西在动，不停收拢、挤压，越箍越小。

　　随着“噗”一声，手上虽滴血未见，腕骨却暴起断掉。那人啊啊闷叫，赶紧扶住断腕，找船医去了。

　　水兵们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萍踪如意刺就嗡嗡飞回，隐入束将海手腕间。

　　众人从束将海手腕收回目光，登时呆若木鸡，下一刻，就像被狂风吹飞的鸭群，乱七八糟滚后退。

　　这人不好惹！

　　水兵们虽然再也不敢动手，但人群中弥漫的怨气不减反增。

　　白音半转头，把四周戾气尽收眼底，额上青筋蹦起，提气就要叫手下骑兵上船。白音刚朝外头转身，水兵们随即扑到船舷，伸出脖子探去，娘啊，倒抽若干口凉气。

　　嘶，铁甲闪光，骑兵一大帮。

　　“参领，昊将军来信。”一个信使匆匆登船，递上紧急信函。

　　白音赶忙收起脾气，接过信，招呼束将海和淮阿泰上前。

　　淮阿泰凑上前，束将海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白音刚读两句，抬头扫视一眼，无奈地轻叹一声，拿着信就踱过去，就着束将海的身高高举手中信。

　　“督参，你念。”

　　束将海低眼上下扫了一遍信纸。

　　“分进合击。”总结得言简意赅。

　　话音刚落，长腿就疾步走向舰长。

　　水兵们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显然不敢再造次。他们交头接耳，低语议论纷纷，态度有所收敛，眼神开始妥协，一致同意给督参一个解释的机会。

　　仅仅三两句，束将海已跟舰长交代完毕，回首一睨，眼角笑意忽闪而过。

　　躁动的，都老实了……

　　一群善变的家伙。

　　束将海前脚走，后脚就开始改造战船。

　　船上所有在册水兵，根据各舰长意见重新组合，编入相应战船。

　　船，是毕建徳给的，但不意味着全都要。

　　昊梅在接到毕建徳同意出兵消息时就考虑妥了。由北原军军官下这道命令，显然更为合适。通过束将海下这条命令，庆云军实现间接取舍，婉拒累赘，获得必需资源。

　　除了第三条，前两条都是束将海个人单独下的军令。庆云堂里，不经请示，就敢为将军“完善”军令的人，舍他其谁？

　　回到军营，月色相当冷清，淮阿泰匆匆进了晚饭，就专程找到束将海。

　　“给你船上安个人。”淮阿泰神秘兮兮地凑上来。

　　“除了我贴身侍卫，军议校尉有权处置。”

　　束将海正研究军方文书，也不想问这人是谁，就径直反推回去。

　　淮阿泰嘿嘿一笑，将一张纸递上。

　　“宁沛带来的，是特意捎来的消息。”

　　束将海扫了一眼，缓缓站了起来。纸上除了有详细河域图，还举荐了一个人。

　　落款是她。

　　束将海放下手头的文书，就要提笔书写回信。

　　“先说，还见不见？”淮阿泰搓了下红鼻头，秋夜已经有点冻了。

　　束将海立即点头，召见淮阿泰提及之人。

　　此人便是羌羽举荐的李姓船长，一个在济岳河上风吹浪打二十多年的老船夫。据羌羽介绍，李船长对于水文气象都颇有一套见解，关键是熟知济岳河情况，连上中下游哪里有几个漩涡都一清二楚。

　　得此一人，很多事就迎刃而解，换句话讲，至少比只有北原军随船向导可靠得多。

　　“她晋升参领了，比你还快。”

　　说这话时，淮阿泰一点都不急，也不羡慕，虽然他还在校尉原地踏步，但他早看开了，能亲眼看到这几颗耀眼将星升起，也算走进了黄金时代。

　　束将海坐下，拿出信纸搁在膝盖上。

　　“军情吃紧，让她多操操心。”他提笔就写。

　　军情是吃紧，怎么平时从他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淮阿泰念叨着，一抬眼，就呆住了，眼前这个，哪还是那个号称“奥那将星”的冷面军官束将海？明明就只是个捣蛋鬼，是我眼花了么？

　　不，是难得一见。 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