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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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罗松来意后,洛时节立刻冲上去,挡在了莫辞彦前面。
“你们不能带走他!”
无论如何也不能。
士兵见场面有人反抗,迅速摆出架势做警戒状。
罗松敛了神色,又喝退了他们,可话里却没有半点回还的余地:“还请洛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我不为难你,我要见颜二公子,他没来你们谁都不能带他走!”
“此事正是公子下的令。”
“那也不允许!”洛时节彻底慌了,果然是颜曲在查办这个案子。
她定了定神,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动他,等我去找颜二公子,他一定知道莫辞彦是无辜的,他不可能抓他……”
洛时节的手被身后的人轻轻摁了下去。
她呆了,怔怔地望向莫辞彦。
莫辞彦垂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有多少话,多少还未表达的情愫,此刻都沉默在了他干净澄澈的眉眼中。
“不要去找仲虔。”
“为什么?”洛时节声音微颤,眼泪便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到此刻方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个案子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总之不要去找他。”
莫辞彦沉沉道,他不想看到面前的姑娘哭,她每次哭,他的心里都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他。
其实他已经想象过无数遍今日的结局,可如今真的到了,他却不能似当初想象的那样洒脱,释然。
他只觉得无力,和从未有过的无望。
“你是不是有对策了,你不是说你有对策了么?我要怎么帮你?!”
莫辞彦垂下眸,微微一笑,对她道:“你去后院,会找到的。”
“你可是当真的?你不要骗我!”洛时节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想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些许异样。
莫辞彦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才离了她,出了院子,他一出来,士兵立刻展开阵势将他包围。
莫辞彦就在他们的羁押下,上了罗松特意准备的马车。
庭院里的姑娘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到他放下了帘子,直到马车真的动起来,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应她。
马车一动,士兵立刻分列成两队看押在车左右,押送着马车走远。
籽莲和青青后知后觉的听到动静,赶了出来,还未搞明白状况呢,只见自家姑娘头也不回地跑回后院,翻箱倒柜地乱找东西,问她找什么,她也不晓得,只知道是莫辞彦留下来的对策,再多便不知道了,她们便只能帮她一起找。
莫辞彦被押走不一会儿,便又有一队穿着常服的士卫守在了洛时节家的院子里,虽未明晃晃地锁了洛家的院门,实际上也和监视看管没两样了。
门暂时是出不去了,洛时节便更加专心地翻找起东西来,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了,她只希望莫辞彦没有骗她。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她才从当初自己烧书埋书的地方找到一只装着字条的锦囊。
她立刻打开字条,待看完最后一个字,她那最后的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她将字条揉的稀碎。
莫辞彦,你骗我!
极度的失望过后,洛时节反而镇定了下来,又重新捡起字条把它烧掉,把所有东西恢复了原样,去前院找寻机会出去。
对于看押她们的这几名士卫,洛时节还是有办法的。
她们毕竟不是真的犯人,而且罗松叫他们看押的时候,可能还曾关照过这些士兵不要为难她们,因此洛时节只施了些小计,士卫们便放行了。
一到城里,洛时节便直奔颜府,可她想到的事,颜曲哪里能想不到,她还未报上自己的名字,便有护卫出来驱赶她。
见人不成,洛时节怕自己再被抓回去,便又立刻折去了顾府。
可依然没见到人。
洛时节好说歹说,对方才告诉她,顾萧知已不在扬州,此刻他的人已在建康都城!
洛时节站在顾家气派的别院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深深的无助感紧紧包裹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莫辞彦该怎么办呢?
他已经被押走两天了,人在哪,现在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无助和乱七八糟的猜想快要把她逼疯了。
当天晚上,洛时节并没有回梨棠村,而是在顾家别院旁边的客栈里住下。
等夜深人静后,她偷偷攀上了顾家后院的墙头,找到了顾家的鸽舍。
虽只是个别院,且主子们都不在,戒备也依然森严。
尤其是传递书信的鸽舍,看管的人轮流值夜,洛时节根本无处下手。
一直等到后半夜,值夜的人才稍显松懈,她随即溜到鸽舍边,捉出一只鸽子麻利地放飞了出去。
鸽子一飞走,值夜的便发现她了,她立刻拿出顾萧知曾经送给莫辞彦的玉佩,大声道:“我是你们家公子的朋友,此番有要事相传,不得已而为之!”
她真的是不得已,也没有办法了,顾萧知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扬州,且他前脚刚走,后脚罗松就出现了,其中必有蹊跷。
她相信顾萧知若是知道莫辞彦被抓,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他定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扬州离建康很近,相信用不了一个晚上顾萧知就能收到她的信,她只盼着顾萧知能快点赶回来!
因为有自家公子的玉佩在,顾家下人们一时还真不敢动洛时节,可也不敢轻易放她走。
他们只能再派人连夜快马加鞭去建康报信,此举正合了洛时节之意。
一直等到天亮,洛时节还未等到顾萧知,却先等到了颜家派去看管她的那几名士卒。
顾家果然还是有人向颜曲通风报信了。
士卒们这次再不敢轻易放她走,押着她便要回梨棠村。
这次不管洛时节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如果再回去,她就真的再出不来了,她不能回去!
可她一时也没了办法,只能关死了房门和窗户,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好在没有僵持多久,顾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一声极耳熟的暴怒:
“都给我住手!”
洛时节终于放下心来。
是顾萧知。
门被打开,顾萧知盯着十分窘迫的洛时节许久,由于昨晚攀了屋顶,她的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发髻也七零八落,可她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玉佩。
顾萧知盯着玉佩,神情复杂:“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你……”
洛时节才不管什么玉佩不玉佩,忙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他,对方越听脸色越沉,直到被问起知不知道莫辞彦的对策,顾萧知才难看地挤出两个字。
“没有。”他看了她一眼,气愤道:“他只让我在事发之后护你们周全!”
这就是他所谓的什么对策!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活着出颜家的大牢。
顾萧知烦躁无比,丢下一句“我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能带走她”,快步出了院子翻身上马去了颜家。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仲虔,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求他放过莫辞彦,这一切实在太难开口。
他放在洛家的暗哨已经全被拔除,若不是昨夜收到了洛时节的飞鸽传书,他恐怕到现在都不会收到来自扬州这边的半点消息。
而这一切,无疑都是颜曲一手安排。
如此周详,到底是圣上一手栽培的人。
****
颜家,颜曲书房。
罗松轻轻将手中的汤碗放置到颜曲桌案旁,顺手将他书旁边烟熏火燎得有些过了头的香兽合上。
动作虽轻,却还是惊扰了睡着的人。
被惊醒的颜曲愣了片刻,见是罗松,才放下书,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好让自己清醒些。
“顾萧知还没走么?”
“还没走。”
“怎么还没走……”
得了这个回答,颜曲垂下眼睛叹了口气。正欲拿起书继续看,罗松便好心提醒他。
“公子眼神挺好,这样都能看得清。”
“怎么了?什么看不清了?!”颜曲尤未反应过来,有些吃惊。
罗松没柰何,只得道:“天黑了,屋里没点灯。”
“没点灯就没点灯,吓我一跳,你这说话大喘气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分明是你自己没走心,天黑了都不知道。”
颜曲没理他的嘀咕,望了一眼窗外,果然已经天黑了。
顾萧知竟然等了他整整一日。
颜曲丢开书,只觉得头更疼。
“难道他不知道莫家案子已经牵连了多少人,为什么还要替莫辞彦求情!”
罗松知道他这是在自言自语发泄,等他发泄完,便把汤碗递给他,看着他喝完,收了碗,一言不发便要走。
颜曲自然叫住了他:“这么着急走!”
“我明天还要当值。”
“……那也别一走了之,把顾萧知轰走你再走。”
“人家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而且还是顾家的公子……”
颜曲皱眉道:“你是谁的麾下?”
罗松真的好无奈:“你的。”
却又赶紧道:“可顾公子要是这么好撵的话你也早把他撵走了,他是你表亲,你都不敢撵,我可就……而且老夫人刚刚还说留他用饭的。”
“你的理由还挺多。”
罗松回之以一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等等。”颜曲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他:
“他怎么样了?”
罗松知道他问的是谁,却不知道该怎么。
只道:“……暂时还有口气儿,死不了。”
得到放行,他开门出去了。
门外正是站了整整一天的顾萧知。
“他还是不肯见我?”
罗松摇摇头。
“你还是请回吧,公子这会儿谁也不想见。”
罗松欲走,顾萧知却又喊住他,问道:“莫辞彦被抓那天,是不是因为我,你们尾随了我,才找到了他?还有我的暗哨,是不是也在你们手里?”
不愧是表亲,连问话的语气都一个样。
思索了片刻,罗松道:“其实没有你,公子也能找到他。”
果然。
是因为他。
顾萧知拧着眉,以恳求的语气再次问罗松:“能不能告诉我,莫辞彦现在关在哪儿?”
罗松自然还是不可能告诉他。
事关重大,他做不了主。 宋国小媒人的悲催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