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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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出来,是特意来感谢你和顾萧知的。”
再这样两两对望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便连忙提起自己今日的第二个来意。
“没有你们,我阿爹阿娘的案子也不会重审,孙谦也不会伏法,我是认真要感谢你们的,哪天你约了顾萧知出来,我当面谢他。”
她今天确实也是为此事出屋。
前几天她已经从姜审和刘珂那儿知道了莫辞彦和顾萧知帮她的事。
她向来知恩图报,有恩必还,顾萧知从前欺负她,可如今他又帮了她,还是这样一个大忙,以前那些小小的恩怨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提到洛家旧案,洛时节有件事一直搞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马辉在河底藏了匣子的?他既已翻供,又为什么再写供认书,还把它藏起来?”
莫辞彦将她扶到蔷薇花下晒太阳,同时将一份孙家仆人的册子交给她。
“马辉祖籍是丰州犁乡人,当年其他两个证人翻供后都被卖至别地,只有他被送回原籍,且其他两个证人被卖后都早早亡故,只有他是一年前才身故,孙家在犁乡有一处茶庄,连续三年因自然损耗超五百两,比往年多支出二百两,此事和马辉的意外身故一联系,不难猜出其中玄机。”
“你是说每年多出的二百两都被送给马辉当封口费了?那你们又是如何知晓他在河底藏了匣子?”
“其实都是猜测罢了。”
莫辞彦淡淡道:“如果那每年多出的二百两真的是马辉的封口费,肯出这么多钱封口,必然是有实打实的铁证捏在了对方手中,马辉怕自己最终也会落得其他两个人一样的下场,便当真藏了证据,写下供认书,目的就是想自己一旦被害,有朝一日也有人拿着他的证据和供认书替他报仇。”
“原来如此。”洛时节翻开手中的册子,第一页便是马辉的画像。
长的一脸憨厚模样,有几分面熟,感觉在哪见过。
“你们又是如何得知他藏匣子的地方的呢?”
“此事你确实得谢顾萧知,是他查出每次马辉醉酒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他查到那两年里犁乡河道有过一次清淤工事,数百人参与,马辉也在其中,他或许会把证据藏在河底也说不定。”
“那么大一条河,找起来一定费了顾萧知很多事吧。”
一想到顾萧知顶着大太阳指挥一众人捞这捞那,她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莫辞彦望着她,有些迟疑。
“有件事或许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只管说便是。”洛时节一边翻着册子,一边应他。
可就在应他的同时,她手中翻到了一个人,此人面熟极了,以至于洛时节第一眼看到他时,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此人叫马韦远,人物关系下面填的是马辉的胞弟,在孙家别院做护院,四年前与马辉一同也被遣回原籍。
洛时节记得这张脸,他是籽莲的心上人!
“怎么会这样……”洛时节喃喃。
莫辞彦见她已经想到了什么,便道:“马韦远也在此次被抓的人员名单里,他是你父母一案的协犯。”
马辉和马韦远都是当年洛家一案中的协犯。
马韦远在马辉死后察觉到了危险便逃了,可天网恢恢,最终不会放过一个有罪的人,逃了一年,马韦远也在今日被抓了,交代了许多实情。
当听到马韦远也是协犯的时候,站在花架后的某位姑娘手中的药盏“咣当”落了地。
洛时节听到声音,转头便看到了站在花后面的籽莲。
“姑娘,我对不起你!”
籽莲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家姑娘面前,哭得泪流满面。
洛时节见不得她哭,可她自己此刻也心乱如麻。
控制不住情绪,逼问她道:“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参与,马韦远是协犯你知不知情?!”
“我没有参与,我真的没有参与!马韦远是协犯我也不知情!只是陆先生曾经怀疑过马辉是共犯,但他没有证据,后来马辉被孙家遣回原籍,马韦远也自求和他哥哥一起走,也不再见我了,我便猜他极有可能是帮他哥哥做了坏事不敢来见我了,我本来是想告诉姑娘的,可我又怕,怕姑娘冲动做出傻事来,我就一直没说……”
”你是何时与马韦远走的那么近的?”
“早在姑娘出事以前……”
籽莲哭道:“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如果知道,我断不会再见他,一定不会的!”
“我对不起洛家,对不起姑娘……”
事到如今,洛时节已经不敢再问她,曾经有没有在马韦远面前提过洛家的大小家事。
她放下画册,回了屋。
没过几天,城中又传来消息,孙谦父子与一干犯人在押送回都的路上遇到流寇,几十人纷纷被害,无一活口。
孙谦父子和马韦远也未幸免。
消息传来,洛时节很平静,籽莲也很平静。
她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是以这样的死偿还当初犯下的罪孽,简直算是便宜他们了。
事情已了,洛时节才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自身体好了以后,洛时节整日在厨房研究着各色零食小吃,甜品饮料,她不想再把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对于籽莲,她也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在众多人里,她绝对算不上最无辜的那个,却也绝不是有罪的那个。
有罪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心里必然也在受着自责的煎熬,洛时节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其他便不想再想了。
而籽莲也确实如她所言,可她心里更知道该如何偿还自己的愧疚,又得了莫辞彦点拨,她如今的心态已经摆的很正了。
洛时节便也不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来。
趁时光正好,她可不想有半点浪费。
因此今日待手中粉粉的棉花糖一做好,洛时节就得意地溜到莫辞彦窗前,将那枝最大最蓬松的棉花糖递到他面前。
对于某姑娘乱七八糟的零食,书案旁的人其实早已见怪不怪。今日许久不见人,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折腾够了。
如今倒是自己想多了。
这又是什么?”
“棉花糖。”
洛时节笑盈盈地望着他,反问道:“你知道棉花糖象征着什么吗?”
“象征什么?”
洛时节见对方真的一脸不晓得,不知道的样子,又继续循循善诱:“你看它的造型,像不像你我?”
莫辞彦打量着手里糖丝做的东西,认真地摇了摇头,可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它是甜的,你吃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心里也甜滋滋的呢?”
“你昨天做的巧克力如果不是化了,估计也是这个形状。”
“先别管昨天的巧克力,你先尝尝这个。”洛时节期待地看着他。
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意表达的这么明显,莫辞彦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装下去,不由扬起唇角,笑道:
“你是不是想问山里的事。”
见莫辞彦突然真的开窍了,某姑娘激动的心情差点要溢了出来!
天知道她为了让他主动提起这件事,废了多少脑力和心力!
距下山那天至今已过去二十多天了,她怕她再不提醒,某人就真的忘了自己曾经答应过什么了!
“对,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洛时节对他才想起来这件事,表示非常不高兴不满意。
莫辞彦温柔一笑,清澈的眸光中仿佛承载了万千星河。
洛时节快看痴了。
可惜这么好的氛围,却被突然造访的顾萧知给打断了。
某人一上来就不甚客气地把属于莫辞彦的棉花糖抢了去。
洛时节已经不讨厌他,可也绝对不能容忍他把那枝高定的棉花糖抢走,对方还没看清楚手里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就又被她抢了回去。
“想吃我再做一支给你,但这支只能是莫辞彦的。”
“谁稀罕!你上次做的那个焦糖什么玩意儿,没差点把莫辞彦毒死吧!”
“你怎么知道?!”洛时节瞪圆了眼睛望着顾萧知,旋即想起来他有派人暗中保护莫辞彦,便不是很开心了。
“你保护就保护,隐私就不要让手下汇报了吧!”
“不汇报,我怎么知道洛姑娘是不是对莫辞彦有什么不轨企图!”
顾萧知这才挥退了手下,微眯着眼睛,不太敢置信地望着他俩。
洛时节还欲强辩什么,可顾萧知已经不想再听她废话。
当他刚刚是眼瞎吗?他们俩腻腻歪歪他看不到吗?!
能让莫辞彦动心,他还真有点儿佩服这个洛时节!
“你怎么来了?”莫辞彦丝毫不理他的眼神,平静地问。
“是啊,顾大公子今日怎么会有功夫光临寒舍!”
洛时节问得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她好不容易就要把莫辞彦骗到手,如今可谓功亏一篑。
她巴不得顾萧知快快的走。
顾萧知瞥了她一眼,翘起二郎腿冷笑了一声。
“我是来吃饭的,你不是要请客吗,要请快请,我没那么多时间!”
“要不下次吧,您这么突然,我这里啥也没有准备额。”洛时节咬牙道。
“我很忙,必须今天。”
“你那么忙,不如先去忙?”
“我只有今天不忙。”
顾萧知其实所言非虚,他确实只有今天是清闲的,而且若不是今天颜曲突然有事,他可能连今天的清闲都得不到。
这家伙最近就跟抽了风似的,一连数日大事小事都找他去商议,就连芝麻大点的学子纠纷这样的事也不放过他。
每每一去就是一整天,害得他连续数日除了颜府,哪都去不了。
定然又是顾老头子叫他看顾他。
他是真怕自己会在颜曲面前露马脚,因此这数日过得也甚是艰辛。
今日好歹得了闲,他这才有时间来看看莫辞彦。
顺便来吃了这顿便饭。
“你怎么还不走?”顾萧知见她还不下去,不禁威胁地扬起下巴。
“顾大人要吃什么?”洛时节彻底放弃了他会立刻走的念头,于是认真问道。
“萝卜白菜随便来点。”
“顾大人何时这般朴素了?”
“不朴素的,你们这儿有么?”
“没有。”洛时节又败下阵来,十分自觉地退了下去,把莫辞彦让给了他。
就让这么一天,吃了这顿饭就立刻让他消失!
洛时节碎碎念地提起篮子,去小坡上的菜园子里摘了菜。
看了看天色,时辰尚早,她便又特意去了一趟村里的小市集上买了鸡鱼肉蛋等一应食材。
说是萝卜白菜,她也不可能真叫人家吃这些。
她不要面子的么。
所有菜都买齐,洛时节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走。
已近晌午饭点,今日的村里却意外的没什么人走动,若是往日这个时候,必然是一众男男女女归家吃饭的热闹景象。
洛时节本还想着遇到一两个同回的邻里,向他们讨教一下大宋本地饮食的做法。
莫辞彦对吃的其实并不怎么挑口,可顾萧知定然不可能不挑,她只得勉强费费心满足一下他的口味。
可这一路下来,村中路上却安静得出奇。
想是今天都归家的早,早早回家吃饭去了吧。
洛时节只得放弃讨教的打算,回了家。
没成想,人家顾萧知也早走了。
“不是说好了留下来吃中饭的么,怎么就走了?”
此刻院子里就只剩莫辞彦一个人,花下的热茶早已凉透,显然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突然有事,仲虔叫他回去了。”
“什么事这么急,连饭都不吃了。”洛时节嘀咕着,见对方摇头,表示并无什么大事,她才稍稍安了心。
行吧,不吃就不吃,她还懒得费心呢,他不在正好,今天吃火锅。
她正要把买来的菜拿去后院清洗,莫辞彦却喊住了她,道:
“我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一起出去踏青。”
洛时节望着他,微微一愣。
“……不如就今天。”莫辞彦道。
风轻轻吹过院子,带起了他的衣襟。
这一刻,他好像一朵会随时飘落的蔷薇花,仿佛风再多用一分力气,说话的人就会毫无征兆地飘然逝去。
洛时节愣了一下。
“……踏青什么的,真的不急,我突然又不想踏了。”
洛时节紧紧抓着菜篮子笑了笑,又补充道:“天气这么热,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等以后天气凉快了,不那么热了,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她眨了眨眼睛,冲他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他去了后院。
可终究放不下心来。
她又把活交给了籽莲,回了前院,见莫辞彦依然站在那儿,她便松口气。
她快走了几步,却被门口的一众士兵惊住了。
她只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门口便多了一众兵卒并一辆马车。
罗松正静静站在马车旁。 宋国小媒人的悲催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