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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梦醒
天地明鉴,我们能搞什么鬼?我正暗自委屈着,旁边邹梓恍然大悟一拍脑袋:
“糟啦,我们不是通过正常方式入梦的,应该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小蛇终于忍不住了,辛辛苦苦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操心见面地点又是考虑善后工作,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毁在这么两个不靠谱的玩意手里,他登时腾空而起,将尾巴扭得虎虎生风,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到我们脸上了:
“就是个做梦而已,至于用上非正常手段吗?!睡个觉做个梦真的有这么难吗?!说,到底用了什么暴力入睡办法,是塑料袋蒙脸还是板砖拍脑袋还是吃了安眠药了?话说你们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啊?”
他的口气里颇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痛心疾首感,而邹梓听到他这么说,总算稍微松了口气,谦虚地摆摆手:
“没有那么严重啦,只是一个普通催眠术而已,我的师傅说这个法术可以改善睡眠,用过后效果确实不错。”
“法术?”小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将死马当成活马医,“那你知道解术吗?”
邹梓点点头:“当然了,很长的一段解术咒,我怕忘了就记下来了……”
简直是雪中送炭绝处逢生啊,我和小蛇异口同声问道:“记在哪里了?”
邹梓兴奋地一摆手,紧接着,她似乎想起了自己把咒语记在哪里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茫然和绝望。
“我把它记在我的笔记本上了。”
而笔记本并不在这个梦境里。
小蛇以尾代手,恨恨地点了点我们,辛亏他的信物不是杜美莎,不然我和邹梓已经石化了好几次了。
“你们啊你们,这下要是被监察司发现了,我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转了几圈,又转过脸厉声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暂时待在屋里,等我想办法送你们回去。”
“那我们就打扰啦。”
明媚的晨光渐渐爬上窗棂,小小的卧室变得亮亮堂堂,与之相反,卧室的主人印堂发黑,脸色阴沉简直要滴出水——郎鑫,一个还在上小学的监察司正式干事,正背着手焦虑地在我们面前转来转去,时不时看一眼摊在桌子上一本类似字帖的写字簿,旁边还整整齐齐摆着几枝颜色各异的钢笔,他那眼神就像是在期待这些笔自己动起来写字。
我和邹梓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听候发落,时不时地交换一个不知所措又无奈的眼神;为了尽快进入梦境,后者使用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妖术,我们两个暂时陷入比死还深沉的熟睡之中,并肆无忌惮地将身体丢在T大校外最繁华的美食街的某建筑物的房顶上,完全不考虑一觉起来之后看到如此景象的居民和食客的感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漫长的等待之中,我哈欠连天,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倒在别人的床上,随后又想起了自己正在梦里,所以说一边做梦一边想睡觉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现在真的只是在做梦吗?
这个梦境如此逼真,以至于看到写字台上的钢笔自己跳起来刷刷写字的时候,我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出是哪里违和,似乎钢笔跳舞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还是郎鑫先反应过来了,他跳起来冲到写字台面前,盯着那根自顾自书写着的蓝色钢笔,写完之后钢笔就自行跪安回笔袋了,只留下一行黑色的文字。他读了几遍,拧成毛线团的眉毛总算舒缓了一些。
“呼……已经让人把你们抛尸野外的身体送回宿舍了,还好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面前的小男孩努力摆出班主任教训早恋学生的架势,抱着胳膊仰脸看着两个一脸惭愧的大学生,“下次不可以搞这种乌龙了,要是被人看到可怎么办?”
当然,介于我和邹梓在现实中的身体已经安全回了宿舍,某监察司的干事又不着急让我们撤了,等他把我们按在原地足足说到太阳升到半空中,我才得以睁开眼睛离开那个小学生的屋子。
太特么能说了,我的头都在隐隐作痛,再听他唠叨一会儿紧箍咒恐怕脑浆都要爆出来了,这小伙子很有前途,长大后一定能成为超越涂鹤的存在。
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我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一下,以便养精蓄锐。
我相信涂鹤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推荐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学生,这番谈话之后想必邹梓也已经的打了我们所需要的情报,这样一想,原本沉甸甸压在心头的疑虑也减轻了不少;经过这一晚上折腾,我深刻认识到人只有彻底放松下来才能更好的进入梦境,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是没法睡好的,而我现在心情非常放松,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毫无预兆的敲门声,惊得我心脏一阵狂跳;这还不算,敲门那人似乎特别着急,硬是继续把门敲出要犯心脏病的节奏,我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心想着难道是邹梓跑来和我交流她的加厚型笔记心得?然而等我下了床才意识到敲门声是从阳台的窗户传过来的。
这个时候,这种单人间,会是谁在阳台上呢?
在脑海中飞快地把可能的人物和妖物梳理一遍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阳台边,拉开紧闭的窗帘,正好对上周炳那张哪哪儿都招人嫌的大脸。
我:“……”
周炳:“……”
“快快快,给我拿点卫生纸!”他龇牙咧嘴地贴在玻璃上,满脸写着跑肚二字,“我快憋不住了!”
原来今早是这家伙送我回来的,还顺便在我宿舍上了个厕所……那么,邹梓十有八九是杨洋负责送回去的了。
郎家小蛇能够及时联系到这两个人,说明他们接到委托的时候多半是睡的正香——还有什么比叫醒正在睡觉的杨洋更恐怖的事情?和我这边的跑肚现场比起来,邹梓那边恐怕已经是修罗场了吧。
而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周炳能在我这里逗留到现在,八成不是因为我宿舍的厕所更香,用兜里的那根狐狸尾巴毛想想也知道,他是要问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作为搬我回来的报酬。
我用几张带着劣质香味的纸巾打发了周炳,后者一溜烟地跑回厕所,没过几秒便制造出一连串刺耳的噪音,我则靠在床边发呆,直到厕所响起欢快的冲水声,周炳裹挟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慢吞吞地走进来。 牧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