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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意外

　　小蛇顿时一脸无趣的表情，似乎已经料到了我们要问什么问题；他用尾巴搔了搔下巴，慢吞吞道：“希望二位在提问的时候，不要把我当成万能的魔镜，问一些我既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这样只会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

　　“也就是说连监察司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去向？”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以免他就这么说教完剩下的宝贵时间，小蛇白了我一眼，那传神的白眼让我一瞬间看到了涂鹤的影子：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既然没有找到，那为什么你们不继续找了？”我迅速抛出问题，这也是困扰了我们一整晚的问题，我曾怀疑过是监察司在搞鬼，现在看来这个疑虑可以暂时放下了，只不过放下一个疑问又冒出更多疑问，监察司突然停止搜索两个失踪的前辈的理由是什么，总不会是因为资金短缺吧。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面前的郎家小蛇一开口就丢给我们这么一句，“倒不是因为我想违约，只是我们还剩下不到十分钟了，而解释这件事情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如果你们没有迟到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效劳，而且我也做好准备了，但是规定就是这样，我们要遵守规定，所以问点别的更简单更容易回答的问题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听完他的啰嗦我差点翻白眼，时间不多了还说这么多废话，你是存心不想回答问题吧？！但是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如果让他不高兴继续拖延时间，那我们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可恶，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提前列出一个问题清单，临场发挥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好在我们还有个见过世面临危不惧的，邹梓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迅速理解并接受了现实，她皱着眉头咬紧嘴唇，我甚至能看到她大脑齿轮在疯狂转动着，试图从诸多疑问中分辨出一个符合要求的问题，在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她终于谨慎地开口道：

　　“四年前是不是有个学生跳湖自杀，然后被监察司判定为失踪？”

　　这一次小蛇的回答倒是足够干脆：“是。”

　　我顿时理解了邹梓的思路，急忙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郎家小蛇的蛇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似乎在赞赏我们两个菜鸟总算是上道了。

　　“罗文辉，”看到我们一脸紧张又困惑的表情，他又补充道，“别说是你们，就连监察司的很多新人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顺便提醒你们一下，还剩下五分钟了。”

　　此时我感受到的焦虑之情堪比还有五分钟交卷却发现作文还没写，而监考之蛇却在阴森森地盯着我；好在还有一个队友保持了理智，又是一番思索之后，邹梓再次开口道：

　　“还有个问题，鲁娜学姐是不是每年岁末都要去X公墓扫墓？”

　　小蛇哼了一声：“是的，据我所知他们每次去还要带两束花。”

　　“那她是在为谁扫墓？”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有失水准，既然已经知道当初投湖自杀者的名字了，再问一遍又有什么意义，用山羊酒保的胡子想一想也应该知道肯定是那个叫罗文辉的人，不然还会有别人吗？”

　　然而小蛇却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冲我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谁，不过从监察司的登记记录来看，那个人叫叶重明。”

　　“什么？！——”我忍不住叫出来，叫这个名字的人前不久还打算当我师傅教我妖术呢，照他这么说我是拜了个鬼吗？！然而小蛇却像是没听到我的惊呼，径直转向邹梓：“还有两分钟，再问一个问题就差不多该送你们回去了。”

　　“麻烦你了，”邹梓不知何时也学会了临危不乱之术，这个时候居然和对方客气上了，“我们还想知道最后一件事情，T大历届牧书人的档案放在哪里？”

　　小蛇没有马上回答，看样子他也和我一样，完全没有料到邹梓会突然问这个，所幸他还算是有良心，在花了我们最后的宝贵两分钟用来思考到底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之后，他爬上写字台，探头从书架上叼下来一沓便利贴，又用尾巴尖蘸着墨水在便利贴上飞速写了什么，然后撕下来，递给邹梓。

　　“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他看起来居然有些紧张，“还有，你们要保证绝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邹梓立马指天发誓，我也在一旁迷茫地跟着点头，小蛇看起来还是不怎么信任我们，奈何时间不够，该送我吗回去了，不然他肯定很乐意搞一套宣誓仪式的。

　　“记住，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它有点烦躁地摇了摇尾巴，“任何人问起来都要这么说，绝不能透露一个字，不然后果自负。”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学生少年老成挥着拳头对我们发出威胁的模样，一时间居然有些想笑。邹梓不动声色地踩了我一脚，把我的笑意又硬生生地踩了回去，这才微笑着转向小蛇：

　　“放心吧，风口很紧的，反正说出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那么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小蛇拉着蛇脸冷声道：

　　“最好别，祝你们早点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不要再来找我。”

　　就算迟钝如我，也能听出这已经是非常不客气的逐客令了，我略微遗憾地环顾了一下小学生蛇的屋子，不抱希望地试图记住屋子的结构日后方便强行回访，然而小蛇似乎一眼看出了我的不轨意图，立马着手要赶我们走。

　　“喂，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要送你们回去了。”

　　一听接下来的安排，邹梓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回去，需要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吗？”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满怀希望地向小蛇身后的飘窗望去，似乎试图从那里寻找一辆火车。

　　小蛇的尾巴尖聚集起一个光球，周围的儿童卧房正如刚见面时那样一点一点融化成糖稀状，他一脸一秒钟也忍不了我们两个智障的表情，烦躁地开口解释道：

　　“简单来说就是帮助你们中止梦境，换一个更容易清醒的场景……还愣着干什么，起床你们总会吧？！”

　　然而我们让这位蛇形监察司大人再一次失望了，糖稀一样融化的房间晃了晃，居然一瞬间恢复了原样，那张布满鳞片的蛇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的神情：

　　“咦，苏醒的场景转换失败了？……不可能……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牧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