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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策反密谋计划启

孤裳祭 小花花菇凉 6702 2021-04-0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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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薛环在刑部不受阻拦,安悦将公主令牌都给了她。

  已临近傍晚时分,可薛环未有丝毫耽搁就往刑部赶,到的时候天都已尽黑,刑部大牢的狱吏本不让她进入,但当她拿出公主令时,便才立马给她放行,并且一名狱吏还为她引路。

  大牢里昏暗暗的,即使两边墙壁上点了许多火把,依然让人感到阴沉,环境也让人感到压抑,薛环一路走过,吸引着两边牢房里关押的无数犯人。

  在这刑部大牢里,何曾来过这般漂亮的女子,薛环有些害怕,又担心刘定宇。“驸马也是关在这里吗?”

  这名狱吏知道她被吓到了,开口说道:“姑娘莫怕,等一下就不会见到这些犯人了,驸马身份贵重,自然不会被关在这里,他们都是单独关押的。”

  “多谢。”也就是被关在单独的牢房,环境相对会好很多,薛环明白过来,小心跟在狱吏身后。

  不多久,在一个不大但十分干净的监房里,薛环看见了蹲坐木床上的刘定宇,她一下激动的扑到牢门上。“定宇,定宇。”

  听到声音,刘定宇倏地抬头,见是薛环,忙走到门边。“环儿,你怎么来了?”

  “是公主让我来的。”薛环如是说道。

  一听见公主名讳,狱吏索性打开了牢门放她入内,薛环也不傻,取下腰间的银两递给狱吏。“有劳了。”

  得了银钱,狱吏自然高兴。“姑娘,你和驸马慢谈,我在外等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即可。”说完,走到十步之外。

  薛环迫不及待的进了监牢,仔细查看刘定宇的变化,有无受过刑法。

  “放心吧,我没事。”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刘定宇抓住她在自己身上查探的双手。“目前,刑部的人还不敢对我胡乱用刑。”

  “这就好。”薛环忐忑的心松下不少,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只是,这几天你定是受了不少苦,你看你,瘦了许多。”

  这小小的监牢里除了一张木床也并无其他,刘定宇将她拉到木床上坐下。“别担心,我并没有受什么罪。”

  “嗯。”薛环哽咽着点头,声音显得更加柔弱。“只是这里的环境这般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你才可以平安回家。”

  刘定宇刚想回答,却听到隔壁房间二皇子祝北辰的声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弟妹不必太过忧心了。”

  透过牢房之间的木栏,薛环这才看见隔壁牢房里的二皇子,慌忙行礼。“见过二殿下。”

  “弟妹快别这样,都身陷囹圄了还哪来这么多礼数。”祝北辰摆摆手。“说起来我们还有同窗之谊,只不过你嫁给了定宇,我便得唤你一声弟妹了。”

  “殿下抬爱。”薛环不是正妻,他却叫自己弟妹,或许正是看重了当年的同窗情谊。

  当然,薛环不会明白,祝北辰是在跟她套近乎。“弟妹自小聪慧,与定宇青梅竹马,如今能结为夫妻,当是天赐良缘。”

  自己明明是妾室,夫妻一词确然听着有些刺耳,薛环微皱了皱眉,只听他又说道:“在我心里,你与定宇才是真正的夫妻,定宇心中只有你,你的心中也只有定宇,这才是命定的姻缘,与身份无关。”

  不禁看了眼刘定宇,见他微笑颔首,薛环心里感到无比幸福满足,正如他所言,只要两人将彼此看做丈夫妻子,跟名分又有什么关系?“殿下,您是唯一了解定宇和我的人。”

  知她已经上钩,祝北辰故作叹气。“哎,我视定宇为知己,没想到这次却是我害了他。”并退开几步,回到自己的木床上,接下来的事情,就该交给刘定宇了。

  薛环看不见他了,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虽然她感激祝北辰对自己和刘定宇的看重,可是,薛环很明白,太子祝北冥容不下祝北辰,而今陛下遇刺,祝北冥定会抓住机会置祝北辰死地,刘定宇做为祝北辰的伴读,从一同陪祝北辰读书时,那一刻他们的关系就紧紧的连在了一起,祝北辰说是他害了刘定宇,确是一点也不为过,现在,刘定宇当真是危险至极。

  泪复又落下,刘定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环儿,就算我真的有什么不测,我相信,有我爹在,也定能护你周全。”

  赶紧捂住他的嘴,薛环说:“胡说什么,你定不会有事的。”

  刘定宇面色凝重。“此次,太子是不会放过二殿下的,众所周知我是二殿下的内臣,这一劫,我怕是躲不过了。”

  “不,不会的。”薛环哭得梨花带雨。“定宇,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公主那么喜欢你,她一定不会眼见着你陷入险境的。”

  “恐怕她已经入宫求了陛下和太子太子吧,如若有用,我现在怎会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刘定宇安能不知安悦肯定早就为自己奔自过,也明白自己涉嫌谋刺陛下是不可能出得去的,所以,不如好好利用现在的处境,加之先前祝北辰已将话题牵扯到他身上,让薛环更加感到危险。

  薛环越听越害怕。“定宇,你别吓我,你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不会的......”

  “好了。”刘定宇将她揽入怀里。“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此次陛下遇刺我牵涉其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易。”说到这里故意拉长语调。“除非......”

  本来已经忧虑到极点,忽然听到有所转机,薛环立即问:“除非什么?”

  刘定宇走到牢房门口望了望外面,确保无人偷听后再回过头来将她拉到角落,凑近她的耳边。“环儿,若真想让我平安无事,除非,你父亲肯帮忙。”

  闻言,薛环心底一震,大致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低声回道:“可我父亲是太傅,太子的老师,要让父亲帮你和二殿下,他就是在背叛太子啊。”

  “环儿,我知道此事为难,所以,我也只是跟你提一下,并不敢妄作他想。”刘定宇很失落的神情。“如今我身陷谋刺陛下的大罪,且看天意罢。”

  以往意气风发的男子,现在尽是听天由命的姿态,又想到先前他的嘱托,明明他都已经自身难保,却还想着让他的父亲保全自己,此刻,薛环的内心无比复杂,她思索良久,终于下了决心。“定宇,我嫁于你,本就夫妻一体,你若有什么意外我安能有什么好下场,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刘定宇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附到薛环耳边。“若要平安离开刑部,惟有将太子拉下马扶持二殿下上位,若岳丈大人同意,他知道该告诉你什么。”

  这是要谋反?听完后,薛环的手都忍不住抖动起来,可是,既已有了决定,就不该退缩,否则,定宇要有什么意外,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眼神透出了一丝毅然。“定宇,有什么消息我会即刻来告知你的。”

  唤来狱吏,待锁上牢门后,薛环深深的看了刘定宇一眼,眸中全是自己的决心。

  回到刘府后,薛环想了一夜该怎样说服自己的父亲,父亲乃当朝最有才学之人,看得最重的就是忠义二字,如何能让父亲放弃他心里的信仰呢?薛环深知只有从自己身上做文章,谁让父亲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呢。

  翌日,薛环红着眼圈,踏上回家的路途,一路上,她都还在反复琢磨如何跟父亲开口父亲才会同意,直到回了家也没想好要怎么说,踏着沉重的步子,薛环想,看来只能跟父亲明言了。

  父女俩一见面,太傅薛从之就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个唯一的女儿,无论品貌才学无一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却不想与公主一同看上了刘定宇,不仅做了别人的妾室,现在,连她的丈夫都陷入了谋刺陛下的大罪之中,她的未来将会何等艰难,感叹自己一生未做过什么坏事,为何自己的女儿如此坎坷。“环儿,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父亲。”薛环扑进父亲怀里。“女儿好命苦哇。”

  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薛从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满心的关怀。“环儿,快,快坐下,你怀着身孕,不能太过伤心,恐动了胎气。”

  在父亲的搀扶下,薛环在软塌上坐下,虽没有大哭了,却还是掩面抽泣,薛从之见了心疼得不得了。“环儿,定宇这事儿牵扯太大,为父担心你受到牵连,要不你回家来,为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你周全。”

  “父亲,您从小教导我,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薛环瞪大了眼看着父亲。“女儿已嫁为人妇,岂有回娘家之理?那外人岂不嘲笑我薛家有失家风?”

  “可是......”薛从之想说什么却忍了下来,叹口气。“哎,为父知道你一心都是定宇这孩子,罢了,为父纵然忧心但你不愿又有何用。”

  气馁的话,让薛环更加认定了刘定宇在此次事件中的危险,咬咬牙,先屏退了房间里的仆人,才小声说道:“父亲,您知女儿心事,所以,看在女儿的份上,您帮帮定宇吧。”

  话音刚落,薛从之就立刻明白过来,压低声音斥责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撺掇你父亲谋反!”

  眼见着父亲动怒,薛环别无他法,起身跪到父亲脚下抱着父亲的腿。“父亲,我是您的女儿,太子是您的什么?他不过是您的学生而已,现在,您的学生想方设法想要除去您的女婿,您却还要护着他,您置女儿于何地?”

  “你还敢胡言!”这一次,薛从之没有像上回一样纵容她。“他是太子,是君,我薛从之是臣,君为臣纲,太子就算要我去死我亦无怨言,你却要为父违逆太子?你要置为父于不忠不义之境吗?”

  “父亲。”薛环没了先前的乞求姿态,她摸着小腹,冷冷说道:“为了您心中的大义,您可以全然不顾女儿还有您的外孙,我们身上可流着您的血啊,您明知道太子欲置二殿下于死地,而定宇属二殿下内臣,二殿下一倒,定宇绝无活路,到时候,女儿没了定宇如何在这世上独活,您就忍心见女儿一尸两命?这世上再无您的血脉了吗?”

  薛从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威胁我?”

  “女儿不敢。”薛环对上他的目光。“您知道女儿只是在阐述事实。”

  不同于上次,她以死相逼只是为了能嫁给刘定宇,可这一回,是真真牵涉到了刘定宇的性命,薛从之明白,为了能嫁给刘定宇她可以抛却女子的声誉,若刘定宇真有什么闪失,或许,自己就真的失去了这个女儿。

  在忠义与亲情面前,一面是自己所学之毕生信念,一面是唯一延续自己血脉的女儿,他到底该如何抉择才不那么内疚负罪?

  就在他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时,薛环又说道:“父亲,帮帮定宇吧,这件事牵涉太大,就算公主入宫求情也没能得到半分怜悯,事态之严重不用我说您也知道,现在,只有您才能救得了他呀。”

  半晌,薛从之开口。“一旦失败可是灭满门之罪,你可想好了?”

  “女儿不用想,反正不试肯定难逃一死,可若成功了,不仅可以毫发无伤,还有扶持二殿下的功劳。”薛环回答坚定。“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哈哈,罢了罢了,读了这许多年的圣贤书,原来,自己还是做不了圣贤。”薛从之苦笑,自己一生清明,却是为了女儿一再违背自己的内心和信仰。“他们想知道什么,为父都告诉你。”

  “谢谢父亲。”薛环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然后把刘定宇告诉自己的和自己想到的问题都提了出来,薛从之也一一进行了回答,所得到的答案令薛环吃惊,她竟不知,自己的父亲知道那么多太子的事情。

  其实,薛从之之所以知道这许多,是因为他内心美好的期盼,他期盼太子继位后,自己这个帝师所教导出的帝王是伟大的,然而,伟大的帝王往往需要拥有杀伐果断的手腕,从某种角度来说,除去二皇子祝北辰还是薛从之暗中提点,只有除去一切有碍皇权障碍的人,太子继位后才能稳固朝政,他必须要有一颗无私的心,可薛从之明明懂得这些道理,但是他自己却不能摒去自己的私心。

  他将京都守卫班次,守卫将领名单,皇城禁军之中有哪些是太子的人,还有朝中哪些属太子党的官员及太子暗中的势力全都告诉了薛环,因为他的泄密,成就了不久之后的皇室之乱。 孤裳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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