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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嬷嬷抱恙
“疹子？”桑敬之吃了一惊，打断了云羡书问道：“没事儿吧，我的意思是没影响到你吧？”
“没有！”云羡书简短地应了一句，回头又对戴循道：“ 我本来是想她在府中休养几日观察观察再看，既然几位赏鉴琼华楼的藏品已赏鉴的差不多了，戴公子又提议出门游赏，那我干脆让她自己去广陵城找个郎中瞧瞧去，就不跟我们出行了，戴公子没意见吧？”
“哦？嬷嬷身体抱恙？”戴循道：“最近天气热起来了，湿气也更重，想必是遭了湿疹？姑娘莫急，既然是姑娘身边的人，怎么能让嬷嬷奔劳呢，我让人去城中接名大夫入府为嬷嬷诊治便是，至于是否随行，嬷嬷是姑娘的人，自是由姑娘做主，戴某哪有什么意见？”
“呵，多谢戴公子体谅，然请大夫之事就不劳戴公子了！”云羡书笑道：“起疹子而已，又不是病重得起不来？桂嬷嬷毕竟是下人，我知道戴府素来讲究尊卑规矩，我虽是客，也不好让自己的下人坏了戴府的规矩，没理由客人的下人就得拿着当主子对待不是？只请戴公子跟门房打个招呼，明日桂嬷嬷若要出门寻医，给她行个方便放行即可，另外戴公子若是有相熟的医馆介绍于我，羡书不胜感激！”
“诶，这么简单的事儿，姑娘何必客气？”戴循满口应道：“打个招呼何难，便是不打招呼，也没人敢阻拦姑娘身边的人，不过姑娘提起了，待会让艾珠去门房走一趟便是，至于相熟的医馆，更是不成问题，艾珠就知道该去哪家医馆，找哪个大夫瞧病啊，还可以指点嬷嬷如何寻路，咦？艾珠一直跟在姑娘身边，怎么没听她提起嬷嬷不好啊？这丫头办事也太不经心了，回头我得说说她去！”
“别啊，戴公子，不干艾珠的事儿！”云羡书劝阻道：“桂嬷嬷是下人，面皮又薄，自己有点啥不舒服的，怕麻烦我更怕麻烦戴府，自是一直都没吭声，是我瞧出她有些不对劲，追问起来才告诉我的，其实我同样不想给戴府添麻烦，所以才没跟艾珠讲过。”
“哦！”戴循点点头，随即叹道：“羡书姑娘，你未免太跟戴某见外了，不是说让你们有什么事儿随时吩咐的嘛，你看你看，还是戴某招待不周啊！”
云羡书忙道：“哪里哪里！下人有点小问题而已，戴公子又何必为了一个下人自责不安？”
桑洹之道：“他不是为桂嬷嬷不安，他是怕你因桂嬷嬷而怪罪他呀，嘿嘿。”
云羡书瞪了桑洹之一眼，“就你最明白？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当然不是！”桑洹之立刻作证，并上前安慰戴循道：“戴兄放心，我这位七妹妹最是洒脱大度，焉会为此等小事儿同你计较？你就且把心放肚里边吧！”
“呵，那就好，多谢多谢！”戴循假意客套一番，便引着云羡书他们出了琼华楼，到园子里品茶，说是刚得了今年新出的龙井，一定要请云羡书他们尝尝新儿。
回下榻处时，桑氏兄弟跟着云羡书过去了，桑敬之担心桂嬷嬷的疹子会不会传染，非要跟着云羡书看看才能放心，云羡书也没拦他们，到了屋里后，就让点儿去把桂嬷嬷叫来。
桂嬷嬷听说桑三公子要瞧，将袖子挽起，给桑敬之瞧了眼手臂，果然见手臂处有些细碎的红色疹子，一小片一小片地连着，桂嬷嬷道：“三公子放心，老奴这几日都没在姑娘跟前侍候，应该不会传染到姑娘。”
“是啊”，点儿也道：“我跟桂嬷嬷同屋睡着呢，不也没事儿吗，三公子你是不是太过谨慎小心了？”
“还是谨慎些好！”桑敬之向桂嬷嬷赔礼道：“唐突了，嬷嬷，但凡事就怕个万一，还望嬷嬷见谅！”
“没什么！”桂嬷嬷淡然放下衣袖，“三公子是为姑娘担心着，老奴没啥委屈的。”
“那还请嬷嬷勿要耽搁，明儿尽早去瞧大夫！”桑敬之不放心地叮嘱。
桂嬷嬷点头，“老奴知道！”
桑洹之在旁道：“行了吧，三哥，人你也瞧过了，应该问题不大，咱们就别继续在这儿招人嫌了，啊？”
桑敬之不情愿地起身，又看了云羡书一眼道：“妹妹多注意些，春夏之交，冷暖交替，本就易生些时病，妹妹切不可大而化之。”
云羡书笑笑，没答话，内心里却已是心火直冒，感慨桑敬之罗罗嗦嗦的，还有完没完？
好不容易送走桑氏兄弟，艾珠回来盯着桂嬷嬷看了看，有些疑虑道：“嬷嬷要的大夫和医馆，回头我画张图给嬷嬷，嬷嬷一瞧便知如何去寻，但嬷嬷的疹子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老奴的病老奴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艾珠本来想说那你赶紧下去吧，千万别在小姐屋里待着影响我们这么多人了，可她刚一个“那”字出口，便被云羡书打断了。
云羡书道：“劳烦你了，艾珠，你现在就下去给嬷嬷画图吧。”
艾珠一怔，心头疑惑怎么被撵的反而是自己呢？云羡书就真的不怕传染吗？
艾珠想了想，道：“不如嬷嬷随我一并来吧，我边画边讲给你听。”
云羡书再次截住了艾珠的话，“艾珠，你先去画吧，我还要同桂嬷嬷吩咐几句。”
艾珠无奈，只好施礼退下，艾珠离开，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云羡书等三人时，桂嬷嬷明显松了一口气，撂开袖子道：“哎哟，姑娘啊，你瞧瞧你使得什么鬼主意，知道老奴对天竺葵过敏，还让老奴用天竺葵的花瓣涂抹手臂。”
“要不然怎么托辞你得瞧病？”云羡书看着桂嬷嬷的胳膊淡淡道：“幸好你的过敏不是很严重，起的疹子过两天便会自行消失，否则我也不敢轻易让你尝试了。”
“姑娘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查验？”桂嬷嬷奇道：“姑娘今早让老奴做些准备，老奴还以为姑娘是在开玩笑，差点就没将姑娘的交待当回事儿呢。”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