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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无人襄助
“我也不知道啊”，云羡书叹了口气望向门外，“我原先并不知道敬之哥哥是如此谨慎，我只是防备万一，做好随时应对罢了，辛苦你了，嬷嬷。”
“姑娘说哪里的话，无论姑娘要差老奴做什么，都是老奴分内，不过老奴好奇，姑娘为何算得这么准？”
“我瞎猜的”，云羡书道：“他们这几日赏鉴的如何，我都从桑洹之那个大嘴巴里，了解的一五一十，所以我估计，也就是这一两日，他们该转移兴趣了，那戴公子一直都有攀结之意，既然请了我们来，又和桑家兄弟交流了数日，若是不送些礼，他自己的面子都挂不住，如是，对我们是大有裨益，时机还刚刚好。”
“嘘！”点儿过来，站在门口往外看了一圈，道：“姑娘说话小心些，免得隔墙有耳。”
云羡书笑笑：“无妨，艾珠被我支走了，离用膳还有一阵儿，戴府的下人以为我们在屋里歇着，暂时不会过来打扰。”
桂嬷嬷道：“那姑娘明日同桑家兄弟、戴公子一同出府游玩，将老奴单独留下来，到底是要老奴去办什么事儿呢？”
“将汝南石詹石公子送的东西挑几样最值钱的出来，连同今日戴循送的那一套茶器，一并带出去变卖了！”
“什么？”桂嬷嬷吃了一惊，“为何要变卖，那些可都是千金难买的物件啊，何况我们行了一路，大人和夫人给准备的银两本就很充足，而一路花销，大半又都是桑家公子给支应了，咱们剩下了不少，何至于要去变卖别人送给姑娘的礼物？姑娘要那么多银子又是作甚？”
“咱们的钱远远不够！”云羡书悠然再次长叹，“我也是没办法啊，虽然我可以求家里再送些银子来，然父亲远征所需粮草辎重，六哥哥招募新兵，哪一样不是把钱往水里砸，云府多年积累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撑的下来呢，我又怎么好意思再管家里要钱？”
点儿对桂嬷嬷道：“姑娘始终放心不下那些郊外流民，如今防着北方胡虏南侵，军需财政都把控得紧，根本很难挪用出来救济流民，所以姑娘想自筹一些，能帮他们一时算一时。”
“我的天呐！”桂嬷嬷惊呼道：“流民那么多，单靠我们这一点救济怎么够，那还不是……”
“要不怎么让你先去变卖，换成现银呢？”云羡书道：“石公子和戴公子送的东西，价值不菲，应该可以换得不少粮食，你换了银票后，再顺便去城中粮油铺子打问一下米面价格，另外了解一下郊外那些未有安置的流民人数，回来咱们再好好合计，该如何最大效用地使用这一笔银钱。”
“可……可……”桂嬷嬷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奴去变卖没问题，可老奴带着那么多东西出府，不会被戴府的人盘查吗？那些东西裹成包袱都得一大包啊！”
“没问题”，云羡书道：“今晚你们拆一个枕头，将东西缝在枕头中，然后我会以你出疹子出行不便为由，让艾珠替你也备一辆马车，明天你出去带着枕头，就说马车颠簸，你老腰受不住，用枕头垫腰而已，该打的招呼今儿都已经打过了，且大家皆知你病着，一只枕头应该不至于引得戴府的人过多盘查。”
“唔”，桂嬷嬷琢磨着云羡书的话，觉得似乎可行，便又问道：“但老奴的身份，带着这些贵重之物去变卖，不会引人怀疑吗，要是他们将老奴当作贼人抓起来怎么办？”
“明儿你尽量穿好些，打扮周整些，再带上我云府的腰牌以防万一”，云羡书说着，从自己腰间抽出令牌递给桂嬷嬷，“他们一见就知道你是晋陵太守府的人，并不敢轻易动你，至于变卖东西的缘由……”
云羡书想了想，道：“你可以明说，就说云府小姐路经此处，曾见郊外流民困顿，于心不忍，故变卖随身之物用以周济。”
“这……”桂嬷嬷面呈犹豫，“可行吗？”
点儿道：“姑娘想的，大概能勉强混得过去，可奴婢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妥啊。”
“为何？”云羡书问道。
“咱先不说让桂嬷嬷变卖礼物兑换现银之事，单说换了银子之后呢？从筹备米面粮食到运送去城郊，再组织发放给流民，就咱们三个人？姑娘，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就是在说故事嘛！奴婢觉得，既然姑娘有云府的令牌，倒不如持令牌去见广陵府的太守大人一面，请他帮忙玉成此事，那咱们也省心了，出点钱粮而已，其他人手以及组织安排方面，就交给太守大人好了。”
桂嬷嬷摇头，“怕不成吧，太守大人公务繁忙，凭什么帮咱们？”
点儿道：“咱们只是借他的人手，又不用他出银子，他出点力，就能博个父母官的美名，何乐不为？”
云羡书陷入沉思，半晌道：“你说的，我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我这身份去找太守，他们只会当我小孩子无理取闹，不会认真促成周济流民一事的，且将东西或者说变卖后的钱粮交给他人，我始终不甚放心，因之思前想后，仍觉得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那我们没人手怎么办呢？要借助桑家公子或戴公子的襄助，就得向他们摊牌”，点儿噘嘴道：“可姑娘变卖人家相送的贵重之物，就这一条，被戴公子知晓了，别说襄助了，我怕翻脸都极有可能！”
云羡书暗自叹息：“他们有财力有人力物力，却借助不上，那我们也只有另想办法，借助其他之力了。”
“还有什么人能帮得上姑娘吗？”点儿纳闷道：“虽说大人在广陵也是有几位故交的，可姑娘第一次来广陵，之前没有跟人家打过任何招呼，我们就冒然登门拜访，还开口便求人襄助，合适吗？人家能理会我们吗？又会不会影响到大人的声威？”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