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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劝退
“哦”，云羡书对正要离开的点儿道：“给我也沏一杯吧，中午吃的咸了，口渴。”
“喏，姑娘稍等！”点儿退了出去，云羡书则在云晏书身旁坐了，“五姐姐此来……”
云晏书不答，反问道：“你和三姐姐聊什么呢？”
云羡书也没隐瞒：“我始终奇怪，三姐姐怎会那么轻易，就交托了终身大事，所以拉三姐姐问问。”
“她如何说？”
云羡书略略沉吟：“看来，三姐姐确实相中了郇玄。”
“嗯”，云晏书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随后道：“不说她了，我想跟随父亲一起出征的事儿，你觉得还有缓转余地吗？”
“没有！”
云羡书毫不犹豫，且迅速果决的回答，令云晏书吃了一惊，“为什么？”
云羡书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衫，“五姐姐，今天你是第二次问为什么了，以前‘为什么’这三个字可很少从你口中听到。”
“我……”
“五姐姐性子温柔，喜欢清淡的生活，不喜欢征战杀伐不是吗，那为何还非要跟着父亲他们一起去打仗呢？”
云晏书道：“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放心父亲。”
“那我早上提醒五姐姐说，不要在今日提，五姐姐为何没听？”
“我那是……”云晏书哀叹，“我那是情急之下，一时忘了你的提醒！可我到底也没想明白，为何今日不能提。”
云羡书慢悠悠道：“父亲昨夜歇在雅撷轩，所以我猜他一定费了很多时间，很大精力安抚母亲。”
“所以你说心累，是指父亲心累？”云晏书无奈道：“是啊，早上看母亲，双眼红肿，想是哭了很久，而父亲眼中带血丝，不知是否一夜难眠。”
“一个人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往往都不大能听进去什么，更不喜欢有人胡搅蛮缠。”
云晏书蹙眉，“你说谁胡搅蛮缠？”
云羡书轻描淡写：“你！至少在父亲看来是。”
“那我改天，不，等这件事缓两天，我再去找父亲说。”
“没机会了”，云羡书放下衣袂，望定云晏书道。
“我不明白……”
“你今儿把云恭、云琰他们都招惹上了，大家都盯着父亲的决定，父亲若是答应了你，那答不答应云恭呢？”
“其实云恭要去也没什么啊，多一个咱们云家的人，也多一分胜算不是？”
云羡书摇头，“父亲已说，对云恭另有安排。”
“那会是什么？”
“父亲出征，需要精兵强将，护卫晋陵的府兵精兵强将一旦被挑走，剩下些老弱病残，怎么护卫晋陵？”
“这……”云晏书吃了一惊，“这我倒没想过，那云恭是留下来募兵以及训练新兵？”
“打仗嘛，无论多精兵强将，也总会有损失，从现在起招募新人，加以训练，不仅能够保晋陵一方平安，万一前线战事吃紧，也说不定可以加以增援，总之，募兵和训练新人，势在必行。”
云晏书想了想，道：“那还有云允、云琰他们呢，他们也可以担当起训练府兵的责任啊？”
“我觉得……”云羡书猜测道：“云允、云琰两兄弟，父亲并不想支派，他是把他俩留给了二叔自行打磨。”
“因此云恭不能走，那跟他说明白他必须得留下，就不会跟我争了呀？”
云羡书摇头，“云恭、云琰他们笑你的话，你都忘了吗？有云家儿郎在，断不会让女儿家上战场，除非形势危急，迫不得已，还有，昨儿个，我没有想到父亲他们是想打一个快速奇袭，如果你跟随在父亲身边，帮不上忙，反而是拖累。”
“我，我也可以急行军，也可以上阵杀敌的……”
云羡书问道：“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云晏书怔了怔，“我没试过……可是云礼他们都……”
“五姐姐，此行西去，非得胜不能还，你就不要再给父亲他们添麻烦，增加心理压力了，在家照顾好母亲，帮着处理好云家事务，也能让父亲他们更安心，冲锋陷阵得更义无反顾。”
云晏书顿时颓然，失神道：“不知父亲的身体是否吃得消。”
“求仁得仁，父亲求的，就是能为国效力，重振破碎山河，凭着这口气，他也不会轻易倒下。”
云晏书怅然良久，终于缓缓道：“我知道了。”
遂未再说一字，起身撇下云羡书，独自飘然离去。
点儿端了茶点进来，奇怪道：“咦，五姑娘就走了吗？茶点都还没吃上一口呢。”
“搁着吧，她本来就没心情吃。”
“那姑娘你吃吧？”
云羡书摸了摸肚皮，“今天有点撑，点儿，你要不陪我散散步，消消食儿去？”
“行啊，姑娘你不是口渴吗，先喝口茶润润再出去吧？”
甘棠院后面，环着甘棠院种了一小片海棠花树，初春时节海棠花树已经缀满了花骨朵儿，眼看着再暖个几日，就会一夜春风来，树树海棠开，云羡书和点儿漫步在花树下，对即将到来的繁花盛景，充满了期待。
点儿问云羡书：“姑娘，你不是说今天大人要宣布重要的事儿吗，到底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点儿了吗？”
“是，我不告诉你，你也会从别的院的下人口中听到，那站稳了，听好了……”
点儿果真老老实实站定，睁大了眼睛。
“一，父亲和四哥要出征伐辰汉，二，三姐姐要嫁给郇玄，三，五姐姐要等贺焯贺公子打了胜仗后回来提亲。”
云羡书一口气说完，见点儿还像个木头人，呆立不动，就道：“没了！”
“没，没了？”
”没了！”云羡书肯定地道。
“不，不是……为什么突然出兵要去伐……伐那个什么……汗？”
“辰汉！”
“大人和四公子？”
“没错！”
点儿一双眼瞪得溜圆，感觉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半晌才嘟囔道：“这个消息，果然是……够震惊啊！”
“行了！还走得动路吗？”云羡书嫌弃道：“你不走，我可继续往前溜达了啊。” 云门归锦